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工业化的道路
“模具，打磨，抛光。。。这三个步骤，你有全都用上么？”雷恩说着，拿出了一个金属的铁管。虽然只是一代蒸汽机制作零件时的边角料，锃亮的内外管壁以及工整的切口无不在诉说着制造的难度。
如果换作是人手工来打造，全阿特拉斯帝国最强的铁匠也没有办法打造出一模一样的这么一根铁管出来。
“这。。。这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这么理解就对了，说明我也找对人了。。。只有对工艺的不断进步的匠人精神，才能推动进步。”
听到雷恩这么说的贝克突然望着雷恩愣了一下神，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跟自己这么说话，还教自己如何制作出更好的玻璃制品的人是个只有9岁的孩子。
“雷恩。。。少爷，您不过就是个孩子。。。”
“我是还小没错，但是总会长大的。你现在做的东西还差了一点，但是也总会变得更强的。。。因为需要成长。。。”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从一个9岁孩子的口中说出来，总觉得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我说的工具，就是宅子里整日冒黑烟，还有像百十台铁骑运行的地方。你可以去看看。。。”雷恩说完，便不再管这贝克的反应，专注的盯着蓝图上的计算结果，准备开始实验了。
已经见识过雷恩工作的贝克没想到今天会被雷恩一阵教育，心中虽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一定要去雷恩说的地方看看。
不断增加的物质需求和人对工具的更加依赖，让发明创造不再是帝皇家的专属技能。平民百姓中也造就了很多的拟人创造。
不过对雷恩内心中的那个世界来讲，这都是些弟弟行为。
而让他们意识到，当某一个势力的物质生产力突然崛起的时候，也就是战争该发生的时候了。
阿特拉斯帝国有史以来的几次战争，基本上都是因为正在逐渐强盛，而受到了隔壁教国的所谓远征制裁。而每次经过了隔壁教国的制裁之后，就像一个挣扎着不愿倒下的拳手一样努力的站了起来。
不少战后回收的优质魔炉被负责军火制造的家族回炉重造，变成了性能更加优秀的战争机器，再折价反卖给需要这些战争机器的家族。
几年下来，阿特拉斯帝国的综合军力已经慢慢的和隔壁教国部署在边境上的军力渐渐拉平。
如果只是小规模的战斗，除非是指挥员脑子抽抽了，不然根本打不出被突然全歼的情况。当然，也不会完全是一成不变的。
就在雷恩造机器的前一年，和隔壁教国刚刚完成了一次决战的阿特拉斯帝国也损兵折将不少。就连阿特拉斯帝国的大皇子也在激烈的第一线指挥战斗过程中壮烈牺牲。可想而知，教国的战力也并不是什么二流战力。财大气粗的铁骑海本可以瞬间便淹没，而正是大皇子的力挽狂澜，才成功挫败了教国的潮水攻势。
“所以说，您的父亲在这一次的战争中有幸能够回到家里，还是得多亏了大皇子殿下的舍身成仁啊。。。”这是母亲给雷恩请的历史老师，安多哈尔夫人。他是帝国知名的历史记录人，家族世世代代都为了记录阿特拉斯帝国的历史而工作。同时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够世袭贵族的家族。
雷恩虽然赶走了几个理科专业知识完全不如自己的老师，但是对于历史课，雷恩还是十分的感兴趣的。
历史课全程，雷恩都是听得津津有味，还激动过，伤心过，每每听到关键的地方还会在本子上做下记录。
“谢谢安多哈尔夫人的讲解。我想，历史不会才忘记那些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的人。。。”
“不用客气。。。要是你的哥哥和你一样，不上课打瞌睡，没准他也可以成就一段历史呢。。。”
坑爹的表哥。。。。。。
晚上。送走了历史老师，雷恩就着月光看着晚上历史课的记录。总结了一番后，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不能成为历史。而是只要是对自己够狠的的人，都能够成为历史。至少是，没有白白在这个世界走上一遭。
雷恩沉沉的睡了过去。自打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过去了9年多几个月，记不清了。不过，他更在乎的是，如何用后面的时间改变这个世界。击败隔壁教国！这是雷恩非常明确的定下的目标。
第二天早饭过后，雷恩盼星星，盼月亮的人形计算器梅尔塞老师终于出现了。
“梅尔塞老师，您终于来了。。。”
“是啊。。。我把手边上的教学工作全部推掉了。交给了我的那些继承了我不少能力的学生去做。听巴里管家说，这两天您有心心念念的想着我的到来？”
“是的，梅尔塞老师。我的这些设计太需要您的帮助了。”
“雷恩少爷，还是请您不要叫我老师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算术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我一直以为，就是单纯的计算，单纯的得出结果。”
“结果您的代数方程式教会了我，算术的答案和需要解决的问题永远不会只有一个。”
“所以我决定了，恢复我学者的身份，以我算术师的名誉，一定要向您学习那些复杂的公式！还请您不要吝惜您对算术的知识，请让老身我带着足够的知识，安心的去吧。”
说着，梅尔塞竟然打算对雷恩施师生礼。雷恩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却也还是咬牙阻止了梅尔塞的行礼。
“不不不。。。您搞错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是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虽然梅尔塞年纪大，但是在精神亢奋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气也不是雷恩能够吃得消的。不过最终，雷恩还是成功阻止了梅尔塞的执拗。
“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计算吧，如果您需要休息，请一定不要强撑着。”雷恩说完，打开墙边的暗格，只见一块足足有两个雷恩高，将近5米长的曲面黑板从墙壁中挤了出来。这就是用蒸汽机一号生产出来的完全体黑板，足够雷恩记录计算结果所用。
新一轮的数据计算强度几乎超过了人形计算器梅尔塞的极限，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但即使这样，梅尔塞也没有叫停，而是咬牙坚持着计算。
“到这一步，第一代内燃机就算是完成了。。。”当雷恩的黑板最后一点空间被白色的粉笔字占据。只有他才知道，往后的20年，魔炉只能作为一般动力源来使用了。
不过，当雷恩突然看到了汽油的燃烧公式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错了。。。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在汽油的燃烧公式上重重的画了一个圈之后，雷恩像疯了一般用力的吼了出来。把一旁正以为计算结束的梅尔塞吓了一大跳。就连大厅内等待雷恩召唤的管家巴里也连忙冲了进来。
“雷恩少爷，那个地方算错了么？”
“雷恩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巴里和梅尔塞两人对视了一下，又看着雷恩仿佛被什么挫败了一般的样子，便用眼神达成了意见的一致：让他冷静一下。
石油。二次工业时代最核心的产物，国家工业体系中名为黑色血液的存在。但是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发现！
不管是文献也好，历史也好，地理也好。根本没有哪怕近似对石油描述的文字，绘画。仿佛这个世界不存在石油一样。
于是，剩下的一整天，雷恩都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任谁来都不开门。
“巴里，小雷恩他怎么了？”
“在下不知道啊，夫人。。。”
“自从他下午在房间里面突然大喊了一声之后就这样了。”
“我在花园都听到了呢。”
“难道是少爷的新设计出问题了？”
。。。。。。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雷恩才想起来这个世界的另外一种能源，魔晶。
而对于魔晶的研究理解，雷恩几乎只停留在了能给铁骑的魔炉当做燃料，从而提供动力。
“魔晶。。。魔晶。。。”突然找到突破口的雷恩进入了一种魔怔中的状态，口中念念有词的同时，用板刷迅速的清空了黑板上的所有文字。
“巴里先生，您在么？请帮我找点吃的，然后弄点魔晶来。”
“少爷我在。。。好的，我这就去。。。”
这一次，雷恩准备了个更大的烧杯。本来是准备做硝酸量产的测试用的，现在用来测试魔晶，刚好合适。
虽然没有监测魔晶能量燃烧的方式，不过最好理解的方法就是电池的正极和负极。从矮人那里大致了解了一下魔晶的工作原理之后，雷恩便得出了结论。
“那么就是说，魔晶是一种自带正负极的能量晶体？”
“是的，雷恩少爷。如果用您的方法来理解的话。”
。。。。。。
不出一会儿，风尘仆仆的巴里拿着几块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水晶出现在了雷恩面前。
而此时，雷恩已经把实验室从房间挪到了铁骑车库不远处。毕竟也只有室外才能扛得住能量猛烈冲击的意外情况。
雷恩一上来便给魔晶准备了和硫酸，铅酸和硝酸。再听说了魔晶的制作过程中遇到类似酒精的气体接触会瞬间化为灰烬的情况，雷恩果断排除了用碱性液体来对付这个魔晶。首先便是硫酸铜，导电且早期的电瓶都是硫酸铜制作的。
“砰。。。”
在雷恩做好了万全准备之下，隔着矮人们临时制作的沙袋强后，雷恩感受到的并不是魔晶的能量猛烈冲击，而是只一股比较强劲的电磁脉冲。
只不过，能量释放的过程中的放热现象，让本就因为杯壁厚度不均匀导致经受不住外力刺激的烧杯炸裂。
“失败。。。原因是杯子。。。实验证明，酸性溶液对魔晶的能量有一定的激发作用。。。”
“放电反应剧烈，其剩下的少量溶液中含有刺鼻的异味。。。可以点燃？”
一边记录着实验结果，雷恩竟然偶然的发现了放置烧杯的底座残留的液体能够点燃，且燃点并不高。
看到这一幕的雷恩终于能够放心的肯定，魔晶是可以用来替代汽油作为内燃机的燃料的。
“接下来是铅酸。。。”
作为现代电瓶和成熟期的电池中的催化剂，铅酸的酸强度比硫酸的酸强度也仅仅是浓度的改变。
当魔晶从管道滑入铅酸中了很久，雷恩都没有看到一点动静。奇怪的看着木有半点动静的烧杯，忍不住走了过去。
“没动静？？？”
“魔晶在铅酸溶液中，没有产生一点化学反应。铅酸是铅酸，魔晶是魔晶。”
记录完之后，雷恩突然想到了除了测试魔晶是否能作为内燃机燃料的同时，还早测试魔晶的能量性质。
于是乎让两个矮人同时盖上了一个玻璃盖子，盖子上两根铜线首先是从两端插入溶液当中。
随后用露出的两根铜线接在了雷恩试制版的万用表上。事实上，只是个指针式的被动式电压表。
“铜线在和溶液接触后，没有产生放电反应。也就是说，铅酸和魔晶完全没有产生一点化学反应。。。”
紧接着，又把两根浸泡在溶液中的铜线线头，插在了魔晶上。（和土豆电池同理）
只见电压表的指针瞬间便提到了最中间。而电压表当中安装了几组电阻丝，可以用来测试电压的强度。
“常温下浸泡在铅酸中的魔晶的稳定放电压为62伏，电流强度为15安。。。这就说明了，铁骑没什么会跑那么慢。。。”
“才62伏15安，能跑得快就见鬼了！我以前骑的小电摩都比它强！”吐槽了一番之后，雷恩这才想到，应该先试试没有浸泡在铅酸溶液中的电压和电流。而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
“在不使用铅酸溶液的情况下，竟然只有58伏10安。。。天哪，这铁骑的魔炉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啊。。。”
“少爷，其实您用的这个铅酸溶液就是魔晶在安装到魔炉前的加工液体。。。连颜色都一模一样。。。”一旁的矮人达里尔看了一眼，便告诉了雷恩。
“你怎么不早说。。。”
“您也没问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