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香雾的意思是，许止看着如何化妆，顺带关注点门口。
哪知道他这么实诚，直接转身紧盯门口。
“我是想让你稍微看着点门口。可你不得学化妆？”
许止被提醒了，有点不自在。
但他一贯有错就认，该改就改。
转过身来，侧转对着傅暖意，分心一边瞅着她们，一边瞅着门边。
程香雾靠近傅暖意，伸出手准备取下她的棒球帽，看见帽檐深处的咩咩，“帽子得取下来。”
许止干脆利落取下棒球帽，一点不怕咩咩滚落。
程香雾瞅了眼牢牢粘着帽子的咩咩，笑了下，指尖一转，轻柔落在傅暖意耳后，取下了口罩。
眼前一亮，“啊，小暖真的长得很可爱呢。”
傅暖意全程乖巧坐着，紧紧盯着她，那双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和好奇。
“眼睛也很漂亮。真好看。”程香雾笑得双眼微弯，忍不住揉了下傅暖意的发顶，“嗯，头发也软软的。”
像极了溺爱晚辈的长辈。
傅暖意不太懂这些夸赞的话，还在认真研究眼前的食物。
将脑袋歪向另一边。
看上去呆呆、萌萌，又乖。
程香雾恨不得捧着她的脸蛋夸一番，“就是太瘦了点。得叫你小男朋友给你多补补啊。”
说到这里，她神色黯然下来，轻声询问，“小暖平时吃什么？”
许止脑子里还在激荡小男朋友几个字。
被她问得愣住，好半天才如实回答，“我的异能和血。”
程香雾惊诧扬眉，看着他，神色越发柔和，“遇见你，也是她的福气。”
不。
许止毫不犹豫摇头，“遇见她，才是我的运气。”
如果不是傅暖意把他带走，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控制那八个异能丧尸。
如果不是傅暖意，不够警惕的他，大概会被那个水系异能丧尸撕碎。
是他的运气，不是她的福气。
哪怕最初，他不过是作为食物被扛走。
可他的小丧尸。
许止神情温柔，看向傅暖意，他的小暖不吃他。
程香雾显然没想到他这样回答，眼睛闪烁着光芒，渐渐笑开，狠狠点头，“你们能遇见彼此，是彼此的运气。”
许止唇角勾起，浮现出一抹得意，又撇开头，敛下笑意，盯着傅暖意的侧颜，声音很轻，“嗯。”
带着点莫名的别扭，却显得稚嫩可爱。
程香雾也不揭破，将化妆品一一摆出来，先托起傅暖意的下巴看了起来。
“小暖原本的皮肤不错，估计也不会流汗，你就简单点给她遮住肤色就好。到时候戴上帽子，不需要戴口罩就好。”
许止明白这是化妆教学开始了，认真听着，像个好学的学生，“哦。”
“呐。隔离霜、bb霜、遮瑕、定妆。记住了吗？”程香雾将每一样举起来，给他看，等他点头才放下。
等他看了几眼，看着像是全记住了。
程香雾托着傅暖意的下巴，继续左右看，“小暖脸型小，不用修容，眉毛也长得好，不需要画眉毛了。唇色有些深，也需要遮一遮，到时候涂点浅色的唇膏，显得气色好。”
许止已经有些懵了，但连连点头，她说得没错。
他家小丧尸长得挺好，如果不是肤色，估计根本不需要化妆。
程香雾松开手，挪动着，凑到傅暖意面前，目光温柔，拿起化妆品开始给她涂抹，“我先给你涂一层隔离，稍微用点力啊。感觉你脸部有点僵。”
傅暖意全程盯着她，一动不动，特别乖巧。
程香雾替她涂抹时，看向许止，“每个步骤都牢牢记住，别偷懒。小暖的眼睛也好看，眼线也不用化了，不过需要涂点腮红，显得精神些。仔细看。”
许止恨不得擦一下快要冒出来的冷汗，连忙点头。
程香雾化妆很熟练，给傅暖意涂完了隔离，开始上底妆，“小暖真乖，嗯，别动啊。你看，一点点涂匀，耳后也不能漏下。
脖子也要记得。估计我给她化好，能维持一段时间，到时候你给她补妆就好。”
许止再次连连点头，示意记住了。
可他一点不知道，补妆是个什么。
程香雾见他这样，忍了忍笑，继续仔细认真给傅暖意扑底妆。
傅暖意并不是整个皮肤青中透紫，而是原本的肤色很白，能看出冷白皮下透出的青，是血管经络布满了皮肤表面。
程香雾一边认真给她扑底妆，一边夸，“瞧，小暖多听话，多乖。小暖的眼睛多好看啊。鼻子也挺，还秀秀气气，唇形也好看呢。”
许止边仔细盯着她的手法，边思考这也是化妆必备吗？
边化妆边夸能化的更好？
傅暖意不歪头了，愣愣盯着程香雾含笑的眼。
很香，却不像是食物，可是很喜欢呢。
程香雾给她扑了几层底妆，才将青紫彻底遮住，满意晃头看。
许止呆呆看着傅暖意透着白的侧颜。
“嗯。给你遮瑕，把剩下的那些青紫遮了，再一定妆，打上腮红，就是个可可爱爱的小美女啦。”
程香雾像在哄孩子，手里忙碌不停。
许止很认真记住每个化妆品，用的顺序，手法，已经没时间仔细看傅暖意。
程香雾将腮红刷一转，在傅暖意脸上淡淡一扫，唇角含笑，“真好看！”
凑近看，其实妆很厚，可她变白了，显得五官很精致可爱，透着水灵。
特别那双杏眼，又大又有神，遮住黯淡的肤色后，显得她俏皮可爱极了。
程香雾将她微微泛紫的唇也遮了遮底色，定了妆，给她选了浅淡水润的唇膏，仔细涂抹上，“这嘴唇真好看，是传说中的微笑唇吧。”
傅暖意那双眼底满是程香雾，也不眨眼，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程香雾大功告成，托着傅暖意的下巴，转向许止，“呐，还你之前的小女朋友。”
许止看着化完妆的傅暖意，惊呆了。
眼底更有惊艳。
哪里还是他家小丧尸？！
小巧的脸，秀气的鼻，闪亮有神的眼，软糯糯的粉唇。
就是个可爱到，叫人想揉、想抱、想呵护的女孩。
他心中的种子又想挣脱出泥土，在颤抖，在奋力挣扎。
许止喉结滚了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哑，询问，“好，好了吗？”
“还有手啊。你来试试，我教你。”程香雾托起傅暖意的手，取下手套。
傅暖意却转过头看着程香雾，眼底带着认真，突然出声，依然沙哑的声音，却很清晰，“谢谢。”
她平时喊嘘嘘都有些含糊，这是第一次很清晰发出音来。
程香雾有些震惊，笑弯眼，歪头看她，“不客气啊。”
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笑容里满是对女孩的喜爱。
许止也很震惊，愣愣看着傅暖意。
他家小丧尸可从来没对他说过谢谢，心好酸。
那颗种子酸的蔫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