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塞壬杂谈
上午参观完学院，下午和傻白还有英勇一起下棋聊天，等到快要吃晚饭的时候，厌战和狮这才从学院回到别墅。
似乎因为早上的耽误，狮姐还有些工作被一起带回了别墅，所以吃完饭先一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爱丁堡级和黛朵级的女仆们则是手脚麻利的收拾着碗筷刀叉，打扫卫生，不得不说，因为自己的缘故，这洗盘子的工作量还挺大的，堆积而起的两摞盘子看着颇为尴尬。
之前黄云海也说过一起帮忙洗盘子的想法，可结局自然是被一众舰娘说教，以至于现在黄云海也只能放弃了，几个人来到沙发上坐成一圈开始闲聊起来，不经意间说到了学院周边镇守府的事情：
“学院旁边也有镇守府吗？我记得学院好像也是有战斗组的吧。”
学院既然是教育培养指挥官和舰娘的存在，自然而然，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学院里的战斗力只高不低，以前在澳亚的时候就有所耳闻。
厌战点头：
“有的，但还是不够，皇家这边的塞壬威胁比较大，毕竟四面环海，为了确保航线安全，皇家的前线被拉得很长，所以放到后方的塞壬舰队也不少，光是靠战斗组的舰娘们，还是有些勉强。”
“这样啊。”
黄云海点点头，傻白坐在一旁白丝脚丫肆无忌惮的搭在黄云海的腿上，无所事事，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和小刀递给黄云海：
“夫婿，本王要吃苹果，帮我削皮。”
“好啊，拿来吧。”
英勇也来插上一句：
“我也要。”
“行。”
拉过地上的垃圾桶，一边削皮一边问：
“皇家这边的塞壬很厉害吗？什么类型的？”
“大西洋的塞壬大多都是c型，她们有独特的声波干扰攻击，很是难缠，但是和我们镇守府附近的b型来说，差的很远。”
之前就有过了解，这个世界的塞壬和游戏里的差距甚大，不单单只是那些黄云海认知里的那样，而是有着三种主要的分类，b型、c型、R型，分布相对杂乱，基本上四大洋都有出现过她们的踪迹。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命名分类，到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
“声波攻击，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对你们战斗的时候影响大不大？”
厌战想了想，回答道：
“这个需要根据自身实力来判断，对于我们镇守府来说，大部分c型塞壬的声波其实可以忽略，但那些高等级旗舰的声波攻击不容小觑，特别是航母舰娘和那些听觉能力比较出众的人来说，这样的声波攻击会对她们的实力产生很大的影响，就比如我们港区里重樱的那些同伴们。”
“听觉……影响……”
游走在大家周围，拿着掸子打扫灰尘的赫敏解释到：
“是啊，因为她们是四声道，听觉相当的敏锐，就像是夕立和雪风这两个孩子，第一次遇见c型塞壬的时候，都被刺激得在海面上打滚，说是耳朵像是被针不停的扎，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这么严重吗？那她们岂不是没法和c型战斗了？”
“嗯……倒也没那么严重，第一次只是因为没接触过这样的攻击，没有防备而已，吃过一次亏过后，才发现这种声波攻击其实用灵魂网络屏蔽一下就可以了，不过，她们还是很讨厌c型塞壬就是了，就算屏蔽掉了，可对于她们来说，估计还是很吵吧？”
“哦，那就好。”
说起这个，英勇也想起了之前看见长萌捂着耳朵蹲在海面上的场景，忍不住扬起了下巴骄傲的说道：
“果然还是我们皇家更强！在我们荣耀的皇家舰队面前，什么样的塞壬都不堪一击！”
这句话倒是有些站不住脚，不过黄云海不是那种喜欢抬杠的人，对于小孩子的他总是很宽容，很爱护的：
“皇家当然厉害，哦，苹果削好了，要吃吗？”
“要！还要用牙签串好。”
“夫婿！是我先要的，我先吃！”
“傻白真小气。”
“都有都有，别吵架。”
切块，再插上牙签，各自用手喂了她们两人一块，然后转头看向厌战：
“厌战，你要吗？”
“不用了。”
英勇不知所谓，傻白没心没肺，可厌战却是理智之人，她当然知道指挥官这只是在说客套话而已，在港区之中，皇家的实力可真的没法和重樱铁血她们比，其中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指挥官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成长的空间吗？”
听到这句话，黄云海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厌战，你已经到极限了，再变强的话不就成了我这个样子了吗？老实说我不太希望你们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黄云海摇摇头，厌战的等级是125级，若是还想继续变强的话，恐怕也只有朝着塞壬的方向前进了，但他打心里不太赞同这种做法的，以身为鉴，塞壬化的作用有好有坏，谁也不知道结果到底会怎样。
厌战站了起来，炯炯目光透过凸面镜直直的看向黄云海，声音变得自信起来，虽然参数上比不过新泽西和大帝她们，可战场的经验，和战斗直觉，她也不觉得比她们差：
“就算到了极限，也还是有可以变强的方法，也并非一定要化为塞壬，指挥官，不要被数据迷惑双眼，影响胜利的还有许多东西。”
突如其来的一句经典台词，黄云海颇感新奇。自己坐着，厌战站着，刚好可以从这个角度平视对方，厌战此时穿着一身蓝白色的教官制服，白领蓝袖，小巧而贴身，光滑如玉的白色领肩上，点缀着类似于军衔的特殊标志，胸口虽平，心怀坦荡，金色的穗花挂在前胸，熠熠生辉，下身和游戏里有所不同，遮盖严实的白色水手裙，再加上过膝条纹袜，有着说不出的威武豪迈。
嘶，别说，还挺帅气的，明明那么小只……
没过多久，饭后的清洗工作完成了，大家不约而同的朝着大厅靠拢过来，贝法带着小贝法和爱丁堡走向茶水间，为众人准备饭后茶。赫敏神神秘秘的拉着黛朵躲进了二楼，而卡律布狄斯和天狼星则是立马来到了自己两侧的地方坐下，但却没有参与聊天。
那她们在干什么呢？
卡律布狄斯在拿着小刀削苹果，剥橘子，削梨，然后整整齐齐的放在白色瓷盘上面，而天狼星则是在一边找他说话的间隙，一边从盘子里拿起水果伸手投喂：
“主人，吃苹果。”
没法拒绝，只能嚼嚼嚼，吞下，再嚼嚼嚼，吞下，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还真是有些累，连着吃了好几块之后，黄云海也只能让天狼星去帮自己用榨汁机榨成果汁，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一直咀嚼东西，总归是有些不太好。天狼星对于自己的要求无不应允，端起果盘就朝厨房去，过了一会儿才端来一杯稍显浑浊、气味有些熟悉的果汁。
什么牌子的榨汁ji？感觉榨得不太细呢？
……
不知不觉，众人聊到了塞壬这个名字的由来。
在以前，塞壬其实被叫过很多奇怪的名字，有人叫她们深海，也有人叫他们海兽、海妖，到最后直到碧蓝海事局的成立，塞壬才正式被叫做塞壬这样比较统一化的称呼。
塞壬分三种类型，之前就了解过，b、c、R，三种类型有着各不相同的特点，b型是自己最为了解的，黑科技，章鱼脚，激光炮，空间技术，镜面海域……但对于大多数的舰娘和人类来说，b型反倒是最为神秘的一种，直到自家港区的解散，才让全世界的人类感受到了她们的可怕。
c型，无论是性情和模样都更趋向于野兽，她们有着巨大鱼类肢体或者巨大的类人肢体，自身的力量极大，与她们作战，万万不能近战械斗，而且低级的个体完全没有理智可言，除了会听从高级个体的命令，其余都是见人就杀，见船就打。
R型，她们其实和自家的铁血阵营有些像，身边通常会有机甲舰装，低级个体同样也要听从高级个体的指令，但不同于c型和b型，R型塞壬的模样似乎和那些堕落舰娘有些相似，身体被束缚、被扭曲，只有实力极强的高位个体才能拥有正常的女性姿态。
对于这些，黄云海也不太懂，听她们说，也只能点头，毕竟这个世界显然和游戏世界截然不同，自己对舰娘和塞壬的理解本就都是从游戏里来的，现在自然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了，转换到现实很多东西都说不清。
就比如说塞壬旗舰这类的，自己所知道是也就只有观察者，净化者……等等，但在澳亚，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们，甚至在世界各地的书籍之中也未曾记录过她们的具体信息，只是简单的描述为天外之物，这样看来，那群家伙恐怕和自己一样，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都是卑鄙的外乡人。
所以说，作为外乡人还是应当有些自知之明，自家港区在这个世界完全就是降维打击的存在，打打其他b型这种外乡人也就罢了，可若是没事找事，跑去欺负那些原生塞壬，打破原本的世界平衡，这样或许对人类是一件好事，但对自己……
而且，自从黄云海了解到这些塞壬之后，那种敌对欲望就更是稀少了，众所周知，塞壬高位个体都不太喜欢扎堆，她们有着极其强烈的领地意识，像是一只只的野兽，但让人惊奇的是，她们心中也是有感情的，就比如澳亚周边海域的塞壬俾斯麦和塞壬提尔比茨。
和舰娘提尔比茨与舰娘俾斯麦一样，她们也是姐妹，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但的确如此，而且还有一些珍贵的照片也证实了她们的姐妹关系。黄云海现在都记得，以前在老杂志上看到过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塞壬俾斯麦给塞壬提尔比茨披上黑色的大衣，尽管照片是黑白的，模糊不清，但自己还是能够感觉到塞壬俾斯麦对于塞壬提尔比茨的温柔。
这样的证据，足以证明，塞壬和人类一样，富有感情，在很多年前，人类就发现了这一事实。
而面对这样的事实，人类在震惊之余，也有了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既然存在情感，那就有交流的可能性，那么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较为平和的方式来与塞壬高位个体交流呢？
比如谈判？协商？又或者警告？威胁？
尝试了很多次，可到头来还是无疾而终。甚至还有些愚蠢之人不甘失败，妄图用一些感情手段来诱骗一些心智不太成熟的塞壬高位个体，而对象便是消失已久的c型塞壬——北方栖姬。
那场事故的后果很严重，也很可笑，人人都知道舰娘具有看透人心的特殊能力，那和舰娘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塞壬又怎么会没有？
面对那些人的恶意，以往完全没有主动袭击过任何船只的北方栖姬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怒火，一气之下率领舰队攻入了内海，当地的海事局分部倾尽全力击沉了北方栖姬，原本以为就此结束，可任谁也没想到，塞壬的复仇会是如此的迅速，如此的疯狂，五位塞壬旗舰，在第二晚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破了防线，沿路的所有防守舰娘均被击沉，所有在场指挥官均被击杀。而在他们之后的沿海地区也未能幸免，漫天遍野的舰载机充斥着天空，连绵不绝的轰炸与炮击肆虐在废墟之上，无尽的烈火，让黑夜宛如白昼……
自黑暗年代之后，那一夜，人类再一次失去了一块陆地，一片领海，碧蓝海事局也第一次失去了一处分部。
一场闹剧，以最残酷的方式结束，碧蓝海事总局毫不犹豫拒绝了当地政府妄想收复领海的支援请求，因为无论是那种类型的塞壬高位个体都是拥有自愈能力的，北方栖姬总有一天会再次苏醒，而那片海域也就永远的成为了地图之上一处鲜红，让所有人都铭记那场惨痛的教训。
当初看到这里的时候，黄云海是不屑的，不屑的对象不是塞壬，而是人类。无论是曾经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作死都是人类无法改变的天性，然而身为人类，黄云海对此也没有责难的资格，但看着那些为他们的愚蠢自大而买单的舰娘和海事局，心里觉得不值，而继续看到后面，又突然感觉有些悲哀。
c型塞壬旗舰——港湾栖姬，于当晚2点36分，自沉于北方栖姬沉没点。哦，差点忘了，港湾栖姬是北方栖姬的姐姐。
想到这里，黄云海仰头看着天花板，作为一个外乡人，以外乡人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人类往往要比塞壬更加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