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惩罚完小红之后，是不是感觉心里舒服了一些。”
小红依偎在陈方怀里，乖巧地问道。
“你闭嘴吧，不知道是谁惩罚谁！”
陈方则是有些无力。
他是发现了，龙族真的是踏马的天选之女。
这先天的身体素质，也太可怕了。
虽然他运转着阴阳天逆诀，虽然他感觉到自身的功法熟练度和玄力修为有所增长。
但是他的身体，竟然会明显地感觉到累。
而反观小红，不仅也有修炼上的进步，而且身体却是越来越有活力，一点都看不到累。
哪怕好几次因为到达巅峰而暂时进入虚弱脱力的状态，但是很快就会恢复。
这龙族的身体，也太恐怖了！
陈方感觉到，要是不加以节制，他还真的能被小红弄得下不了床。
“小红也是为了能够早日晋升玄帝，从而更好地帮助主人……”
小红一边说，一边乖巧地用头顶摩挲着陈方的下巴。
有一说一，陈方没有教过小红这些。
不愧是龙族，这天赋也是杠杠的。
不过小红的祖先要是知道，她把天赋用在了这些奇怪的地方，恐怕会气得从土里爬出来喷火烧她吧？
“好了，你出去继续练习陆红枫教你的东西吧，我一个人歇一会儿。”
“好。”
小红乖巧地点点头，从陈方怀里不舍地爬出。
她低着头寻找了一会儿，然后拿着几块碎布，可怜兮兮地看向陈方：
“主人，衣服被你撕碎了……”
————
当小红从陈方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南十七坐在门外的石桌旁，等了一整个晚上。
看到小红从房间里走出来，南十七赶紧走过去关心道。
“小红，你怎么被惩罚了这么久？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小红连连摇头，“我好得很！”
“可是，二师傅不是说，他惩罚你的方式不是特别凶狠吗？”
南十七仍然很不理解。
为什么小红被凶狠地惩罚了一夜，竟然是红光满面的？
“主人的方法的确凶狠，但我是龙族啊！”
小红傲然道。
“龙族的躯体，是众生之中无可置疑的最强！”
“原来如此……”
南十七若有所思。
“对了，你有没有问二师傅，关于他和红枫姐之间的事？”
“哦！”
小红一拍脑门。
“我给忘了！”
南十七还不能完全知道什么叫生气。
但是她觉得自己现在正在生气。
因为她想打小红。
不过一想到小红毕竟是被惩罚了一整晚，她的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但是南四她们可不这么想。
她们十六个，正在一起骂小红。
南十七在心里问道：“南四，你们在说什么，是在骂小红吗？”
南四赶紧接话：“是啊，这个小红，明明说得好好的，却没有做到。”
南十七说道：“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被惩罚了一整个晚上。”
“……”南四语塞，只能说道：“嗯嗯，也对，也对。”
“十七，没事，主人因为惩罚我太累，现在正在休息，咱们可以去问红枫姐，放心交给我来问！”
小红这时候是真的非常歉疚，赶紧弥补道。
毕竟她可不是因为痛苦忘的，而是因为舒服才忘的。
自己快活一整个晚上，让南十七等这个答案等了一整晚，结果自己还忘了问……
小红很自责。
真不是人……不对，确实不是人。
真不是龙！
“好吧。”
南十七点点头。
一人一龙很快就来到了陆红枫的住处。
陆红枫正坐在一张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假山假水。
她轻轻抬起右手，默默地观察着。
这只手上，还残余着陈方的皮肤碎片。
因为那一掌确实很用力。
简直要把陈方的脸皮给打薄一层。
陈方当时被这一巴掌打蒙了。
陆红枫看着自己的手，也会懵的。
她本以为自己早就心静如水，在叶烬凰的开解下，也渐渐理解了，当时伤害她的，并不是真正的陈方，只是陈方的一个傀儡。
眼前这个陈方不是当年那个无情冷漠的傀儡。
而她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痴情的傻姑娘陆红枫。
而是一个在万龙狱里重生的，继承了叶凝蓝的意志的，崭新的陆红枫。
她是强大至极的玄帝，是差点成为圣君继承人的圣界高层核心人物。
她是心静如水，独创“静叶”之法的玄道问道者。
她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和陈方的恩怨情仇，可以淡然处之。
但是，在独自面对陈方那张脸的时候，她竟然还是没有忍住。
那一巴掌打在陈方脸上之后，她惊骇地发现。
自己内心里除了淡淡的后悔，更多的竟然是一种快意。
一种心中郁结的情绪得到宣泄的快意。
这意味着，她自以为早已经忘记和放下的那些东西，其实从来没有被她忘记和放下。
恰恰相反，那些情绪始终盘亘在她的心头。
就像是浓厚的乌云，笼罩在她的心湖上空。
她所谓的心静如水，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陆红枫在那一刻陷入了惊慌之中。
她自以为已经入道，成为一个虔诚的问道者。
从而可以抛开一切无关紧要的身外事。
比如和陈方的前尘往事。
但实际上，从来都没有抛开。
只是她通过转移注意力，忽略了这些事的重量。
很多时候，当她没有注意的时候，就没有感觉。
但当她注意起来，这些事情就重若千钧。
这让陆红枫感觉自己之前的认知有些可笑，于是她开始惊慌。
慌张之下，陆红枫下意识地看向陈方。
结果陈方竟然一边抚摸着巴掌印，一边傻笑。
他迎向陆红枫的目光，笑着说道：
“这一巴掌，打得好啊。”
“这一巴掌，打得好啊。”
陆红枫坐在长椅上，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良久，她抬起头来。
“好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