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饮月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那是一双深沉，冷漠，幽暗的冰眸子。
她颦了颦眉，这个人的视线让她很不舒服，仿佛猎人盯上猎物般。
杀手首领看着她嫌弃的眼神，向来毫无波澜的眼睛也出现了一丝诧异。
这么多年，他也只是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没想到这女子跟他的这么相似。
岂有此理！
“都愣着做什么，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没用的饭桶！”他侧目骂向身后待命的人，“全都给我上，今日杀不了栾之栩，你们都别回去了。”
杀手们不敢说话，但心里都在嘀咕，明明是主子说，一个栾之栩不配他们一起出手的。
首领说完又下意识将视线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几个残影的瞬间，人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无畏地直视他的目光，冷静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采，那份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竟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势。
他眯了眯眼。
有点眼熟！
这是他第一眼的感觉，而后这种感觉欲发的强烈，导致他脑中迅速转动着是不是在哪见过。
“栾之栩是萧国的人，你敢杀他。”萧饮月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这诡异的寂静。
男子收起思绪，冷笑两声：“杀他，又如何。”
“你敢杀他，那我便杀了你。”萧饮月面不改色的说，就连她眼中的清冷都欲发深了许多。
栾之栩近几年名声大噪，在战场上也屡次立功，若如此发展下去，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的存在。
这样的人才，萧国必定是需要的。
寂静。
除了旁边刀剑碰撞的声音，就连风声雨声都逐渐没有了一样。
片刻后，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萧饮月眉头紧锁。
笑什么，难道她的话很好笑吗。
“你是谁。”男子紧紧盯着她，“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萧饮月沉默。
“你知道栾之栩的身份，甚至不惜放狠话就为了让他活着回去，可他的举动又像是不认识你。”
“栾之栩萧国的先锋将军，整个萧国谁人不知？”萧饮月平静的说道：“我救他就不能是为了……钱财吗。”
“这马车，看起来普通，车厢的木头却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所筑，皱纱是遇活不烧的金沙锦改成，就是这马……”他视线挪到旁边瑟瑟发抖的黑马，“虽然胆子小了些，但也是血脉也是千里马中的一种，不仅象征着金钱以及高贵。”
“你也太自信了吧。”萧饮月唇边勾起一抹讽刺，“这世间有谁会嫌钱多的？”
“那么，你刚刚就已经转身要离开了，结果听到他栾之栩，就让你这个手下出手，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这人的眼睛用什么做的。
“这么说来，你也不是很缺钱。”男子顿了下，“有时候，普通的东西往往更容易迷惑人的眼睛，就像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想要救栾之栩一样的道理。”
“你是杀手还是话痨？”萧饮月看着他，企图透过面具去看清他本来的真面目一样。
“你这是在提醒我杀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