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当一个问题有多个答案时，这个问题必然有它的不对劲之处。
李志礼隐隐感到了些许怪异，可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作为警察局长的自家老爹。
“我......我们......”
“是猪崽变的？”
刘光福的神情顿时变的恍惚了起来，就连走回家的脚步，都变的沉重了许多。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刘光天看向家门的眼神里，满是复杂与畏惧之色。
只有回过神的李家四小只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们只是想着，一会儿回家要找大人重新问一问这个问题。
弄清楚为什么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哪怕他们真的是小猪崽变的，他们也不在乎。
因为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爹和娘最疼爱的小猪崽。
然而，不同于李家的其乐融融。
直到晚上吃饭。
刘光天和刘光福都不敢和刘海中夫妇对视，就连拿筷子的手都抖个不停，小脸更是白的可怕。
饭桌上的气氛极为怪异。
想起上午这小哥俩挨的两巴掌，二大妈不满的瞪了刘海中一眼。
见俩儿子这副模样，刘海中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给哥俩一人夹了一筷子煎鸡蛋，以示安慰。
可这不给不要紧。
一看到碗里多出来的煎鸡蛋，刘光天哥俩的筷子吧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这回连碗里沾了些许油光的窝窝头都不敢碰了。
见两个小儿子连饭都不吃了，只以为是在跟自己置气的刘海中冷哼了一声。
“不识好歹。”
说罢，便将刘光天哥俩的小碗拿到了刘光齐的面前。
对他来说，小孩子发脾气不吃饭，无非就是吃的太饱，饿两顿看见狗屎都香。
看着面前冒着油光的窝头和煎鸡蛋，刘光齐乐的连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谢谢爸！”
“嗯，俩小兔崽子不吃，你就多吃点，过段时间就要上班了，在单位要多长点眼力劲儿，跟领导处好关系，明白了吗？”
“放心吧，爸，您儿子是个什么样，您还不了解吗？”
“嗯......”
看着越来越出色的大儿子，刘海中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瞪了两个小儿子一眼，便端起茶缸出门找何雨柱去了。
胡同口的金老太太要杀猪换粮，正想托人找杀猪师傅。
想着最近家里人缺油水，刘海中便拍着胸脯把这活儿给揽了下来。
寻思着杀完猪弄点下水肥膘什么的。
可他除了一身的力气外，哪里会杀猪，所以就想着拉上何雨柱，趁着消息没传开，赶紧把这事儿给办了。
要是让阎老扣和李家老四知道就坏了。
看着刘海中急匆匆的走出家门，刘光天哥俩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向大哥刘光齐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与怜悯。
因为在他们匮乏的脑袋瓜里，只知道猪崽子喂肥了长大了，是要被杀了吃肉的。
看着吃的正香的刘光齐，刘光福悄悄的扽了扽刘光天的袖口。
“我俩吃饱了。”
在二大妈奇怪的眼神中，哥俩硬着头皮跑出了这个令人感到害怕的家门。
“哥，真不用提醒一下大哥吗？”
蹲在屋檐下，刘光福压着稚嫩的嗓音，语气里充满了不忍。
“有什么可说的。”
“晚了，他都长那么大了......”
刘光天心不在焉的看着四合院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光福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也是，煎鸡蛋可老长膘了，大哥一口一个，爸怎么舍得放过他。”
深夜，外屋刘海中鼾声如雷，睡在里屋的刘光天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在想什么时候逃离这个家，他不想等到长大变肥的那天，被刘海中杀了卖肉。
一时间，刘光天光怪陆离的小脑瓜里充满了自己带着弟弟离家后的艰辛生活。
他甚至还想到了自己把最后一口吃的让给弟弟刘光福后，饿死在大街上，恢复了猪崽原形，被人捡去吃了的画面。
还有，那个自己每一次见就都会往对方身上丢石子的“亲妈”。
想着想着，刘光天的眼眶里就止不住的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他想在走之前再去见一见“亲妈”。
说一声对不起。
不知不觉间，天已蒙蒙亮，意识迷迷糊糊的刘光天突然听到了刘海中的起床声。
他瞬间身体一僵，猛的把眼睛睁开，神色紧张的摇醒了身边睡的直流口水的弟弟刘光福。
他生怕刘海中等不到他们长大的那一天，就把他们吃掉。
他知道烤乳猪这道菜。
许大茂还跟他们讲过，丰泽园的烤乳猪是何等的人间绝味。
虽然何雨柱因为谁家的烤乳猪香而跟许大茂打了一架。
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周围小伙伴对烤乳猪都留下了垂涎至极的口水。
他心里明白，好吃的东西，可不仅仅是小孩子爱吃......
直到听见了刘海中穿戴好衣物，蹑手蹑脚的走出家门的声音后。
额头满是汗水的刘光天才松开了紧紧捂着刘光福嘴巴的手，随即他便起身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
这样等待被做成烤乳猪的日子，他一天也忍受不住了。
他边收拾，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刘光福。
事实上，刘光福早已把昨天的事情忘的七七八八，可他显然被哥哥那惨白的表情和惊悚的描述吓到了。
最终想起了些许回忆的他也选择跟着哥哥刘光天一起走。
太阳还未升起，四合院里一片寂静，刘光天刘光福一人背着一个小包裹，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四合院。
当哥俩走出四合院后，刘光天神色认真的带着弟弟走向了胡同口金奶奶住的院门。
想着与“母亲”做最后的告别。
意识到从此再无相见之日，刘家哥俩的眼中饱含泪水。
然而，还未等他们走近，金奶奶的独门小院里便响起了凄厉的猪叫声。
听到“母亲”的惨叫。
使劲儿推不开门的刘光天急忙让弟弟刘光福踩在肩膀上，想让他扒着半塌的院墙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
“咱爹正拿着绳子，把“妈”给捆住了，傻柱正......正在磨刀......”
看到眼前的一幕，刘光福的小脸越来越白，两腿也打起颤来。
直以为刘海中发现了什么端倪，要杀了他们的“亲妈”灭口。
听到弟弟刘光福害怕的声音，刘光天的神色瞬间激动了起来，看向刘海中的方向顿时充满了恨意。
于是他拉着刘光福玩了命的冲回了四合院，挨家挨户的敲门，大声求救了起来。
“海爷爷，梁奶奶救命啊！”
“我爸和傻柱要杀我妈！”
“救命啊！”
“三大爷！救命啊！”
“一大爷救命啊！傻柱拿着刀！”
“我爸疯了，要杀我妈！”
“李四叔救命啊！”
“马大爷......”
好家伙，这一喊，前一秒还处于寂静的四合院瞬间炸起了锅。
一群老爷们衣衫不整的冲出了家门，顾不得废话，纷纷神色焦急的跟着刘光天哥俩跑了出去。
“光天！光福！”
“瞎嚷嚷什么呢！”
等二大妈穿好衣服走出家门时，四合院的女人们也都才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欸？”
“二大妈你不是......”
看着一脸气愤的二大妈，整个四合院的女人都露出了茫然惊疑的神色......
而在另一边，四合院的男人们乌泱泱的跟着刘光天和刘光福冲向了金老太太家。
“老刘，手下留人啊！”
“傻柱！你可别犯浑！”
“见了血是要吃黑枣的！”
“他二大爷！可不能冲动啊！”
“刘海中！有话好好说！”
一时间，翻墙的，撞门的，高呼的，骂娘的，把正在院子里准备给老母猪放血的刘海中和何雨柱都给整傻眼了。
“娘嘞......”
“二大爷，您没瞒我什么事儿吧？”
“杀个猪而已......”
“这就要枪毙了？”
眼看着一大爷易中海连滚带爬的从墙头翻下，面貌狰狞的扑向自己。
何雨柱神色慌乱的后退了两步，赶忙把杀猪刀扔在了地上。
就在慌乱的众人察觉到这个院里没有二大妈的身影时。
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齐齐趴在了哼哼直叫的老母猪身上，霎时间哭的惊天动地。
“妈！我们找人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