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穴之主降临,亚神经网道具现为实体血肉网格,世界的规则与意志逐渐被侵染扭曲,形成局部微气候,天幕之下,无形的力量与力场阴郁的挤压着一切,几乎就只有自持领域次领域级别的单位才能得以保持自我,宛如黑夜之下的一盏盏长明灯火被笼罩在有形无质的肥皂泡下,异彩纷呈,画地为牢。
侵染与被侵染,生命力的动态交互无时无刻不存在于整个战场当中,一个个领域次领域就好比是异化版本的透析结界,提升自身侵染力度与深度的同时将异种力量的侵染与扰动因素减至最小,至于其它普丑单位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活,只不过前面这一切就需要真刀实枪的拿宝贵的生命力又或者异化血脉的力量来填了。
强行在这种大消化环境中殴斗,被基质化只是早晚的事,比如被榨干生命力,比如血脉崩解——
但这里可是三线。
这里的异化血脉生命专精各种阳寿暴击,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得永远千篇一律。
它们完全不在意什么缓慢且乏善可陈的血脉污染,毕竟在这里,即使领域级单位能做到的也就只有一顿吃饱三天不饿。
仅此而已。
高瞻远瞩的思想境界大抵可能也许是有的吧,但肉体的生命尺度通常不会允许它们浪费时间去陶冶那个情操,没达到一定生命层级之前横竖都是夏虫不可语冰是镜中花水中月,你他娘的跟老子提什么意识形态领域的西洋景儿。
甚至于,现在这个场景反而与三线生命的相性更加契合,富饶的生命基质、种种力场与力量属性的活跃度让它们体内的血脉异化链条隆隆运转起来,反应速率呈指数级飙涨。
天堂,毫无疑问这timi就是天堂。
正常情况下,想在荒芜的第三世界线构建这种流淌着奶与蜜的膏腴之地无异于痴人说梦,哪怕它们彼此之间发起一场规模席卷整个世界线的线列战争都做不到,生于斯长于斯,一切都遵循世界线的意志循规蹈矩,它们凭什么与那更贪婪、更诡谲叵测的怪物争夺养分?
到处都是异化血脉生命的嘶吼咆哮。
骨骼、胃容物、血肉泥浆甚至堆积到包括虫态化和癌化畸变在内的种种侵染指征都忙乎不过来的程度,来不及反应的物质乃至能量实体急剧沉降,被深埋,化作新鲜热乎的异化矿藏。
“居然...居然timi还能这样啊...”李沧张着个嘴,脸上的表情就显出一种大老王般的愚蠢和秦蓁蓁似的清澈:“emmm..难道说...老子...是在打一场没有预算上限的仗??”
“所以,在你的预算上限里,老娘算人力成本还是既得利润?”厉蕾丝裹着一身贴身的异化皮草闪现过来,一把掠走李沧手里的狰狞龙袍,黑着脸恶龙咆哮:“姓李的你还是个人了?”
“咳...”
不就是死了一次嘛,大惊小怪。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该有的情绪价值还是要有的,带魔法师阁下好一通狗叫,试图掩盖自己全然把这娘们忘在脑后让她自己从保鲜柜里爬出来的大缺大德。
坏消息是他拙劣的技巧没有奏效,好消息是厉蕾丝把他揍笑了。
“仙女捧桃仙女捧桃仙女捧桃!”厉蕾丝整个人都timi跟自己个儿同频共振了,同样的动作一个赛着一个的凶险凌厉:“巢穴之主过来了?”
李沧龇牙咧嘴的捂着个裆跟着这娘们的动作屁股向后平沙落雁还timi一窜一窜的,动作滑稽极了:“oi,差不多得了!”
“啧,没看出来,屁股正经挺翘的呢!”
“...”
带魔法师阁下不语,只是一味叹气。
咱就是说,精神状态美丽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偶发的,在这个小团伙里,人均都timi沾那么点儿先天抽象圣体内意思。
“咚!”一只撕裂者的大脑壳闷响着在地面溅起层叠的血肉泥浆,老王后槽牙都他妈的咬碎了的声音咯吱作响:“格老子的!狗男女打情骂俏还没完没了是吧?”
李沧攥住掏裆过来的素白腕子,稍微一带就把厉蕾丝整个甩到了自己肩膀上去,这娘们双臂环胸二郎腿一翘,趾高气昂的拿下巴子点了点撕裂者还在开阖咆哮的口器:“您不是也在忙着吃嘴子么?”
老王竖起中指,页锤的出手与锁链数以十万百万计的在他背后可持续性张牙舞爪:“瞧瞧,那些新虫子,一副鲜嫩多汁又好骗的样子,把它们哄进锅里指定比他娘的帝王蟹腿子还好啃!”
“想着点那口食人魔汤锅,我试过了,那玩意得活人照看,逆子和狗腿子们是不行的...”李沧说:“三线比我们预想的坚挺,啧,风水宝地啊!”
这赌狗动辄以世界线为赌资,老王可没他那么乐观,他还想要一口活气儿的,把一线二线都搭进去你他娘的能培训三狗子六狗子给老子洗脚吗,能吗:“这阿美莉卡邦联就鸭子上锅台一股猛劲儿嘛,这咋又没动静了,一支舰队不痛不痒的能顶啥事?”
成百上千束焚风在李沧背后鳞次栉比的裂土而出直上高天,厉蕾丝身影似乎也随之模糊了一瞬,背后的虫族登时坠落如雨:“人家也得晓得这东西有用好再做打算呐,不像咱,翻来覆去就这么三板斧,阿美莉卡的老爷们估计都瞧不上眼儿~”
“呵!”老王嘬着牙花子:“就像你说的,阿美莉卡邦联如果真的规模化使用虫态战舰,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他娘的也算在本土世界线给虫子当了前哨站?”
“emm..”
这都timi都直接快成哲学思辨了都,千头万绪,李沧一时半会儿还真就不好回答。
老王也没指望他逼逼赖赖那些有的没的,自顾自的说:“反正老子可不想以后出去洗脚都是从他妈泳池子边儿上长出来的千姿百态的人形肉瘤子做活,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不通!”
“足道也是道手法也是法嘛!”李沧嘴角抽了抽:“我也略懂,略懂,不过,怕是无法企及您老人家先天下之乐而乐的思想境界之万一咯!”
“你他妈的...你很识相啊小贼...”
“滚!”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