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萨伊尔很清楚此时的自己应该闭嘴了，继续关于桑娅的话题只会让这场对话在此时结束。
但到了这个时候，马萨伊尔也觉得自己好像不管是说些什么都无所谓一样，毕竟此时布尔凯索的胜利已经不是他能够阻挡的存在了。
即便他就是那个高阶天堂的意志也做不到！
面前的布尔凯索身上散发出的那不仅仅是敌意那么简单，还有十分坚决的杀意！
马萨伊尔立刻就想到了这是为什么，他和奈非天之间可是血海深仇。
不过马萨伊尔在过去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件事，毕竟在他看来只要他一天不想放弃杀死所有和恶魔相关的东西，那么这份仇恨就不会消散的时候。
而他的想法和奈非天之间的想法却始终是天差地别！
奈非天没有不记仇的！
不记仇的奈非天可不会像此时一样坚定的去对抗燃烧地狱的恶魔，那些大义的开端往往都是因为对恶魔那深深镌刻在骨子里的仇恨！
“布尔凯索，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马萨伊尔苦笑了一声。
他明白自己和布尔凯索之间最大的差异在什么地方，也知道对方的恨意始终都未曾消弭。
只是现在的他也只能当做那份仇恨不存在，然后去努力的进行尝试。
布尔凯索大多数时候还是会讲道理的，只是那只会出现在布尔凯索没有正事的时候。
而现在的情况怎么看布尔凯索都不像是会愿意和他讲道理的样子。
“好奇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不管你是马萨伊尔还是那个连名字没有的意识，这一切早就和你没有了半点关系。”
布尔凯索越发的不客气了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的布尔凯索倒是没有因为仇恨而失去理智，复仇这件事是一种必然，但不急于这么一点时间。
马萨伊尔的确是没有做什么拖延时间的事情，甚至十分配合的将具备自己所有力量的身躯都留在了这里被焚烧炼化。
此时仅仅是一个灵魂的马萨伊尔根本影响不到什么，除非他能够将布尔凯索的身躯一同毁掉，然后和布尔凯索展开一场纯粹的意志上的斗争。
只是现在的他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从他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马萨伊尔已经是最后的输家。
只是在马萨伊尔看来，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去关注所谓的输赢了。
他想要的东西其实不算多么的复杂，但他从一开始谋划那些东西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过之后的世界会诞生奈非天这个族群。
当他随着奈非天的诞生开始改变自己的计划之后，奈非天的的确确是带给了他实现计划的机会，但一切也逐渐的走向了失控。
谁又能想到那些在一段漫长的时光中从未表现的让他们忌惮的奈非天会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最初的那些奈非天固然算得上强大，但也没有到可以正面战胜单个魔神和大天使的程度。
而现在最强大的奈非天站在他面前，马萨伊尔他却连战而胜之的想法都不会有。
在永恒的尺度下，这点时光简直微不足道，但却让一切远远的超出了马萨伊尔的预料。
“无数年的努力此时变成了一个笑话，我只是稍微抱怨一下，顺便打听最后的赢家要做些什么而已。”
马萨伊尔扯了扯嘴角，只是没人知道这表情是不是他刻意展现出来的东西。
马萨伊尔的确是无法真正的领会人心的意义，但是要说他连伪装出作为人类应有的表情都做不到那就是小看他了。
至少在他得到了这具和奈非天几乎没有区别的身体之后，他的人性的确是苏醒了几分。
“哈？”
布尔凯索发出了古怪的笑声，像是嘲讽又像是在自嘲一样，其中似乎还带着点对马萨伊尔说出这种话的惊讶。
“马萨伊尔，我还是习惯用这个名字称呼你。
你想要的一切不就是终结永恒之战吗？即便你真的就是完整的高阶天堂的意志，那你这个目标总没有变化吧？”
布尔凯索很认真的说道。
这是一个问题，但也没有给马萨伊尔留下否定的空间。
事实上马萨伊尔这个家伙如果真的是从一开始就作为高阶天堂的一部分意识而存在，那么他为什么要尝试彻底终结永恒之战呢？
这里边的谜团一大堆，只是布尔凯索不那么在意了。
“我不是想要追问你所有的打算，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而已！”布尔凯索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许多，在稍微沉默之后才继续开口：“你在意的东西我不一定在意，我要做的事情你现在也阻拦不了。”
布尔凯索的这句话说的是斩钉截铁，至少马萨伊尔完全没有感觉到这里边还有什么可以回旋的余地。
“如果你是将这里作为最后的世界，那么我的确是做不了什么。
但那样你要构造世界最终的结果不会比最初的那位创世神好上多少。”
马萨伊尔这番话说的倒是情真意切，只是布尔凯索才不会相信马萨伊尔只是出于单纯的好意。
马萨伊尔早就已经展出了对奈非天的恶意，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这家伙带给奈非天的苦难可没有比燃烧地狱的恶魔好上分毫！
忘记仇恨？那倒不是一件完全没可能的事情，但这种东西更多的只会出现在无力复仇只能说服自己沉沦的人身上。
在庇护之地那种环境下无力复仇但又不愿意放弃仇恨的家伙可是最容易被腐化的类型。
成为恶魔的家伙们一般也可以得到复仇的力量，只不过代价会更加惨重而已。
像是布尔凯索这样的奈非天，他自然是不需要再去借助外力来实现复仇的打算。
唯一限制他的也只有更宏大的目标这一点，但此时的布尔凯索正在实现自己的目标，顺路复仇可没人会阻拦他。
“我知道你不会忘记复仇，只是看在我已经承受过你诸多的羞辱的份上，让我说完这些话。”
马萨伊尔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已经展现出了全部的善意，舍弃力量代表着他不再是一个威胁，单独站在布尔凯索的面前代表着他将自己的生命都交付布尔凯索去掌控。
老实说这样的做法甚至让马萨伊尔显得有那么一点舍弃尊严的卑微。
只是他不管是如何做，都难以得到布尔凯索的信赖了。
奈非天在即将胜利的时候可不想横生枝节，谁会在自己即将完成复仇的时候去信任自己的仇人？
这可不是善良，而是愚蠢！
即便马萨伊尔可能真的是有什么很有价值的建议想要商讨一下，但就和布尔凯索之前的态度一样，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