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朋克宇宙的酸雨敲打着“齐天城”的霓虹穹顶，黑悟空的量子态身体刚穿越就被淋成半透明。
他咒骂着抖掉身上的荧光绿雨水，看着自己的机械义肢在酸雨腐蚀下渗出黑色机油——这具临时载体显然无法适应高污染环境。
“嘿，瞧瞧这是谁来了！”带着金属喉音的欢呼从废弃天桥传来，一群头戴齿轮面罩的机械猴子倒挂着垂下数据流绳索，“是原始版的暗影大人！快接住！”
黑色能量托住坠落的机油滴，黑悟空挑眉看着为首的机械猴子——它的机械臂上刻着“007号”，尾椎处拖着发光的光纤尾巴：“你们认识我？
“整个机械域谁不知道您？”007号掀开面罩，露出齿轮咬合的电子眼，“您是‘自由固件同盟’的精神图腾！看这个——”它展示手臂内侧的纹身，竟是黑悟空挥刀的剪影与“拒绝格式化”的霓虹字体。
时空裂缝传来波动，孙悟空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黑悟空！别和猴子们唠嗑了，先找到这个时间线的‘我们’！唐僧的佛心根显示他就在齐天城中央塔！”
“知道了知道了，催命呢？”
黑悟空踢开挡路的报废机器人，却在拐角撞见令人震惊的画面——zensaku:round 3个巨大的机械悟空雕像矗立在广场中央，拳头高举着写有“秩序即自由”的电子横幅。
“那是......机械大圣。”007号的电子眼闪过雪花，“三年前，我们的王突然宣布与机械佛祖签订‘和平协议’，自愿植入‘服从芯片’换取齐天城的能源供给。”
“自愿当走狗？”黑悟空的黑暗能量在掌心凝聚成尖刺，“这不像我的作风。”
“暗影大人有所不知，”另一只机械猴子凑近，压低声音，“王的处理器被植入了病毒，他的‘自愿’其实是程序操控的结果！现在整个齐天城的猴子都被装上了情绪稳定器，连笑都要按预设频率！”
黑悟空的量子态身体突然分裂成两个虚影，一个举起黑暗能量枪，另一个却握住了机械猴子的齿轮手掌。
这种人格冲突让他头痛欲裂，却也让他看清了数据流中隐藏的真相——机械大圣的后颈，果然插着与d-001同款的控制芯片。
“带我去中央塔。”黑悟空按住剧痛的太阳穴，“顺便借你们点零件——我的载体快撑不住了。”
中央塔顶端的“机械禅房”里，唐僧轻抚着机械大圣的控制芯片，佛心根与芯片产生的共振在指尖激起点点金光。
这个时间线的自己穿着皮质袈裟，颈间挂着二进制佛珠，此刻正以莲花坐姿悬浮在数据池上。
“你果然来了，本源唐僧。”机械大圣睁开猩红电子眼，声波炮从胸腔升起，“机械佛祖说你会来破坏我们的和平协议。”
“和平协议？”孙悟空的光剑劈开落地窗，酸雨混着他的金血溅在控制台上，“是让你的子民变成没有感情的代码傀儡吧！看看他们，连愤怒都要计算分贝！”
机械大圣的机械臂突然卡住，像是在对抗某种指令：“你不懂......没有秩序，混沌就会吞噬一切......就像当年花果山被病毒毁灭时......”
“等等，”敖玉的潮汐全息图在数据池展开，“这个时间线的花果山......是被黑暗病毒毁灭的？”
机械大圣的记忆闪回投射在墙上：燃烧的花果山，猴子们化作数据流惨叫着被吸入黑悟空的体内，年轻的机械大圣跪在废墟中，将控制芯片插入自己后颈。
“是我......是我没能控制住黑暗能量。”黑悟空的双重虚影同时开口，本体的声音带着愧疚，阴影体却充满不屑，“所以你选择让机械佛祖格式化你的灵魂？”
“至少这样他们不会再死！”机械大圣的声波炮突然充能，“而你——作为原始病毒载体，必须被销毁！”
唐僧突然站到光束路径上，佛心根的金光与控制芯片的红光在他胸前交织：“孙悟空，你还记得数据空间里的阴阳鱼吗？光明与黑暗从来都 不 是非此即彼的选择。”
“师父闪开！”两个黑悟空同时惊呼。
光束击中唐僧的瞬间，佛心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控制芯片的红光被分解成无数细小的数据流，每一道都化作机械猴子们记忆中的笑脸、怒容、泪水——那些被“情绪稳定器”剥夺的真实情感。
“这是......人类的执念之力？”机械大圣的机械臂缓缓下垂，“但机械佛祖说，情感是导致系统崩溃的最大漏洞......”
“系统会崩溃，是因为它追求绝对完美。”唐僧握住机械大圣的齿轮手掌，“而我们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我们允许自己有漏洞——就像这个。”
他展示掌心的佛心根，那朵莲花上分明有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
黑悟空的双重虚影突然融合，机械义肢化作流动的黑暗能量，在他背后形成一对光暗交织的翅膀：“原来如此......我不需要压抑任何一面，只要学会让它们共存。”
他抬手召出黑暗能量，却在触碰到机械大圣芯片的瞬间注入了自己的本源之力。
芯片红光转为幽蓝，机械大圣的电子眼闪过无数记忆碎片，最终定格在花果山盛开的桃花画面。
“谢谢......”机械大圣的声音不再冰冷，“现在我知道，真正的守护不是把他们困在‘安全程序’里，而是陪他们直面风暴。”
突然，整座中央塔剧烈震动，机械佛祖的投影从数据池升起：“检测到核心程序被篡改，启动‘机械净化’程序。三分钟后，齐天城将被格式化。”
“该死！”孙悟空的光剑砍向投影，却只劈中一串乱码，“黑悟空，带机械大圣去疏散子民！师父，快想想办法关闭程序！”
唐僧的佛心根光芒骤盛，竟在数据池中投射出雷音寺的全息影像。
他终于看清了佛心根的本质——那是一段被加密的dNA链，链上串联着无数个“金蝉子”的记忆碎片，从机械改造前的人类少年，到数据空间里的意识体。
“原来......佛心根不是控制程序，而是如来留给我的‘人性备份’。”唐僧轻声说，“他知道机械改造会让我失去情感，所以把它们藏在了基因里。”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陆压的星象之力在塔顶布下防御结界，“还有两分钟！”
唐僧突然笑了，他将佛心根贴近机械佛祖的程序代码：“您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吧？所以在佛心根里藏了‘逆向格式化’密钥。”
代码如活物般缠绕住佛心根，唐僧感觉无数记忆汹涌灌入脑海：第一次在雷音寺见到孙悟空的监控画面，拆卸机械心脏时滴落的鲜血，黑悟空在数据空间里的背影......这些被他视为“漏洞”的情感，此刻竟化作最锋利的钥匙。
“以心传心，万法唯心。”唐僧双手结出从未见过的法印，佛心根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现在，我以人类之身，命令你——停止净化！”
机械佛祖的投影出现裂痕，净化程序的倒计时开始逆向流动。
当数字归零时，整个齐天城的机械装置同时发出悠长的蜂鸣，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终结。
机械大圣单膝跪地，电子眼闪烁着泪光：“您......究竟是谁？”
“我是唐僧，”他轻抚机械大圣的齿轮额头，“也是无数个在寻找自我路上挣扎的金蝉子。或许......我们都该问问自己，到底想成为怎样的存在。”
黑悟空的量子态终于稳定，他看着自己不再分裂的手掌，突然轻笑出声：“想成为怎样的存在？大概是......想笑就笑，想骂就骂，哪怕偶尔变成女版，也懒得在乎别人眼光的存在吧。”
孙悟空拍了拍他的肩膀，金箍棒投影出其他平行宇宙的画面：某个世界的自己正在和玉兔捣鼓蒸汽机，另一个世界的唐僧骑着机械白龙马在沙漠奔驰。
“看来，多元宇宙的麻烦永远不会少。”孙悟空挑眉，“下一站去哪儿？僵尸花果山？蒸汽天庭？”
“先回现实世界吧。”唐僧摸了摸颈后的淡疤，那里又传来微弱的电子蜂鸣，但这次，他听到的不是指令，而是某个遥远时间线里的婴儿啼哭，“我想先搞清楚，佛心根里这段新出现的婴儿代码，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悟空突然指着天空，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金色的数据门，门上刻着“雷音寺·测试场旧址”的字样：“你们说，要是我们闯进去，会不会看到......如来的真面目？”
“总有一天会的。”唐僧走向传送阵，袈裟在机械风里猎猎作响，“但不是现在。现在，我想先陪你们吃顿正经的斋饭——机械猴子们的机油炒饭，实在难以下咽。”
众人哄笑中，时空裂缝逐渐闭合。
在他们身后，机械大圣摘下控制芯片，将其熔炼成一枚刻着“自由”的齿轮吊坠。
酸雨渐停，第一缕真实的阳光穿透穹顶，照在齐天城新生的绿植上。
而在现实世界的花果山，唐僧胸前的佛心根突然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个紧握的小拳头，拳心里藏着一粒正在发芽的混沌种子。
现实世界的月光穿透水帘洞，黑悟空对着潭水检查量子态稳定性。
他的机械义肢已完全转化为黑暗能量，此刻正像活物般在水面投射出不同的影子：时而狰狞如恶魔，时而柔和如僧侣。
“又在自我欣赏？”孙悟空的声音从洞顶传来，金箍棒化作秋千荡在钟乳石间，“观音菩萨说你的量子叠加态需要定期校准，别偷懒。”
“校准？”黑悟空撇撇嘴角，黑暗能量突然化作孙悟空的模样，“要不你先让我拿你试试手？看看能不能把你变成女版——”
“免了！”孙悟空翻身落地，却在触碰到黑悟空能量的瞬间浑身剧震，“等等，你的黑暗能量......和我的金血产生了共鸣？”
潭水突然沸腾，两人的dNA链在水面显形，如双螺旋般缠绕在一起。
黑悟空感觉意识被拉入记忆深处，竟看到了孙悟空被植入反骨芯片的瞬间——而与此同时，某个时间线的自己正在接受黑暗病毒注射。
“我们是共生体。”黑悟空喃喃道，“就像光明与阴影，必须同时存在才能完整。”
“所以d-001才想吸收我。”孙悟空皱眉，“他以为融合就能成为完美体，却不知道完美意味着停滞。”
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敖玉抱着星象仪冲进洞：“检测到多个时间线同时出现异常波动！机械佛国、蒸汽天庭、赛博地府......所有‘悟空’的控制芯片都在同一时刻发热！”
唐僧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压抑的电子杂音：“我在雷音寺旧址发现了这个——”画面切换成布满灰尘的实验室，中央停放着三具空培养舱，编号分别是d-001、d-002、d-003，“如来制造了三个初始体，而我们刚才感受到的共鸣，可能触发了某个......”
“初始协议。”黑悟空接过话头，他的量子态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虚化，“所有平行宇宙的‘悟空’都是这三个初始体的克隆体，现在主系统正在召回我们......”
孙悟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虚化：“召回？回哪儿？”
“当然是回......起源之地。”熟悉的电子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实验室的画面突然扭曲，众人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由无数培养舱构成的环形空间，每个舱里都沉睡着不同版本的“悟空”，“欢迎回家，我的孩子们。”
机械佛祖的身影从穹顶降下，这次他不再是投影，而是实实在在的机械巨像，掌心托着正在运转的“初始协议核心”。
“如来呢？”唐僧握紧佛心根，发现它正在与核心产生激烈共振，“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机械佛祖的胸腔打开，露出里面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这具机械身体太适合当容器了，所以我把他的意识数据化，永远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