好奇，“咦？”
诧异，“这种穷乡僻壤，居然存在否极泰来命格？”
思索，“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笑，“哈哈！有趣！有趣！”
威吓，“小子，你可认识王游？”
就在这时，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
“嗯？”
李鹤眼中闪过困惑与震惊。
因为这些声音，不是来自他的回忆，而是……
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王游。
自那日起，这些话就似魔音贯耳，回荡在脑海之中，每当午夜梦回，更犹如梦魇，让他惊醒难眠，冷汗直流。
可现在，相同的声音，相同的语气，相同的内容，从王游的嘴里说出？
“你……你……”
王游并未理会李鹤，因为羽灵筠通过对气息的感知，得出结论，此刻李鹤的命格，正处于半激活阶段，除了十凶之柱投影空间内的法则发生了偏移，无法产生影响外。
更多还是王游过于谨慎，特意克制内心对李鹤的杀意。
事实上，如今的李鹤，早已是砧板上的肉，待宰的羔羊。
这时，王游走向另一边，被困在阵法之中的秃鹰。
此前，秃鹰一直都试图破阵，但随着进入道界，受到法则的压制，他的努力白费功夫。
也许，这算是洪福齐天命格的弊端。
换作任何情况，任何地方，秃鹰都可以凭借这命格，全身而退。
就比如当初，羽灵筠以凤凰气息为饵，引秃鹰上钩。他却在关键时候，福至心灵，停下脚步，从而逃出生天。
但这里，是道界。
一个绝对的空间，一个存在法则之地。
命格的霸道，看似不讲道理，但其仍旧处于法则之下。
就如李鹤的否极泰来，简单形容，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没有死地，便也就没有生。
遇难成祥，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先决条件，才能触发。
如此比较，秃鹰的洪福齐天，倒是比李鹤的否极泰来要高级太多。
可弊端就是弊端，在彻底死地之中，即便是秃鹰，也插翅难逃。
“气运者。”
王游看着面露惊惧的秃鹰，轻笑道。
在上古，这些拥有逆天命格之人，有一个通俗易懂的称呼，气运者。
相同类别的气运者，冥冥之中都会有所感应，而命格，也可以通过吞噬，壮大自身。
这也是为什么，秃鹰会跑到李家庄园的原因。
受到命格的指引，秃鹰想要吞噬李鹤。
只可惜，若非遇到北辰歆交给李鹤的阵法，若非王游果断将其带入道界，他也不会落得此等绝境。
秃鹰和李鹤的记忆，让王游了解到这些。
“前……前辈。”
虽然秃鹰不是转世身，但巢穴之中，并无元老会的伪境界，拥有完整的晋升体系，让他能感知到，王游的境界与自己相同。
再加上入赘雷族，耳濡目染下，也知晓不少的上古秘辛。
心惧的同时，也对王游的身份产生疑惑。
毕竟道界，就是在上古，也是天道八彩强者中的佼佼者才有资格凝聚。
落到这样人的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
尤其是，从王游口中，听到气运者这三个字，他现在更加认定，王游打算吞噬自己。
“我给你一个机会。”
故作沉思，王游缓缓开口。
“前辈请说，只要晚辈能做到的，必将……”
抬手打断秃鹰的表决心，王游指向李鹤，“你不是想吞噬他的命格吗？”
“哈？”
秃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满是错愕之色。
在他看来，王游大概率也是气运者，通过此前其与李鹤的交流，显然李鹤是其豢养的“人材”。
如此，王游之言，倒更像是戏耍。
念及于此，秃鹰连忙开口，“前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他是前辈之物，我愿意补偿，只希望.......”
“没听懂？”
似笑非笑，王游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
秃鹰面如死灰，因为他知道，气运者依靠吞噬壮大自己，这近乎养蛊的方式，所要承担的因果巨大。
而自己吞噬李鹤后，对方必然会对自己下手。
毕竟，吞噬一个人比吞噬两个人，所付出的代价要小很多。
脑海中想要快速思考破局之法，但凭借秃鹰那贫瘠的脑子，在如今惊惧之下，早已所剩无几。
眼中阴晴不定，犹豫不决。
王游此刻反倒不着急，就是默默看着。
就在这时，秃鹰忽然眼前一亮，内心暗道，“李鹤的命格乃否极泰来，我吞噬之后，岂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尤其是，看到王游到现在，都没有打算杀李鹤，更是佐证内心的念头。
“可这里是道界啊！”
但转念一想，又有些灰心丧气。
“看来你是想要拒绝喽。”
王游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气运者出生便得到天地祝福，起点就要比大部分人高。
但或许正是拥有，让他们更怕死亡。
缺少魄力，缺少勤勉，毫无冒险精神，简直就是一群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
“李鹤。”
王游转过身，看向一脸死相的李鹤。
“前辈，我愿意！我愿意！”
秃鹰见此，连忙喊道。
“晚了！”
白了秃鹰一眼，王游冷哼一声。
原本，他想着秃鹰好歹也是超脱境，以大欺小，吞噬李鹤，自然绰绰有余，但架不住这是个怂货。
以下克上，以弱胜强。
让李鹤吞噬秃鹰，王游便只能花些心思先废了秃鹰。
“王游。”
这时的李鹤，已经被王游刺激，近乎陷入疯魔之中，“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李鹤是聪明人，这样的人设，都有种迷之自信，或者说傲气，非常自我。
他们并非无法承受失败，甚至也懂知耻而后勇，但无法接受自己在智商上，被人算计，甚至碾压。
成王败寇！
李鹤已经认命，其实早在答应北辰歆，算计王游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恩将仇报，就是白眼狼。
自古，背叛者没有好下场。
毫无生的希望，李鹤只想速死。
但他也有不甘，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失败在什么地方。
王游双眼微眯，陷入沉思。
许久，缓缓开口。
“你吞噬了他，我给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