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卧槽，所以其实是队内恋爱？”
“他们疯了吗？”
“弯的？”
“心里有病吧，得治啊！”
“男团成员内部消化？噫，真恶心！”
“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他们俩在演唱会上还公主抱来着，我当时就觉得辣眼睛！”
“TXL活着就是最大的错误！”
“基佬啊，我还以为卖腐人设只是为了挣CP粉的钱呢，没想到竟然还成真的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被恶心到了，这是什么劣迹偶像？”
“请徐方舟于腾龙两个人打包一起滚出娱乐圈！”
“……”
最先炸开的是微博，两个人各自的单人超话直接彻彻底底的爆掉了，那些人平日里口口声声的说着尊重同性恋，然而当这件事情切切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爱着的哥哥身上的时候，一个个的便只剩下反感的离开。
“CP粉你们满意了吧，你们这下终于满意了吧？”
龙舟的CP超话的确热度一往无前，一下子一绝尘之势冲上了榜单的第一名，可是超话内部的氛围却和唯粉们所想象的大相径庭。
几个大粉接连出来表态，可是却并没有之前磕CP的时候所预想的欢欣鼓舞。
“从前磕的时候天天都在喊龙舟SZD，可是现在告诉我他们是真的，我竟然又觉得有点害怕了。”
“只是说着玩玩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当真了！”
“以前磕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是真的，内娱爱豆如果承认是同性恋基本上就是把路给走绝了，还不如偷偷地谈！”
“不要承认啊，哥哥你千万不要承认，一口咬死了说是兄弟情就好，谁也说不了什么的！”
“无论是兄弟情也好，真的爱情也好，都支持你们！”
“龙舟SZD！”
于锦鲤一条一条的浏览下去，有些评论就连她一个局外人看了都觉得浑身发冷，如果是当事人看到了，心中的感想可想而知。
她紧接着又想起了试镜视频里于腾龙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禁不住担忧了起来。
他不要紧的吧？
于锦鲤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机，谁知下一秒，手机在手中嗡嗡的振动了起来。
划开屏锁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喂您好？”
她接起来，只听电话另一头一个程式化的女声说道，“请问是于锦鲤小姐吗，我们是市属精神病院……”
她挂断电话，连身上的礼服裙高跟鞋都没有来得及换，就匆匆的冲出了宴会厅。
——
看到这条爆料的时候，徐方舟正躺在于腾龙家的沙发上，两个人原本打游戏打得正嗨。
“诶诶诶你别坑我啊，我没蓝了我的天！”
“你在哪啊？”
“我死了哇靠！”
于腾龙那边却突然没有了声音。
再接着，铺天盖地的问候从微信微博各个社交软件上扑面而来，徐方舟后知后觉的退出游戏，然后看到了那张爆料图。
再接着，是长久的、尴尬的沉寂。
“……你都看见了？”
他在于腾龙的注视下，第一次在他眼前摘下了那枚黑色的护腕。他戴了将近两年了，护腕上面有一点点磨损，摘掉以后手腕处的皮肤要比旁边白出来一大截，乍一看上去有点滑稽。
黑色的牙印在白净的皮肤上显得更加鲜艳，虎牙的位置尖尖的，于腾龙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尖。
他的脑海轰的一下炸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记起了这个牙印是怎么来的。
昏暗的观众席、丧心病狂的于妈妈、刺目的红油漆，还有疯狗一样狂吠着的、口不择言的自己。他坐在二层的看台上，像是一只崩坏了的小丑一样，唱着滑稽的独角戏。
他所有的呜咽和哀嚎都牢牢地被捂死在了指缝之间，无意识的，他张口咬了下去，铁锈味冲进口腔。
可是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痕迹纹在手上呢？
“你牙口还挺好的，你看这个牙印咬得多整齐啊！”
都这个时候了，偏偏徐方舟还没心没肺的打趣起来。
于腾龙凑了上去，小心翼翼的用手去碰那一小片纹身，他微微的低垂着头，刘海长长的盖住眼睛，也盖住了所有蓄积着的情绪。
“怎么样，我这个印子帅不帅？”
“还是和齐淼哥同一家店里纹的呢，别说这个做得还真挺不错，一开始我还担心小店里做的会不会不规范呢，没想到……”
嘶——
徐方舟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于腾龙像是狼崽子一样的扑了上去，猛地抓起他的那只纹了牙印的手，照着虎口狠狠地咬了一口。
是真咬。
徐方舟疼得龇牙咧嘴，他强忍着想要抽回手的冲动，脱口而出，“你他妈狗啊！”
可是紧接着，虎口上是一点点温暖的濡湿。
于腾龙像是小动物一样，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又湿漉漉的舔了一下。
软软的，徐方舟想。
于腾龙抬起头，用一双红眼睛瞪着他，终于放开了手。
徐方舟低头去看自己的手，粉红色的咬痕。
于腾龙的脑海里很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脑子一抽，像是盖戳一样的去咬他的虎口。
那些无关的人的诋毁与侮辱还在冷冰冰的屏幕里，一条接着一条的刷着，像是一场言语暴力的狂欢一样。面前的人却是温热的、暖呼呼的，他的手上带着他的牙印，有新的也有旧的。
谁也没有说话。
于腾龙听到客厅里挂钟秒针的点滴声响，听到自己的心擂鼓一般躁动不停，听到他们两个人彼此交错的沉重呼吸。
再下一秒，他的手机响了。
他慢吞吞的、尴尬的从沙发上下来，拖鞋也没有踩上，直接赤着脚踩在地上，背过身去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于腾龙先生吗？”
“我们这边是市属精神病院……”
他的手机掉在了地毯上。
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耳边明明还有声音，可是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于腾龙转过身来，重新面对着徐方舟。
“我妈从楼顶上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