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把凤余暃带到无人之地，身后跟着忠回。
忠回就像一只忠犬死跟着主人，也不知道回避，更不懂得揣摩。
凤余暃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魔气缠着，她打不过，只能摆烂，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离墨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道：“长本事了，说话都不客气。”
凤余暃弯唇：“你觉得你对我客气？”她瞥一眼身上，浑身的魔气缠的紧，半点客气没有，还想她客气。
离墨松了魔气，反正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凤余暃也没打算跑，反而凑近离墨道：“找我做什么？”
离墨弯唇，眼眸中尽是玩味，道：“叫我好等，这账怎么算？”
四目相对凤余暃冷笑：“以你的性子，最多等一天，你还能等到天荒地老不成。”
他眼眸中的玩味变成冷意，凑近凤余暃冷声：“就你？还想让我等到天荒地老？”
凤余暃：“你怕是最近书读少了，我可是说你最多等一天，天荒地老我可从未想过。”
两人针锋相对，她尖锐，他同样尖锐。
离墨：“我来算账，就看你担不担的起叫我等一日。”
凤余暃眼眸蹦出冷意，瞬间喉间一紧，是窒息感。
耳边传来冷又咬牙切齿的声音：“听说凤凰一族最是怕水，就让我看看你凤余暃的极限在哪？”
听完，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随之而来是的是水，漫过她周身，慢慢的，她沉到了水底。
离墨冷眼看着湖面泛着沉底的波澜，慢慢平静。
凤余暃反应过来，用仙法却是被禁锢。
她自认术法不低，便是族中长老一起，她都可以应对，自认为已是强者中的强者，为何面对离墨，她毫无还手之力，为何！
凤余暃挣扎半天，放弃。
怕水是真的，凤凰修炼火系术法，对于相克之物自是避之不及，如此泡在水中还未试过，只觉浑身热能都在抵抗水中刺骨的寒冷。
一日，两日，三日，离墨守在岸边静静看着。
……
三天三夜的忙碌，凤翾翾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看过几次白茗，他认真起来竟是比她还认真，听说也是三天未合眼。
大战已停，没有输赢，双方皆死伤惨重。
“军师不见了，你们可看见过军师？”有人焦急的问。
高位截肢的伤兵虚弱的道：“军师与那于松大战，之后便不见了。”
凤翾翾皱眉，余暃一般战后会来找她，这次怎么没来。先开口安抚：“军师武艺高强，不用担心。”
“对，军师武艺是真的高。”
“将军找军师，这可如何是好，谁见过军师？”
大家摇头。
凤翾翾自是与凤余暃是最要好的，两人时常碰面交谈聊天，此刻凤翾翾也摇头：“我也未见过他。”
士兵去回话。
风翾翾若有所思。
白茗一接触医患就停不下来，难得的机会，他想把所学的都露一手一般。
凤翾翾小声问：“累吗？”
白茗摇头：“不累。”
他现在手上也是最后一个伤员，箭伤，在背上，穿透肩骨，伤兵发了高烧。凤翾翾学着白茗处理伤口的手法，跟凡间学的完全不一样。
白茗不喜欢在他做事的时候有人靠近，却是喜欢凤翾翾的靠近柔声道：“帮我打下手。”
凤翾翾：“好。”
……
第五日，刺骨的寒，密密麻麻像针刺，难受，浑身的难受，她还没试过自己失去意识是什么情况。眼眸中的光慢慢变小直至没有进入黑暗。
感觉到凤余暃的虚弱，离墨将凤余暃从水中提起，想问水中的滋味如何，却是看到她闭着眼，没有意识。
伸手拂过凤余暃全身，死不了，收了手。
松了禁锢，凤余暃难受的浑身打颤，离墨皱眉：“嘴这么犟，求个饶就这么难。”
用术法将凤余暃身上凡间湿透的粗衣换下，直接变成了女儿家的模样。
平日见惯她穿红，给她换上魔气织的衣服还挺好看。
白茗也不知去了何处，离墨亲自抱起凤余暃寻到一处空旷地，生火，给她取暖。
凤余暃身体回暖也没有好受多少，睁开眼，看到离墨在生火，又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离墨冷声：“没死就给我起来。”他的口吻巴不得她死一般。
凤余暃躺着一动不动。
忠回死忠，上前抓我凤余暃的头发就将她提起，斥道：“魔尊吩咐，你竟敢不从。”
凤余暃皱眉，咬牙，摄人的眼眸看着离墨。
离墨沉声：“退下！”
忠回松了手，将凤余暃放下。
凤余暃本就虚，可她要强，趴下起不来，硬生生将自己撑起，冷眸看着离墨：“满意了吗？”
离墨眯眼，气，不知道气什么，随手一挥将凤余暃挥趴下。
屈辱，是一种被视做蝼蚁的屈辱。
她趴在地上紧紧握拳。
离墨见不得她如此模样，又犟，又倔，又是刺猬脾性，她在魔界何时如此过，那是她可乖巧，欺负她也少有生气。
离墨想不通。
凤余暃只觉天旋地转，待她反应过来，已在离墨怀里。
她整个人在离墨腿上，腰被他搂着，头也枕着他手臂，她皱眉。
离墨的眼眸同样泛着寒意，他冷声：“为什么？老子哪一点对不起你了？”
凤余暃冷哼，叫人刺目的冷嘲。
四目相对，她虚弱也浑身是刺：“你敢不敢跟我你真正的名字？”
离墨眯眼。
“不敢吧，心虚？…… 禁足我在万魔窟里寸步难走，你很得意？……帮着天界看着囚犯，玩弄于我你很高兴？……既然被你找到，我认，随你怎么处置。”
字字句句是控诉，字字句句叫离墨无言。
寸步难行是他不信任，告诉她叫白墨也是不信任，看着她也是他一开始的本意。
离墨皱眉……还是他错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