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自从老季的声音出现在我脑海以后，这生活中的乐子可是多了不少。
起初我还好心，当这老季也同样是魂魄无依的鬼魂，询问要不要给他搞些香火来受用。
可也不知他真是跟我学的，还是自己本就满嘴的俏皮话。
总之当时他听了我这个想法，则是直接回怼道：
“我一匹马，吃那玩意干嘛？你留着给你家先人受用去吧！”
要我说啊，就他这句话，若是放在人嘴里说出来，那可真是该挨揍了。
可谁让他是匹马呢？而且还是一匹死后魂魄未散的鬼马。
再说他也不像我家堂上那些仙家们，都是修行有成的地仙精灵，好歹对于人间都有一定的了解。
这老季一般都是不说话则已，只要一说话，那必是语出惊人，必是满嘴都是让你听了直想揍他的话。
而等到时间一长，我也开始逐渐发现了老季身上古怪。
这家伙虽说是鬼，但其灵体却自阴间回来之后从未显现过，甚至就连我用慧眼刻意观察也看不到。
耳边倒的确是经常能听到他插科打诨的声音，但这声音却也十分古怪。
它既不像仙家们那样与我心意相通，直接传音入耳。
也不像普通鬼魂那样，在声音到来的同时，还伴随有让人不舒服的体感。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带着这些疑问=问起了老太祖。想让他老人家说说这匹鬼马究竟是咋回事。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太祖却对我的问题讳莫如深。甚至于他几次都刻意引开话题，只说是这马与我有缘......
“缘，缘，缘，妙不可言。”
老太祖这含糊其辞的说法，更让我坚定了想要搞清楚这一切的决心。
于是乎，我又带着同样的一大堆问题，直接问向了这件事的当事人老季。
从他的嘴里，我无非只是想知道两件事：
第一，他究竟是个啥？为啥与仙不一样，与鬼也不一样？
第二，他的声音始终出现在我耳边究竟是为啥？他是想让我帮他啥忙还是咋的？这个总是要搞清楚的。
可是很显然，老季的态度也与他的前任主人一样，都是不愿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问他：“你到底是个啥？”他给我来了一句：“我是马！你和你祖爷爷不都骑过我吗？还问！”
等我再问他：“那你找我究竟是为了啥？”他则是这样回答的：
“谁找你了？不是你祖爷爷叫我把你驼回来的吗？”
眼见他这嘴严的跟啥似的，我索性也决定不再问他。
我就不信，我堂堂一个出马仙，还能整不明白这点事了！
可随着接下来几天的不断查阅，我却始终都未在任何典籍中发现有类似的生灵。
毕竟畜生道都是来轮回受苦的，光是死后不灭这件事就已经够离谱了，更何况老季他还不是修地仙的。
众所周知，能上出马堂口的地仙们，在修行有成之前就得满足几个要素。
首先，他必须得寿命长，而且这寿命是得远远超出自己的同类。
只有这样，身为动物的他们才有更多机会修行。
之后或积累福报，或听经闻法，总之都是需要活得多些年头的。
可老季呢？根据在阴间时见到的他的灵体，我推断他死时应该正是壮年，这很显然不符合地仙。
更何况我家老太祖生前，那可是官拜三品的武将，他老人家总不至于专挑瘦弱老马当坐骑吧？
说完了寿命的事，咱再来说说灵智。
就老季这家伙的灵智，即便现在想起来也是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用一句东北话来形容，那可真是：“说奸不奸，说虎不虎”那么个玩意。
你要说他傻吧，他却还真是触类旁通，只通过交谈就能从我这学走不少东西。
可你要说他灵智高，说他聪明呢？这又的确是跟他有点不搭边。
就说我教他说话唠嗑这事吧，无论我如何苦口婆心，他却依旧还是我行我素，满嘴都是欠揍的话。
这一点上，他显然也与仙家们，或是其他常见那些动物的鬼魂有所不同。
毕竟人类身为万物灵长，那可是畜生道众生求而不得的美事。但凡有机会学习人类的礼仪规矩，他们都会十分上心的。
虽说是有“众生平等”这话不假，但却也有“见贤思齐”作为导向啊！
就像仙家们，哪一位不是从畜生道开始一步一步，先修人形，再吐人言。
最后一点点地学会人类的礼仪规矩，以及身为人类的无上智慧，才最终得以修行有成的？
可这老季...这老季啊......
他他妈尽学一些好玩的，新奇的，符合他身为马的脾气秉性的。其余好的，对他有用的，那是一概不过问。
就好比说我在家看电视吧，每每一换到体育频道，这家伙就乐癫了。
若是正赶上有短跑长跑，赛车竞速这一类的节目时，他都会死命缠着我，让我带着他一起看。
慢慢地时间久了，我也开始放任他了。每次一打开电视不用说别的，直接就是体育频道走起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节目光是放上居然还不行，他非说得让我带着他看。
到这我就实在不理解了，我心说你他妈小孩啊？
看个电视，还得有家长监管着你看，莫非你怕电视里有马和母马亲嘴的桥段啊？
可老季对此却是十分坦然，他直接告诉我：“没有你，我看不了。”
“看不了是啥意思？”于是我又问他。
“就这意思啊！没有你我咋看啊？”
老季当时说这话的语气，简直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头昏了。
毕竟在我的认知里，以及以往和灵体打交道的经验当中，类似这样的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啊。
就像供奉仙家，总不用弟子替他们每样都尝一下吧？只有极少数上身的时候，他们才会借弟子之口吃点东西。
再说就电视节目这种事，我小时候小跑小跳他们也没少跟我看啊。
那还不是只要给他们放上就行，之后我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去了？他们也没说没有我就看不了。
总之以上种种，无一不在勾起我对老季这个存在的强烈好奇心。
当时我心里就想着，我还真就非要搞清楚这都咋回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