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灵儿撤走混沌大网,此刻,那骷髅头已经消失不见。
骷髅头是被混沌之力给化解了,看着那骷髅头消失的地方损伤严重,付灵儿好人做到底,混沌之力中混入木系神力,缓缓修复着受损的地方。
这可是乾坤殿的猛将,自然不能有任何闪失。
远在北域祁云山上玄云宗内的某座山峰之巅,一间修炼室内,一名中年男子正盘坐在那里。他双目紧闭,双手结印,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神力波动,显然正在修炼某种高深的功法。
然而,就在骷髅头彻底消失的一刹那,这名男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浑身一颤,紧接着,他猛地睁开双眼,一口鲜血如喷泉般从口中喷涌而出!
鲜血在空中溅出一道猩红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洒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男子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软绵绵地倒向地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的面色变得惨白如纸,双眼紧闭,毫无生气,显然已经昏死了过去。
最后昏死过去的那一刹那,他脑海里闪过的一个念头就是——完了。
恶诅反噬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除非有神医师救治,否则只能是疯癫如狂,承受十倍的恶诅之苦。
付灵儿撤回混沌之力,时间也才过去一盏茶的功夫。她倒是没消耗啥力气,整个人还是精神奕奕。
反观闵苍,整个人就像是经历过垂死中挣扎求生过一般,浑身狼狈。
不过,看他目光炯炯的模样,显然精神状态非常好。
栾烨和秦明非放开闵苍,把他疲软的身体扶坐在椅背上,栾烨急切的询问道。
“师兄,怎么样,你还好吗?”语气透着担忧,两人相携着走到现在,共同经历生死考验,是彼此给了彼此活下去的勇气,如果师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会觉得活下去没多大意义了。
“非常好,我现在感觉非常好,多谢副殿主的救命之恩。副殿主,我的疯病是治好了,对吗?”闵苍忐忑的心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答案,遂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付灵儿,
“呵呵,还不信我?区区一个恶诅,还难不倒我,你现在确实已经好了,恶诅消除了。”付灵儿点头微微一笑。
“真的吗?我好了,我再也不会发疯了,”闵苍愣愣出神,喃喃自语着,仿佛不可置信他听到的。
他终于不会再不受控制的发疯发狂,不会再像那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魔一般六亲不认,亲疏不分的疯狂杀戮。
天知道,风光霁月的他怎么能接受那样的自己,内心的煎熬差点毁灭他,曾经清醒时一度想要一死了之。是师弟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不能让害他们的人逍遥快活。如果就这样死了,那他们的仇人只会鼓掌庆贺,没有人会为他们掉一滴泪。
闵苍回想起过去的十年奴隶生活,他们的怎么一日一日熬过来的,他就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嚎啕大哭起来。
栾烨知道师兄的心情,压抑在心底的愁苦一下子爆发,撕心裂肺也不为过。
他也跟着涕泗横流,两人抱头痛哭着,相互安慰着。
付灵儿和秦明非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也不好打断,压抑太久的晦暗情绪发泄出来也好,他们还是安静的等着吧!
半晌,闵苍渐渐平复下来,终于想起他们现在身在何处之时,他有一瞬间的尴尬。想起刚刚哭的撕心裂肺的自己,他顿时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栾烨,你坐过来,我也给你把恶诅去除,”付灵儿像是没有看到两人脸上的尴尬,很自然的换道。
“啊?哦,好,谢谢副殿主。”栾烨也想钻地洞,可看着付灵儿的没有多大情绪的眸子,他硬着头皮坐了过去,努力忽略脸上的火热。
探脉,输入混沌之力,捕捉骷髅头,撤回,一气呵成。
而在玄云宗的山峰之巅上,那名已经昏死过去的男子,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触目惊心。
这会儿栾烨终于也体会到了和闵苍一样的生不如死之后,此刻,他神清气爽,灵台清明。
终于他感觉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又回来了。
两人相视一眼,遂起身走到付灵儿身前,齐齐跪了下来,
“多谢副殿主的救命之恩,从今往后,闵苍(栾烨)为副殿主之令唯命是从,永不背叛。”
“起来吧,我不用你们的感谢,你们自己加入我乾坤殿,那就是我乾坤殿的一份子,只要你们不背叛,不作奸犯科,
那为弟子们排忧解难,受护乾坤殿所有弟子,也是我这副殿主的责任。”付灵儿挥手甩出一道混沌之力,轻轻托起两人。
两人内心震撼不已,他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上位者说出这样的话。那玄云宗的宗主,长老,峰主,哪个会为了一个弟子考虑?不打压你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可能还会为弟子排忧解难?
他们怀疑这副殿主怕是不知道怎么当主子吧!
“好了,你们不用多想,以后日子久了,你们就知道殿主和副殿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秦明非见两人一副被灵姐的话给惊到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日久见人心,以后他们会明白灵姐和渊哥可不是能用常人去理解的人。
“你们坐吧,我比较好奇你们身上的恶诅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是谁要害你们吗?”
“不知道,我和师弟栾烨原本是玄云宗剑峰峰主的得意门生。
十年前,我和师弟被人栽赃陷害合谋偷盗宗门至宝的神兵利器青虹剑。
一时间,我和师弟被千夫所指,师父也对我们失望透顶,根本不听我俩的辩解,就这么把我俩打入地牢里。
在地牢我们受尽酷刑,后来受不住就昏死过去,当我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和师弟已经带着奴隶项圈关在铁笼里了。
我一直都想不通,到底是谁要害我们。我和师弟在宗门里,人缘好,威望高,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起过冲突,”闵苍蹙眉,痛苦回忆着过往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