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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仍旧是那个舞厅。

梶原千春再次扮作了豪门贵妇,坐在卡座内,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舞女。

水晶吊灯将碎金般的光斑洒在舞池中央,白玫瑰踩着细高跟踏上舞台,玻璃丝袜在聚光灯下泛着珍珠似的光泽。

她指尖轻轻搭上镀金麦克风,开口时嗓音像浸了蜜的杨梅,酸甜里带着一丝沙哑:“夜来香~我为你歌唱……”

阴丹士林蓝的旗袍随着旋律微微摆动,开衩处露出的一截小腿划出曼妙的弧线。

台下穿西装戴礼帽的男人们不自觉地跟着节奏晃动手中的酒杯,冰球撞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伴奏。

乐队的萨克斯忽然扬起,白玫瑰旋身时耳畔的珍珠坠子荡起一道莹白的流光。

她手腕一翻,羽毛折扇“唰“地展开,扇面掠过之处留下淡淡的脂粉香。

舞池里穿着时新洋装的男女们跟着节奏摇摆,女士们卷发的波浪随着动作起伏,像秦淮河夜晚的粼粼波光。

唱到“这夜莺啼声轻唱”时,她眼波流转,涂着丹蔻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麦克风支架,引得前排几个年轻军官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脊背。

钢琴师适时地加入一段华丽的琶音,白玫瑰踩着节拍微微后仰,颈间那串琉璃项链便叮叮当当地垂落下来,在锁骨窝里荡着醉人的光影。

果然是个尤物,即便梶原千春是个女人,也不由得要多看白玫瑰一眼。

白玫瑰的歌声响起不久,台下便炸开了锅。

几个喝得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踉跄着冲到台前,拳头把舞台边缘捶得咚咚作响,震得香槟杯里的气泡都跟着乱颤。

“脱!脱!脱!“

领带歪斜的胖子带头嚎叫,金牙在霓虹灯下闪着俗艳的光。

一把把银元突然暴雨般砸向舞台,硬币在木地板上蹦跳着,有几枚甚至擦着白玫瑰的玻璃丝袜滚落。

她却不恼,反而勾起红唇,指尖顺着旗袍盘扣缓缓下滑。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前排的绸缎礼帽都挤变了形。

可那纤纤玉手只解到第二颗扣子便停住,转而将羽毛扇“唰“地展开,堪堪遮住若隐若现的雪肌。

“哎呦——“

失望的嚎叫几乎掀翻屋顶。

有个穿洋装的醉汉竟捶胸顿足起来。

殊不知白玫瑰的高跟鞋尖正悄悄把银元拨到幕布后头,那里早蹲着个小丫头在捡钱,叮叮当当的声响全淹没在乐队的萨克斯里。

梶原千春倚冷眼看着台下那群男人——军装笔挺的军官、大腹便便的商贾,此刻全都像嗅到蜜糖的蚂蚁,痴迷地簇拥在白玫瑰的舞台前。

那个叫作白玫瑰的女人确实有资本。

梶原注意到白玫瑰每次俯身时,旗袍领口恰到好处地泄出一线春光;

转圈时玻璃丝袜包裹的小腿,会在最高点故意停顿半秒。

最妙的是她眼里那抹欲拒还迎的神态,像掺了鸦片的葡萄酒,让人明知道有毒却忍不住想尝。

“支那女人的把戏。”梶原用在心里低声讥讽,却不得不承认,当白玫瑰的羽毛扇扫过一个胖子的光头时,连她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她点燃一支香烟,轻轻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烟在霓虹中明灭。

她今日发间插着一支珍珠钗,尽显妩媚——任谁都看不出这女人是特高课最锋利的一把尖刀。

当年在经受特工训练时,她便以擅长“柔杀术”闻名。

女子气力不及男儿,所以她专攻颈动脉、太阳穴这些一击毙命的要害。

三年前她奉命接近一名桂军的主战派将领时,枕边风里套出的情报,直接导致了特务处在福州的三个联络点被捣毁。

如今那主战派将领已经成了江底的沉尸。

是她亲手杀的。

作为女人,梶原千春很想杀了这个勾引男人的白玫瑰。

乐声最酣时,她对着化妆镜补口红,镜面反射的光斑恰好照在吧台某个穿西装的男子后颈——等的人终于来了。

看到程副科长坐到了自己的对面,梶原千春放下二郎腿,将燃了还不到一半的香烟掐灭,笑吟吟地看着他。

在她打量这个男人的时候,程副科长也在打量着她,询问道:“怎么又叫我见面,这样频繁的见面是很危险的。”

梶原千春嫣然答道:“事情紧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程长官多多包涵。”

程副科长听她说事情紧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比吃了死苍蝇还要难看,该来的早晚要来,躲是躲不掉的。

“什么事?”

梶原千春笑吟吟地道:“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上次交待给程副科长任务之后,回去向老师作了汇报,老师催促她抓紧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松井直辉虽然心中不忍,但此时已经到了壮士断腕的时刻,由不得他再犹豫。

只有尽快解决了石原熏被俘一事,特高课在华东的情报网络才能尽快恢复正常。

可是,石原熏被特务处行动科抓了,关押的地方犹如铜墙铁壁,中国人防范甚严。

莫说是外人了,便是特务处内部的人,也未必有几个能靠近审讯室的。

松井直辉这么多年来费尽心机,在南京发展、安插了一些暗桩,却始终游离于特务处核心权力之外。

好不容易遇到了程副科长,那可是费了大力气才将其拿下的。

松井直辉动用这个暗桩,除了为了情报网络考虑之外,也有自己的考虑。

这些年为了帝国的情报工作,他夜以继日、殚精竭虑,身体状态急转直下。

而且,这个情况似乎被自己的政敌和对手得知。

要知道,特高课课长这个位子,位高权重,不知道有多人在暗中窥视觊觎着。

而且,这么多年的情报工作,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这其中既包括中国人,也包括日本人。

有些人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人越是上了年纪,想法就越多,胆子也就越小。

令他感到自己一旦故去,松井家的前景恐怕不太美妙,这才下定决心,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彻底解决石原熏的事。

如此,才能让那些处心积虑搬倒他的人乖乖地闭嘴。

所以他才会急不可耐地催促梶原千春,让他抓紧督促程副科长采取行动。

程副科长将呢子大衣搭在椅背上,苦笑着解开领带:“那个人是在大老板那里挂了号的,审讯室门口站岗的都是行动科赵伯钧的亲信。”

他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手指在“老刀牌“商标上摩挲:“连送饭的都要过三道搜查,昨天我想假借审讯其他犯人的时候接近,差点被一个临城来的行动人员发现。”

程副科长的确努力过了,但并未用全力。

“除了行动科的人,情报科的人也掺和进来了。是个年轻人,以前一直做资料整理和情报分析工作,人很聪明,干活也踏实,深得上面长官的信任。”

梶原千春微微一笑,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办法的。为了祝贺你早日成功,我们提前为你发了一笔奖金。”

说着,她掏出一个牛皮信封从桌子上推了过去。

程副科长皱了皱眉,没有马上接过信封,而是道:“无功不受禄,这样不太好吧?”

他巴不得不跟日本人扯上关系。

梶原千春嫣然道:“话不能这么说!在我找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有了风险,随时都有暴露被捕的可能,不是吗?所以,这点奖金真的不算什么!还请赶紧收下。哦,里面还有一封信。”

“谁写的,什么内容?”程副科长顿时警觉起来。

“都是我写的的,我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写信,你说能有什么?不过就是些天伦叙乐、家长里短、相思之苦的闲话,不碍的。”

程副科长听到这里,却是脸色一变,呼吸也有些粗重起来:“天伦叙乐,家长里短、相思之苦?”

梶原千春脸上仍然带着笑,但眸子已经满是冷意:“你不管猜到了什么,都不必说出来。”

“你只要知道,你拿到了这封信,阅后会立即焚去,绝不会让它留在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么?”

说到这里,她又讥诮地一笑:“这信封里只是奖金的很小一部分,事成之后,你拿到的将是三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你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这点风险也不敢担当么?”

程副科长中了特高课的圈套,早就没有退路了。

可是事情一旦败露,眼前这个女人大不了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索性离开金陵,他就惨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对已经努力爬到今天高度的他来说,是死都不愿意去面对的。

他颤抖地接过信札,喃喃道:“当真……只是一封寻常家书?”

梶原千春白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不然呢?之前不是也有人给你写过类似的家书吗?别看我是干那个的,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女人,遇到的自己喜欢的男人,也一样会心动。”

这是这个女人说出来的?

程副科长心头一震,数年前他曾经收到过一份类似的家书。

那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女人,他发誓对她是真爱。

也正是如此,他和她的交往,一直都是秘密的情况下进行。

即便是他最好的同事朋友,也不晓得有这个女人的存在。

只不过没多久,那个给他写信的女人就撒手离世了。

是一场交通意外,但他总觉得事情发生的蹊跷,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到此时梶原千春有意提到家书,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还真是这些小鬼子的干的!

他咬牙切齿,但已无法回头了。

程副科长咬了咬牙,把信封揣进了怀里。

“好!这件事之后,我们便两清了,从此,莫再相见的好!”

程副科长起身欲走,梶原千春笑盈盈地道:“程长官可还没说,你几时能把我们的事情办好?”

程副科长也留了个心眼儿,冷笑道:“你以为那个地方,是我想进去就进去,那个人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么?这时间我哪里能说的准,反正三日之内,给伱一个准信儿便是。”

“三日太久了,我只给你一天时间。

“一天时间如何够?”程副科长瞪圆眼睛。

“程长官,你如果再讲条件,那可就是半日了。”

“你……”

梶原千春嫣然道:“祝你早传捷报。”

程副科长冷哼一声,走出了卡座。

此时台上暖场的舞女已退下,换了一队穿着西式燕尾服的男舞者登台。

他们随着爵士乐的节奏整齐划一地踢踏,皮鞋在木地板上敲出雷霆般的声响,领结随着动作在喉结处跳动。

梶原千春施施然坐回卡座,将旗袍开衩处往沙发扶手上一搭,翘起裹着玻璃丝袜的二郎腿。

她从镀金烟盒里拈出支香烟,却不急着点燃,只夹在涂着蔻丹的指间把玩。

舞台的镁光灯扫过时,她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晃出一道冷光,正好映在隔壁桌法国领事的手表表盘上。

她冲侍应生打了个响指。

侍应生托着托盘走了过来,躬身靠近时,她红唇微启,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低语。

“派人严密注意他的行踪。此人对我们还有很大的怨气,并不好驾驭……威士忌加冰。”

“好的,小姐,请稍等。”

侍应生走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过来请她跳舞,梶原千春推脱说累了,男人不给面子。

男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手上的珍珠手串啪地崩断,珠子滚落一地。

“哼,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他喷着酒气,领带歪斜地勒在脖子上,“不就是个婊子吗?上次老子可没少给你钱,你却把老子扔在了酒店,是不是跟小白脸跑了?”

梶原千春非常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

他认错人了。

把她当成了甩掉他的女人。

果真如此,这问题不大,她完全有能力解决眼前的事情,摆脱这个醉酒的男人。

但是,如果是另一种可能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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