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烟徽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笃定,她更加确定庄禾要搬出去住这件事,肯定是薛烟琳在背后撺掇的。她心急如焚,可无论怎么劝说,庄禾都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她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薛烟琳身上,希望姐姐能帮自己劝劝庄禾。但话到嘴边,她又不敢说出口,只能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庄禾看着气氛越来越僵,不想让薛烟琳为难,她向前迈了一步,主动站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坚定,轻声说道:“妈妈,以后我每个星期都会回来看你的,你就放心吧。”说完,她的眼神温柔地看向薛烟徽,试图让母亲安心。
薛烟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神情平静,缓缓说道:“我不会劝禾禾留在家里住,也不会劝禾禾搬出去住,我只会支持她所有的决定,所以你看我没用。”她的目光在薛烟徽和庄禾之间来回扫视,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薛烟徽知道薛烟琳不会帮自己劝庄禾,她猛地转过头,直直地看向庄禾,眼睛瞪得很大,声嘶力竭地喊道:“庄禾,你真的要搬出去吗?你要是敢搬出去住,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你以后也不用回来了!”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两位老人坐在一旁,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瞬间紧紧抓在一起,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们实在不明白,薛烟徽为什么要说这么狠心的话。虽然庄禾搬出去住确实不太对,但也不能不让孩子回家啊。不过,考虑到薛烟徽此刻的心情,他们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暗暗打算,后面找个机会好好劝劝庄禾,让她不要跟薛烟徽闹得那么僵。
庄禾迎着薛烟徽的目光,坚决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对,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搬出去。”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
听到庄禾的回答,薛烟徽突然冷静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抓着庄禾衣袖的手,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行,既然你非要搬出去,那你以后不准回这个家里。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不管我们关系变成什么样,你都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狠劲,仿佛在警告庄禾。
庄禾再次点了点头,声音沉稳地说:“你放心吧,我没有忘记,我知道该怎么做。”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成熟和坚定。
薛烟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在她心里,以后就当自己没这个女儿了,只要庄禾能让庄阳朔痛苦,她才不管庄禾要去哪里住。而且她心里还想着,等自己以后老了,庄禾还不是要回来照顾她。
薛烟琳见气氛僵持不下,走上前拎起行李箱,然后礼貌地对两位老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爸妈,我先带禾禾走了,你们想她就去她住的地方看她,不要因为一些其他事情去打扰她。”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和担忧。
薛烟徽冷冷地看了薛烟琳一眼,语气不善地说:“姐,你不用在这里暗示什么,我说了我不要这个女儿,那就是真的不要了,不会让爸妈去劝她回家的。”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倔强和决绝。
听到薛烟徽的话,庄禾的眼睛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薛烟徽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不要自己了。但奇怪的是,在这一刻,她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轻松感,仿佛身上的枷锁终于被解开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被人控制了。只不过,想到以后要一个人生活,她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觉得自己以后应该会很孤独吧。
薛烟琳看了看庄禾,发现她眼睛红红的,但眼神却很坚定。她轻轻拍了拍庄禾的肩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对薛烟徽说:“行,你开心就好。”说完,她便带着庄禾往外走去。
两位老人担忧地看着薛烟徽,沈外婆站起身来,走到薛烟徽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徽徽,你别伤心,我们会好好劝禾禾的,她会理解你的。”
薛烟徽烦躁地甩开沈外婆的手,冲着他们吼道:“你们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刚才当着薛烟琳的面,你们怎么不说话?你们就知道骗我!”她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头发也有些凌乱。
薛烟徽越想越气,她跺了跺脚,然后噔噔噔地往楼上走去。沈外婆在后面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徽徽,你去哪?还没吃饭呢。”
薛烟徽头也不回,不满地喊道:“我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吃!”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
沈外婆看着薛烟徽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她用手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好好的一家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薛外公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膝盖上。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在想琳琳的那些话。她让我送徽徽去看心理医生,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们带徽徽去看心理医生吧,医生肯定比我们有办法。”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期待。
其实,薛外公本来是不考虑让薛烟徽去看医生的。在他看来,薛烟徽只是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离婚这件事,等时间久了,她想明白就好了。但现在,家里因为薛烟徽的事情,气氛越来越差,一家人都快变成仇人了,他不得不考虑其他办法了。
沈外婆皱着眉头,迟疑地说道:“可是徽徽她只是心情不好,又不是生病,带她去看医生合适吗?而且徽徽不会愿意的,我们又不能压着她去看医生,这方法没用,你别说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搓着双手。
她心里有点讳疾忌医,觉得好好的人没必要去医院看心理问题,要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定会被人说是神经病。
薛外公不知道沈外婆心里想什么,还以为她是真担心薛烟徽不愿意去就医,便耐心地劝说道:“没事,我们先去问问医生的意见,然后再想办法劝她去医院。”
沈外婆还是不太愿意,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她已经那么难受了,我们还要强迫她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这样对她太残忍了,我不想这样。”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薛外公看着沈外婆,认真地说:“老婆子,真让她这么发展下去,我们一家人就要成为仇人了,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傻啊。”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
沈外婆犹豫了一下,呐呐地说:“可是……”她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是觉得心里很矛盾。她其实也希望一家人能和和气气的,但又不想勉强薛烟徽。
薛外公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沈外婆放在沙发上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唉,先别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先去问问医生的意见,也许医生说她不需要治疗呢,她是正常的呢。”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