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不再说话,将左手抬起,腕表贴近耳边。
“你的手表很漂亮,我可以看看吗?”
李隰说话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姑娘啊,爱情有什么好,让你连说都说不清楚。
“山寨表而已。”
林澈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不减,看着苏弥浅和陈荣祖互相斗嘴。
“对不起。”
姑娘的脸色一黯,微微地低下头,低声地道歉。
“没事了,赌约作废了,以后你不用去给阿祖送奶茶了,对了,这几天的奶茶多少钱,我还给你。”
林澈笑了笑,将手揣进兜里就要掏钱。
“不,不用。”
“那就算了。”
林澈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坚持。
上菜了。
还有一箱啤酒。
一顿饭,林澈并没有再多说话,虽然他脸上依旧是笑着,但是却总是让人感觉到一丝生人勿近。
林澈有些意兴阑珊,走到柜台前想要买单。
“你不开心吗?”
李隰走到他的跟前。
“没,怎么会不开心呢。”
“但是我感觉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那你的感觉应该不对。”
林澈笑了笑,在心底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林澈,说好了我请吃饭,你还想抢着买单啊。”
乔琳琳走了过来,将林澈推到了一边。
“哈哈,那你们买,我回去睡觉了。”
林澈揉了揉头发,飘逸的刘海随着风摆动了几下。
“林子,本来是我请你们吃饭的,结果被老二家的抢先了,这钱省了不吉利,要不咱们去唱歌吧。”
“好哇好哇,我也好久没唱歌了。”
苏弥浅附和道。
“是啊,大家兴致都这么高,林澈你也一起去吧。”
温屿也表示了赞同。
李隰也扬起脑袋,瞪着大眼睛一脸期盼。
“林子,你要是不会唱歌就喝酒,乖乖地听哥给你一展歌喉。”
“你确定要我喝酒?”
“卧槽,哥能骗你这小老弟不成?你今天有福了,能免费听我唱歌。”
这哥们如果长了尾巴,估计能表演一个尾巴日月亮。
“行,老子今天非让你把裤衩押在KtV。”
林澈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
他能不知道陈荣祖的斤两,之前在莞城,这位可是一首东风破把公主们唱得门户大开的咖。
为了不让陈荣祖唱歌,姑娘们只能忍痛让他随便摸。
“怕鸡毛,老子饭卡有六百多余额,还是你给我充的。”
陈荣祖得意地挑衅道。
林澈顿时哑火,自作自受啊。
量贩式KtV其实并没有多高的消费。
什么轩尼诗皇家礼炮这些花里胡哨的并不适合学生宿舍之间的联谊。
林澈也只是点了两提喜力,一些干果零食,小一千的消费。
本来以为能震慑住陈荣祖,结果这货压根也没当回事,跑到点歌台和苏弥浅挤在一起。
“你喝酒不?”
李隰看着林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喝呗。”
“要不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
李隰狡黠地着眨巴眨巴这大眼睛提议道。
“行啊,真心话大冒险,还有人来吗?人多好玩些。”
林澈大声喊了一句,却没有人理他。
连周博一也不讲义气地朝后挪了挪屁股。
“就咱俩,一个骰子猜大小吧。”
规则很简单,一二三点小,四五六点大。
“行,你摇。”
李隰的身子朝着林澈贴近了一些距离。
而林澈也借着摇骰子的功夫朝着另外一边挪了些。
“大还是小?”
“大!”
林澈拿起骰盅,六点。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喝酒。”
林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还是小?”
“大!”
依旧是六点。
又是一饮而尽。
“还是大么?”
“大,我认定的,不改。”
李隰灿笑道。
这次不是六点了,四点,依旧是大。
又是一杯啤酒。
“大还是小?”
“大。”
林澈闷声打开骰盅,又是六点。
第四杯啤酒。
....
第五杯啤酒之后。
“歇会儿。”
林澈有些无语,当年他在澳门可是拿两百块钱摇到了五千多,最后带了一万多出赌场,号称江城小刀仔的存在。
莫非今天他小刀仔被五五开附体了?
“要不换我摇?”
李隰得意地说道。
“行。”
李隰摇骰子的样子可没有林澈的写意,骰盅盖住骰子之后紧贴着茶几的桌面晃动了几下。
按照力学理论和数学概论来算,这个骰子应该没有动。
“大!”
骰盅打开。
是1点。
“真心话吧。”
林澈认命了。
“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不知道。”
“这算什么回答啊?”
李隰皱了皱鼻子,不太满意。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单纯地喜欢上一个人的可能,也或者说我喜欢所有的女人,漂亮女人。”
“那你还喜欢那个学姐?”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
“哼,小菜一碟,大还是小?”
姑娘的手再次挪动两下。
“大。”
这次骰子是的确没有挪动。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我不玩了,老是输,出去抽根烟。”
林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林澈走出门,温屿立刻坐了过来。
“你俩怎么样?”
“没怎么样,他喝了六杯酒,回答了一个问题。”
李隰有些许失落。
“什么问题,他怎么回答的?”
温屿搂住李隰的肩膀问道。
李隰经过一一道来。
“傻姑娘,你问人家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人家说不知道就是心里没有人,没有的话,你还问什么学姐啊。”
“是哦,但是他追了那个人那么久,怎么可能轻易就忘掉呢?”
李隰有些疑惑。
“你应该相信他,也应该庆幸在这个时间段遇到了他,而不是怀疑他或者陷入自我怀疑。”
“失败的爱情是消磨,好的爱情可以带来很多东西,比如说需求,被需求的需求,还有救赎,救赎被消磨的热情。”
“他现在需要被救赎。”
温屿想了想,正打算继续说下去,看到林澈打开了包厢的门,走了进来。
“这首歌《富士山下》送给我的好兄弟,林澈。”
陈荣祖正拿着话筒准备开唱,看着进门的林澈,加了一段即兴独白。
“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调了职也不怕,
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原谅我不再送花,
伤口应要结疤。”
...
“曾沿着雪路浪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
不得不说,陈荣祖这二笔唱起粤语歌还是有几分水准的。
只是林澈不太明白他说将这首歌送给自己有什么深意。
莫非是那句: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爱如富士山,不能占有?
把东京买下来不就行了?
“阿祖,为什么说把这首歌送给我啊?”
“我随口说的,正好唱这首歌,就说好听不好听吧。”
“嗯,唱得真好听,下次不要再唱了。”
林澈感觉已经麻木了,就不应该对这逼的脑回路有所期待。
他已经准备好了马踏东京,结果踏马的这逼的目标只是东京热。
“我就唱,我要再唱一遍普通话版本的《爱情转移》。”
陈荣祖朝着林澈扬了扬脑袋,甚至使出了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