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太后对着卫郯磕了三个头。
这时荷嬷嬷磕头如捣蒜。道：“王爷，娘娘对您爱得很深，也爱得很卑微，奴婢都看在眼里，请您千万不要怪罪娘娘。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奴婢所为。”
“奴婢瞒着娘娘伙同胡太医跟卫春，做下了这狸猫换太子的事，娘娘她毫不知情，她刚才说是她做的，她是故意激怒您，您千万不要相信。”
“奴婢陪伴娘娘这么多年，知道她的为人，要不是因为先帝驾崩，她不会这样的。”
“王爷，请杀了奴婢，千万不要冤枉了娘娘，娘娘可是你的枕边人啊！”
卫郯看着这对主仆，临死了，倒想着相互救对方，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道：“我女儿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
“王爷，宫外的一切都是卫春做的，我们毫不知情，更不知道他会换成自己的侄儿过来，孩子生下来后，卫春就抱走了，奴婢也不知道他抱到哪里去了。”
“王爷，娘娘已经失去了儿子，他不能再失去您了，您是她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奴婢领罪受死，只求王爷不要怪罪娘娘，所有的罪过由奴婢一人承担。求王爷开恩！”
说完，荷嬷嬷又是磕头不停。
卫郯一时犹豫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不都是说人到死的时候会相互乱咬吗？哪怕有一丝活命机会都不愿意放弃。
怎么这对主仆到了最后还为对方求情，愿意自己死，让对方活？这有些不按套路出牌呀。
妈的，你要是互相撕咬的话，自己杀就杀了，可你们这么搞，自己有些感动了。
卫郯一时不出声，随后离开了房间。
回到书房。
薛凤：“怎么？问出结果来了吗？”
卫郯道：“其实不要问也知道结果，凤儿，你说说我要怎么处理？”
薛凤看向卫郯，摇了摇头，：“哎！我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有时候甚至感觉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种事，要是换成是别人，起码也得诛灭三族。”
“可遇到你，你却想放了她们，真不敢想象，这是一个权臣做出来的事。”
卫郯：“我没说放了她们啊。”
薛凤：“哼，你能问我怎么办这本身就说明你内心想放了她们，你只是在找借口找台阶。”
“哎！我没想到我的夫君是这么仁慈的一个人，这或许是我的荣幸。”
卫郯笑道：“凤儿，我真的不是仁慈，我见她们主仆，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拼命的希望对方活着，确实有些感动了。”
“另外，对于仇太后，我确实亏欠她太多，原本她与世无争，是我为了一己之私，把他儿子推上了皇帝的宝座。可后来……”
“哎！罢了，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杀一个弱女子，良心何安啊？”
“你可虐我千百遍，我愿待你如初恋。”
薛凤笑道：“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何苦怀恋于温柔之乡？”
“夫君不愿杀女人，真乃大丈夫也，有夫如此，风儿何其幸也？”
“世人都说夫君是曹孟德，可凤儿看来，曹孟德比不得我夫君万一，因为他眼中没有同情妇人之心。”
“凤儿，你可别这么说，我这是妇人之仁，当不得英雄。”
薛凤说道：“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夫君有此气量，天下非我夫君莫属！”
卫郯：“你啊！那你说不杀她们又怎么处置？”
薛凤笑道：“我有一计，或许可以让你不用再难做决定。”
“哦？何计？”
“让人把卫春叫来，他不是喜欢太后吗？那咱们就看看他愿不愿意为太后去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另一个唐桓？”
“一个人嘴上说同死很容易，但真的要做到却很难，我们何不看一出好戏？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情种？”
卫郯一下便明白薛凤的意思了，：“可他要真的愿意去死呢？那我就放过他吗？”
薛凤道：“哀莫大于心死，一个心死了的人，活着也是死人，你又何必过于执着呢？杀人不如诛心，是死是活就让他自己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