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一会儿都别走,晚上我请客。”
这一下午,可把郝参军给玩儿美了。眼看就到饭点儿了,于是就招呼所有人,准备兑现刚才请客可的承诺。
“小六儿,上次咱们一起吃完烧烤,兄弟们对你的酒量都挺佩服的。你看,武馆里炉子啥的都是现成的。要我说,咱们也别外面儿吃了,干脆就在武馆里来个烧烤大会,你看怎么样?”
陪着郝参军玩儿了一下午,周建龙嘴里的“郝小姐”,也顺理成章的变成“小六儿”了。
“那太好了!”
一说要开烧烤大会,郝参军自然是乐不得的。
“可我不太会买菜。龙哥,你现在就给我列个单子,我……诶,正好儿!”
郝参军一抬头,看正好儿见杨晓风和蒋爷三人从会客厅出来。
“晓风,一会儿要开烧烤大会。走,跟我买菜去!”
郝参军上前不由分说,拉着杨晓风就要去买菜。
“大师兄、二嫂,等一下!”
那个体型跟二蛋子差不多的粗壮男生突然上前拦住二人。
“这些天武馆的师兄师姐们都没少受累,我也没啥可感谢的。正好儿我家里是干牛羊肉批发的,现在我就打电话,让家里给送俩羊腔子过来。切肉穿串儿的活儿就交给我了。”
“好,那就多谢你了。”
见男生态度诚恳,杨晓风也就没再推辞。
“大师兄,宝莲和红衣姐也是老辛苦了!武馆的师兄师姐们,对我们几个女生也都挺照顾的。我家里是开烟酒店儿的,所以今天的烟酒饮料儿,我全包了。”
一个北洋武盟的女生上前,承担了烧烤大会的烟酒饮料儿。
“大伙儿别笑话,我爸就是菜市场卖菜的。今天的蔬菜和鸡翅鱼豆腐啥的,就都算我的了。虽然不值嘛钱,好歹也算我一片心意。”
又一个男生承包了蔬菜等其它食材。
“这可不行。你们现在还都上学,父母也都挣钱不易。东西你们该送就送,不过账可得我结。”
自己提出的烧烤大会,周建龙自然是不能让北洋武盟的学生们买单。
“建龙师兄,这都是武盟师弟师妹们的一片心意,师兄师姐们就别推辞了。”
杨晓风也看出来了,北洋武盟的学生们在蒋氏武馆训练,的确是被照顾的很好。所以说话时就朝周建龙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会做出相应的补偿。
“大师兄说的对。我们这些天在武馆训练,全都是白吃白喝不说,师兄师姐们还义务给我们当陪练。请顿饭,那是必须必的。”
粗壮男生也上前给杨晓风帮腔。
“龙哥,就一顿烧烤,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
“就是啊龙哥,你要是这么客气,那放了暑假,我们还怎么来武馆训练啊?”
“没错儿。龙哥你要是再推辞,那我们可就得给武馆交学费了。”
“可不嘛。就算以后毕业了,我还想来武馆蹭饭吃呢!”
其他武盟学生也是纷纷上前你一言我一语,把周建龙也给整没词儿了。
“大龙,我带的这些学员儿,虽然算不上是蒋氏门人,但你们以后也要常来常往。吃顿烧烤,不叫个事。你就甭客气来客气去的了。”
最后,还是蒋爷一锤定音,把烧烤的事情给定了下来。
“蒋教练,跟了您这么长时间,还没跟您喝过酒呢。今天头一回,我们可得陪您好好儿喝喝。”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粗壮男生立即向蒋爷发出了拼酒的邀请。
“小咂,倒退个十年,你这样儿的,我能喝仨。”
蒋爷笑着敲了粗壮男生的脑袋一下。
“那现在呢?”
粗壮男生给蒋爷捧了一句。
“现在,照样儿能喝的你满地找牙。”
说着,蒋爷就照着粗壮男生的屁股上给了一脚。
“蒋爷,那我还是算了吧,现在种牙都挺贵的。”
粗壮男生趁机缩着脖子跑开了。
“你们小哥儿几个小姐儿几个,一会儿都吃好喝好喝好吃好。我跟三哥一会儿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再说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在,你们也喝不痛快。大龙、晓风,你们俩都是师兄,可得把师弟师妹们都照顾好了。”
最后跟杨晓风和周建龙交代了一句,蒋爷跟蒋三爷就准备离开了。
“老师,我送送您。”
把蒋爷二人送到武馆门口儿,杨晓风又从摩托车上拿出那两瓶酒给了蒋爷。听说是三十年的七十二度原浆老白干儿,蒋爷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
又跟蒋宝莲交代了一下陪杨晓风去索家的事情,蒋爷就跟着蒋三爷离开了。
送走蒋爷二人时间不长,羊腔子、烟酒饮料儿和蔬菜什么的就先后都送来了。
杨晓风自然是首当其冲指挥若定的给大伙儿都分派了任务。
“四姐你看,正好儿俩羊腔子。要不咱姐儿俩一人一个?”
因为上次闺蜜聚会上,没能亲眼目睹霍红衣切羊腿。所以杨晓风就打算把切肉的活儿留给自己和霍红衣。
“嗯。”
霍红衣只是“嗯”了一声,就走出武馆大门。不一会儿,就拎着她那把雁翎刀回来了。
看见霍红衣拎着雁翎刀回来,院儿里众人都是一脸的懵逼。再加上她面无表情,有几个胆儿小 的女生赶紧都躲得远远的。
直到霍红衣从案板上拎起一个羊腔子,然后一刀挥出。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羊腔子又落回案板,而霍红衣手里却只剩下了一整条羊腿的时候。院子里瞬间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儿声。
杨晓风先是扫了一眼案板上少了一条腿的羊腔子,然后又看了一眼霍红衣手里的羊腿,不由得心里就是一动。
四姐这看似随意的一刀,竟然是从骨骼关节的缝隙把羊腿给砍了下来。这简直就跟赵姐的庖丁刀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啊!这要是……
没容得杨晓风往下细想,就见霍红衣左手握着羊腿,右手的雁翎刀一片刀花飞舞。
就跟上次闺蜜聚会时,翁婉荷说的一样,欻欻欻欻欻欻,那羊肉就跟雪片似的,直接飞到案板上。不消片刻,一条羊腿,就几乎只剩下骨头了。
“好!”
杨晓风带头给霍红衣鼓掌叫好儿,完事还不忘打趣问道:
“四姐,你这是得多少条羊命,才能练成此等绝技啊?!”
“小时候练刀,我倒是没少砍整扇儿猪和羊腔子。可猪羊的骨头太硬,一不留神,就容易把刀口给崩了。所以我就选择骨头关节的缝隙下刀,慢慢就练成了这样的刀法。”
霍红衣虽然尽量把语气放得平淡,但眼神中的忧郁,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