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端着茶水走进屋内，就瞧见了坐在窗前，捧着喜衣的女子，女子的眉眼间带着一些怀念，充盈着幸福的喜色。
绯色将茶水放在一边，走了过去：“夫人从哪里来的喜服？真漂亮。”
“漂亮吧，这是当年我和相公成亲的时候穿的衣裳，好些年没有拿出来看了，都快忘记了。”
“漂亮，夫人穿喜服的样子肯定很好看。”
“哪里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当年嫁给他的时候，也不懂什么，就觉得嫁了他一定会过的好，就厚着脸皮，央着我爹嫁给他了，这件喜服还是芜菁帮着做的，那个时候芜菁还没这么有名气。”
“将军可真幸福。”
芜芫抿唇笑了：“他是得感到幸福，你都不知道，他当年是什么模样，也亏得我能瞧上他！”芜芫和绯色说笑着。
顾锦承踏进屋内时，刚好听到这话，“娘子说谎，当年明明是娘子死皮赖脸非我不嫁！”
绯色听到这话，抿唇笑了，瞧着顾锦承走了进来，就瞧瞧退了出去。
顾锦承的眸光从芜芫身上铺着的喜服扫过，“娘子竟然还收着？”
“怎么能不收着？这可是当年你娶我的凭证，不仅我的，你的我也收着。”
顾锦承的心中一动：“娘子穿上给我看看可好？”
“不好，老了，没有当年年轻漂亮了，穿着难看。”芜芫说着垂下了头，脸红艳艳的，顾锦承瞧着心中一动，他伸手握住芜芫的手：“不难看，一样好看。”
“真的？”芜芫看着顾锦承的眸光有些发光。
顾锦承点头，将芜芫拉起来，推到了屏风后：“可要我帮娘子换？”
芜芫瞬间涨红了脸，瞪了顾锦承一眼，将顾锦承推了出去：“不害臊，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顾锦承嘿嘿笑着，退到了一边，等着芜芫换好衣裳出来。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了下来，眨眼都过的很慢，顾锦承焦急的等待着，当有动静从身后传来时，他转头，就瞧见了站在屏风旁的红衣女子，女子粉黛未施，却仍旧美丽，绯红的脸颊，像是涂抹了上好的胭脂，明明已经是生过三个孩子的人了，却像是少女一般，惹人心动。
他望着，甚至忘记了呼吸。
“我就是我年纪大了，穿着难看，你还非要让我穿。”
女子被瞧的有些不自在，低垂着头，自言自语道，说完，扭头就要回到屏风后将喜服脱下，男人的动作却比她还快，一伸手，将她捞到了怀中，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不难看，很好看，比以前还好看。”
这是他的妻，细细数来，已然陪伴他走过了七八个年头，在这七八个念头里，他们虽然聚少离多，可除了他，没有人再能让他心底泛起涟漪。
他想，当年杏花村的那个傻小子是聪明的，他虽然犯傻几年，却聪明的娶了这个世上最好的媳妇。
最好的。
“娘子，你真美。”
男子眼底的炙热，让芜芫有些招架不住。
“说什么胡话呢？都看了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没看够？”
“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顾锦承说着，抱着面前的女子朝着床边走去，正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小身影闯进了屋内：“娘，我想吃你做的桂花鸡！”
顾锦承：“……”
他想砍了这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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