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闻言心中一颤,但却是故作疑惑的问道:“那是何物?与气运有关?”
苏广天望了林跃,缓缓点头说:
“想必武威侯已然知晓,自始皇帝大行后,大秦气运已然是十不存一,接下来大秦将会战乱不断、天灾不绝。而老夫所送的气运鼎,可镇三郡之地的气运。
这气运鼎,虽不能使得三郡气运恢复往昔,但使其如旧六国时的气运,倒是可行。
届时天灾人祸将大大减少,而若是待明年,武威侯将此宝献上予新帝,怕不是武威侯这彻侯,要变成与国同休的侯爵了。”
林跃闻言挑眉,他故作不解的问道:“还有这等宝物?你是从何而来?”
苏广天点头笑道:“此方世界奇妙万千,此等宝物又如何不会有?至于这宝物从何而来,恕老夫不能相告。”
顿了顿,苏广天沉声说:“老夫只能说,我们的实力,怕是要超乎武威侯你的想象。”
林跃发出一声冷笑,他有些不屑的问道:“若按照苏伯父所说,那安南又为何会龟缩于一隅之地,被任侯死死挡在外面?”
苏广天没有半分懊恼,仅是摇摇头说:“武威侯,此一时彼一时。先前始皇帝在时,这大秦气运正隆,我等即使有心杀敌、但却也是无力回天。但如今的大秦,却宛如那行将朽木的老者,甚至不用人来出手,单单一个小小的伤寒,便能要了他的命。”
林跃仍是不屑的问道:“苏伯父你说的再厉害,不也是要等着先帝大行后,方才敢冒头?这算什么真正的实力?”
苏广天摇头说:
“武威侯,始皇帝今如今是前无古人,但老朽可以负责任的说,即使在此之后的一千九百多年里,也是后无来者的存在,时值始皇帝,又有谁会不知死活的跳出来作乱?
老夫说不出不怕武威侯你笑话,若是始皇帝没有在斩杀成吉思汗后不治而亡,我大夏依旧踏足不会踏足中原,今日老夫更是不会出现在你的府中,只不过时也命也,个人无论再怎样,都要随着大势而去,逆势而为,只有粉身碎骨这一个下场。”
林跃沉声问道:“逆势是什么?难不成大秦崩坏,就是大势?”
苏广天再度摇了摇头,沉声说:
“大势便是合作才能共赢,分个你死我活,只有自取灭亡。武威侯,我等合作,便是此刻的大势,您再怎样都是无法改变的。”
林跃同样摇头,沉声说:“若是我什么都无法改变,你们也不会来寻我。”
苏广天点了点头,“武威侯放心,我们不会令你难做,甚至还会令你的收获要远远大于付出。我们对好朋友,向来都是很大方的。”
“你要我怎么做?”林跃问道。
苏广天笑着说:“我们不需要武威侯额外再做什么,只需要武威侯你到时候稳坐泰山、与其僵持便好。”
林跃挑眉问道:“坐视你们坐大?”
“不是你们,而是我们。”苏广天说:
“老夫说了,我们最终将会站在一起,如今的反抗,也只是为了增添一些本钱而已。
况且我们对皇位不感兴趣,我们想的只是改造大秦,将大秦改造为所有百姓都满意的一个大秦罢了。这与武威侯你所希望的大秦依旧如常、始皇帝所想的大秦千秋万代、万世为君,不发生矛盾,更没有任何的冲突,况且我们也不希望大秦太快的倒下。”
林跃反问道:“可是不希望太快倒下,最终不还是要倒下么?”
苏广天说:“老夫先前便说了,若是我们能够将大秦改造的所有百姓都满意,那我们便不会再多加干预,这皇位依旧是那赢氏去座,这爵位依旧是你林家代代相传,我们不在意这些。
因为我们想的,不过是不希望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们只是希望天下能够安定一些罢了。”
林跃冷笑一声,“你说的这些话,你信么?”
苏广天叹了口气,沉声说:“老夫所言,皆是心中所想,也许我们之中也会有些野心家,也会有些蛀虫,不过相较于这个时代,我们的初心,无疑是最好的,也是对百姓最为有利的。”
林跃一时无言,他知道自己光靠“大义”,是绝对说不过对面的。
他犹豫片刻,随即说:“说了这么多,最终损失的不还是我自己的名声么?我堂堂大秦侯爵,南征北战,东征西讨,从无败绩!今日却要压上不败的名誉,去陪你们做戏?就为了所谓的初心,为了所谓的对百姓有利?”
顿了顿,林跃反问道:“若是百姓饱受压迫我倒也就干了,可如今你去问一问大秦百姓,有几个对大秦不满意的?若没有你们异人临世,我大秦气运依旧,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的生活要远远优渥于先前历朝历代,哪个会不满意?”
苏广天摇了摇头,没有继续与林跃争辩,而是直接说:
“武威侯多虑了,没人让你败,只要您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好。
再者说,名声这东西都是虚的,新帝如今还要仰仗于你武威侯,而武威侯日后还将进献我们予您的贺礼,到时你一旦将其献给新帝,新帝自会予您与国同休的爵位,子孙后代都将世代公侯,岂不比这虚无缥缈的不败名号,要重要的许多?”
“我如今尚连子嗣都没有,谈什么与国同休、世代公侯,未免太过早了。”林跃冷笑着说:“况且你张张嘴,编排出一个气运鼎,就想让我乖乖听你们的话,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顿了顿,林跃沉声说:“我想先看一看那气运鼎,是否真如你们所说那般奇妙。待那气运鼎真如你所说,我们再谈也不迟。”
苏广天淡淡的说:“此等宝物,老夫又怎么带在身上?”
林跃故作无所谓的说:“那就是没得谈喽?”
苏广天沉声说:“不过老夫以性命担保,这气运鼎,定然如老夫所说一般无二。”
“呵呵,苏伯父你不是拿性命跟我担保,你是拿性命,来我这里赌来了吧?”林跃挑眉问道。
苏广天闻言笑道:“老夫年纪大了些,自然就将性命看的重了些,况且人活一张皮,老夫也不愿在此失了性命,沦为同僚笑柄。”
林跃问道:“你的自信是从何而来?难道就是光明正大的来我武威侯府,让陛下起疑,让我投鼠忌器?”
苏广天说:“新帝如今仰仗于你武威侯,如今就算起疑,又怎会表露出来?”
“你是在威胁我?”林跃眉头一皱。
“呵呵,武威侯多心了,这致使新帝对武威侯你起疑,算得上什么威胁?”苏广天笑着说:“若是老夫真要威胁你,坐在这个椅子上时,便用“起兵”一事了。”
林跃眉头紧蹙,只听得苏广天继续说:
“武威侯也知道,我们必将有大动作,而武威侯你正是负责镇压。但武威侯你此刻有足够的人手么?有足够的精力么?
若是武威侯一意孤行,一夜过后大秦三十六郡狼烟四起,你武威侯一人,又能镇压的了几处?
到时你武威侯不但分身乏术,更是稍有不慎便将酿成大错,到时不但阻拦不了我等,甚至可能还会将一世英名葬送。
而若是武威侯你与我等合作,不但我们能够相互配和,看似轰轰烈烈但两方却鲜有伤亡,使武威侯无论是朝堂、还是史书,都无可无可指摘。而武威侯你,更是能够凭借着我们的贺礼,重新在新帝面前获得恩宠,进而代代公侯!
更重要的是,无论日后如何,我们大夏是不会忘了与武威侯你的友谊的。”
话落,屋内气氛凝重,林跃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