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长现在,可谓后悔死了。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没想到出手之后,自己等人跟小丑一样,在人家面前根本走不了几个回合。
他此时才幡然醒悟,自己之前还说让李家正谨慎,不可招惹此人,为什么自己就鬼迷心窍了呢?
思来想去,陈道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十亿的金钱迷了眼。
此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是.......是李生.......派我们来的.......”陈道长面如死灰,颤声回答,“姜.......姜大师,贫道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李生给的那十亿支票.......我全部给您,只求您........”
陈道长话还没说完,他旁边躺着的几个人就气得差点从地上弹起来。
“丢!十亿?”躺在陈道长右侧,一个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猛地一拳砸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李生俾左你十亿?你个死道士,同我地讲李生只系俾左五亿,我地几个人平分!点知你一个人吞足五亿,仲要同我地系呢度摊尸扮可怜?”
爆粗口的是洪拳师傅赵铁山,他此刻虽因伤势无法起身,但额角青筋暴跳,一双牛眼死死瞪着陈道长,恨不得用目光将他生吞活剥。
躺在窗下,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原本正闭目调息,闻言猛地睁开双眼,他是南派咏春的代表叶文渊。他侧过头,目光如冷电般射向陈道长,声音因内息不畅而略带沙哑,却寒意更甚:“陈玄清.......我同你响铜锣湾一齐劈友,响油麻地共过生死.......几十年交情,你.......你就系咁样对老兄弟?”
最年轻的拳手阿刚瘫在门边,肋下缠着的绷带已渗出血色,他咬着牙想撑起来,却徒劳无功,只能低吼道:“道长!今日你唔讲清楚,等我地翻到气,睇吓点同你算呢笔数!”
陈道长面色惨白,手中的拂尘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
偏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棂。
“诸位......”陈道长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此事......是贫道做差了,可现在咱们都栽这里,钱应该是打水漂了,只能任凭这位姜先生处置了......”
说着,陈道长颤颤巍巍,从怀里把那张十亿支票掏出来,递给姜大柱。
“姜大师,钱.......钱都给您,只求您饶我一命.......”陈道长双手颤抖着将支票奉上,脸上满是哀求。
姜大柱接过支票,看了一眼,不由暗道,李家正还真是大手笔,为了杀自己,竟然开出十亿的支票。
不过看来,十亿是不够的。
以自己现在元婴期的实力,别说十亿了,就算把李家正的家产全部加上,也别想杀了自己。
“饶命?”姜大柱嗤笑一声,唏嘘看着几人,“十亿就打发我了?你们觉得,我缺这十亿吗?再说了,我把你们全杀了,这十亿不还是我的?”
姜大柱话音未落,陈道长几人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赵铁山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一股无形气劲压得动弹不得,只能嘶声吼道,“姜大师!我地知错!只要您放过我地,我地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叶文渊长叹一声,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悔恨,“江湖混几十年,今日先知咩叫真龙.......姜大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您留个全尸。”
姜大柱目光扫过几人,忽然轻笑一声,“杀你们?脏我的手。”
“现在,给你们个机会,跟我签订灵魂契约,做我的仆人,可以饶你们一命,如果不愿意,现在就送你们走。”
本来姜大柱是想杀了这些人,但转念一想,王玉珍和黄雅琪以后还要在港岛发展业务,两个人终究势单力薄,要是有人帮忙照应,会顺利很多。
这几人虽然实力不济,但在港岛地界上,也算有些根基和人脉,收服他们,比杀了更有用。
陈道长几人闻言,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挣扎之色。
他们虽然没见过灵魂契约是什么东西,但也知道,既然对方说了,肯定对自己等人有用。
灵魂契约,一旦签订,生死便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从此再无自由可言。
可若是不签,眼下就是死路一条。
这种事,还需要抉择吗?
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我愿意!”陈道长第一个开口,他本就惜命,此刻更是毫无犹豫,“贫道愿奉姜大师为主,此生绝不背叛!”
陈道长话音未落,赵铁山与叶文渊几人也纷纷挣扎着表态,声音嘶哑却急切,“姜大师,我地愿意!求您留我地一条生路!”
姜大柱微微颔首,指尖轻弹,数道幽光倏地没入几人眉心。
陈道长等人浑身一颤,只觉灵魂深处仿佛被烙下了一道无法磨灭的印记,再抬头看向姜大柱时,眼中已不自觉地带上了敬畏与顺从。
“很好。”姜大柱语气平淡,“既然签了契约,以后就是自己人。你们回去后,一切如常,不要泄露今晚之事,更不要让李家正起疑。我需要你们在他身边,随时听我指令。”
“是,主人!”几人忍着重伤,勉强爬起身,恭敬应道。
姜大柱满意看着几人,这些人的实力,确实可圈可点,以后作为王玉珍和黄雅琪的打手,也不是不可以。
地上原本一片狼藉,散落着法器碎片和斑斑血迹。
姜大柱只是随意地一挥手,一道柔和的白光扫过,地面瞬间变得光洁如新,连一丝灰尘都未曾留下,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陈道长、赵铁山、叶文渊和阿刚几人在一旁亲眼目睹此景,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