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昔日太岁肉（上）
牠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口舌，勾心斗角一番才能够诓骗过去。
结果，直接就给牠将圣钉给拔了？！
这一切进行的太顺利。
以至于牠有些都有些恍惚了……
“快走！”正是这一恍惚，瑟兰的意志重新占领了躯体，“我的身体里面有……”
他没在第一时间认出破开封印之人。
但却依是发出了告戒，并尝试着控制身体夺插回特质圣钉。
然，他的这一举动注定失败。
‘伪装者’的恍惚不过是那么一刹那。
在回过神来后，便立马夺走了身体控制权——不过，其动作却并未改变。
牠也想强夺圣钉，防止自己再被封印。
“原是有其他的意识吗……”
面对‘伪装者’夺抢， 来者却是不慌也不忙。
他在下来前便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对自己的实力有充足自信。
‘晚了！’
没了圣钉的约束，‘伪装者’也是恢复部分力量。
牠身体的各方机能，正以极快的恢复。
最率先恢复的，便是嗅觉。
牠已经嗅到了香味，嗅到了美味食物的气息！
砰——！
双方交手转瞬即逝，生出念头都未来得及消去，战斗便结束了。
‘什么？！’
牠被一把掐住了咽喉。
刚半‘起势’的身体再一度被摁了下去。
没有一丝的反抗空间。
“这套钉子不够保险，先上去再看……”
来者手掌生光，数道铭文顺着神秘力量延游至了对方全身。
做完这一切后。
他便一把拉着人将其从地里拽了出来，一路飞冲。
很快回到了地上。
“师伯。”一名白袍神官在此已等候了多时。
“戈瑞……菲尔。”
瑟兰认出了神官，在这短暂挣扎间，他的意识再度浮了上来。
隐隐约约间，他好似晓得破开封印之人是谁了。
叫他瑟兰。
还能戈瑞菲尔被其叫做师伯的……怕是有一人了。
“继续交给我就行。”
是的，来者正是欧格！
在展露出力量询问出具体方位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寻向了瑟兰迪克。
未得力量之时，他改变不了现状，守护不住身边的人……
有了力量。
还不去改变、还不去守护！
那他这一身实力岂不白练了吗？！
“是，师伯……”戈瑞菲尔暂退留了几个身位。
他早已有了准备。
但再次瞅见欧格力量时，却依不免被其所震惊。
高阶职业者？
不……一般高阶职业者恐怕也解决不了。
戈瑞菲尔猜测欧格实力应是摸至了准传奇界限，就算不及也远超过了一般高阶职业。
“欧格……是你。”
瑟兰迪克不敢想象，自己竟有再见故人之时。
“我会救你的。”欧格能感知的到眼前之人是谁……
他的直感告诉他，瑟兰迪克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那就好……’
欧格虽没处理一体双魂的经验，但他有处理乌托的经验。
眼下这种情况虽棘手了点。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别想了！我和他已经分不开了，除非他死。”存于瑟兰迪克体内的另一个声音此时探出了头。
“你不能将我剥离，他会死的！”
“是我，是我让他拥有了健康的身体！”
力量上的客观差距，足令其丧失反抗念头。
牠已经没了‘反杀’的想法。
只敢威胁欧格。
“是怎么样，我说了才算。”
欧格的眼眸闪过了一丝金芒，他体内的黄金之蛇又动了食欲，醒了过来。
这情况并不常见。
‘你可以单独将其中一个意识剥离出来吗？’欧格向心中的黄金之蛇询问道。
‘欣——’
黄金之蛇表示它只能吞噬瑟兰迪克体内力量，或其整个人，整个灵魂。
‘不行吗。’欧格略有些失望。
要是黄金之蛇能直接做到，他也就不用整那么麻烦了。
‘欣……’
牠觉得，可以先吞下后慢慢消化，磨掉其中一个意志。
这样就分离出来。
欧格∶‘……’
他觉得还不至于要走到这一步，真吞下去消化了，那就又成自己的一部分了。
“我会好好和他相处的，没必要弄个你死我活的。”
在黄金之蛇起食欲的那一刻，瑟兰迪克体内的另一意志怂了。
牠敏锐的感知到了死亡威胁。
牠在欧格身上看见了张一闪而过的巨口；牠无比的确信，欧格真有吃了牠的想法。
“先用自己手段试试看吧。”
欧格无视了瑟兰迪克体内另一意志的话语。
操纵脱手源力，控制其身体站立。
紧接着，欧格打出了刻印入梦刻印。
他试图用拉人入梦的方式封印其中之一意识。
然，这一招却并未起什么作用。
“有话好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刻印入体，瑟兰迪克及其体内却并未陷入沉睡。
“不会睡眠？”
欧格的‘方案一’宣告了破产，梦境力量似对瑟兰迪克并没有什么作用。
“心能不行的话，试试看魔法。”艾尔将催眠魔法使用方式传给了欧格。
‘嗯。’
欧格将体内源力转换为了魔力，着手动用艾尔传来的回路模型施展起了催眠魔法。
“不用试了，我们早就已经没有了睡眠的能力。”瑟兰迪克体内另一意志这才明白欧格是要干嘛。
“哼！”
欧格尝试了好一会儿，皆未得结果。
便放弃了催眠魔法，改换了方案——原始魔力倾泻而出，猛得扎灌进了瑟洛迪克体内。
他选择了输入自己意识。
“呃！”
原始魔力的输出立竿见影，很快便起来一定的效果。
“这是……”一旁的戈瑞菲尔本能对这股力量感到一丝熟悉。
‘瑟兰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欧格还是第一次主动试着用原始魔力‘挤占’他人躯体。
一时间，还暂未找寻到其窍门。
当然，也可能是瑟兰迪克现在身体的问题——如此之大量原始魔力灌入，竟仍有一丝排斥力量。
抗拒着欧格的原始魔力。
“呃啊——”
不过到底是砧板上的鱼肉，未有真正反抗之力。
随欧格加大魔力输入。
量变终于是起到了质变。
瑟兰迪克的眼睛绽射出了蓝光。
这代表——欧格的意志成功进入到了这具躯体之中。
‘我来了！’
欧格渐渐的找到了同‘乌托’争抢身体，及远程操纵弗柯分身的感觉。
强大的意志拨开屏障，顺利的挤入了瑟兰迪克体内。
这个过程，在外人眼中欧格只是愣了一下。
‘瑟兰！瑟兰！’
欧格成功接管了瑟兰迪克的身体，但他却并未在第一时刻找到自己师弟的意识。
“你居然进来了……”沉浸在瑟兰迪克体内的意识似有些震惊。
牠没想到，竟然真有外人，可以强行将自己意识挤入进来。
这可是当年那只老蝙蝠都做不到事啊。
“在我将你抹去之前，把瑟兰迪克交出来，我可以给你条生路。”欧格察觉到了那道异样意识。
他直接便给出了警告。
“呵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欧格越是在意，其就越不可能交出手上‘筹码’。
牠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了。
人意识都直接挤进来了，再退那就真的是‘找死’。
“那就试试。”
欧格边说边凝聚出了勇气之刃。
他又不是第一次打意识战了。
“你这是……”
瑟兰迪克体内的寄存意识话未落下，欧格便发动了斩击。
刹那时刻，其意识存在便被欧格所‘斩灭’。
“你的灵魂藏在哪里了……”欧格并未选择收刀。
因为战斗还没结束。
对手的意识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斩灭，他消灭的只是其一部分而已。
“你这刀是怎么一回事……”牠变得更加畏惧欧格了。
神官们都无法真正伤到牠。
但欧格却能做到了。
“继续躲吧，我会一点点将你湮灭。”
谈话间，欧格的意识形象随之发生了转变。
纯粹的意识空间竟出现了火热炙烤感。
“这是……”
外界旁观的戈瑞菲尔却是微皱起了眉——他嗅到了股不一样的气味。
那是恶魔的味道。
‘师伯……有恶魔血脉？！’
戈瑞菲尔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欧格却是浑不在意这点，他先忙着研究瑟兰体内那道意识是什么情况呢。
“别杀，别杀了，没用的，没用的！”那道意识此刻正一边求饶一边‘逃窜’。
“还真是个难清理的家伙。”欧格可不会因几声求饶而停手。
他最起码也要将这道意识杀至虚弱，杀至无法干扰瑟兰迪克为止！
“欧格……”
终于，在欧格一番‘清缴’后，瑟兰迪克意识再次冒出了头。
“瑟兰。”欧格感知其意识虚弱，暂放下了勇气之刃。
“师兄，谢谢你来救我……”瑟兰迪克谢道。
“别说这些了，我还没有彻底将你救出来呢。”欧格救援主打一个除恶务尽。
“没用了师兄，身体早已经不再是我的了……”瑟兰迪克苦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师兄，我知道你现在很强——我求你，求你彻底的杀死我。”
瑟兰迪克比之昔日亚伯，还要艰难。
他不仅要忍受身体的欲望、痛苦，还得抗争另一个意识。
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不想活了。
只是一直惦记着未来，惦记着孩子；怀念着过去，想念欧格……才苦撑了下去。
瑟兰继承的是亚德名字，但行践的却是亚伯的道路。
“我能救你，瑟兰……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再给我一次尝试的机会。”欧格保证道。
“师兄，师兄你真的变了好多……”瑟兰迪克没再拒绝，只是静静等待着，等待着故事的结局。
他比亚伯要幸运，幸运在有一个试着挽救他的师兄。
“我来晚了，但我现在不会再错过了。”
欧格再一次点燃了心中的战刃，向其做出了保证∶“若是救不出你，我也将亲自送你上路。”
“我相信你。”瑟兰迪克并不是怕死了。
他不想死，但他更不想堕入异端。
他只是，选择了相信欧格。
“住手，住手，我愿意把身体还给他！不要再动手了，你的师弟真的会死的！”
瑟兰迪克体内藏匿的另一道意识终于是坐不住了。
连忙再次现身，缠上了瑟兰迪克。
试图借一时言语的干涉，向其发动融合。
牠相信只要跟瑟兰迪克彻底融合。
那欧格就不会杀了牠。
然，迎接牠的却是一道强而有力的斩击。
“还想反抗！”
欧格抓住机会一把揪出来了附着瑟兰迪克其身之上的意识。
他也在一直等机会。
“不，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师弟也会死！”这一次，牠是真的只能求饶了。
牠不蠢，牠知道自己只剩下这最后机会了。
牠早已经没有了脱困时的喜悦。
“我说怎么那么熟悉……”欧格灵魂意识上的火焰衍生蔓延。
随着其话落下，自主烧了过去。
欧格的意识，在这刹那一刻同其完成了对接。
外界。
戈瑞菲尔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见得欧格眼瞳一红，便燃起了火焰。
与之面对面的瑟兰迪克，眼睛也由蓝转向了红。
若是靠的近些。
便能发现欧格眼瞳之中火焰的秘密。
其赤红眼瞳下，正映照着一道被炙烤的意识。
审判之眼——刻在燃烧子嗣灵魂之中力量，能通过一时的意识对碰，撞出映照者过往罪恶种种。
这一技能对于灵魂强度的要求很高。
通常只能用于最后的拷问。
而现如今，这却成为了欧格救下瑟兰迪克最终的底牌。
炙烤的灵魂碰撞间。
欧格看清了瑟兰迪克体内这道意识的由来。
那是，昔日亚德曾端上来的那一块——‘太岁肉’。
在遇到欧格，遇到瑟兰前。
这一块太岁肉，还曾被无数的吸血鬼、狼人所吞下。
亚德在实验。
他试图通过这块太岁肉，找到令吸血鬼重获灵魂的办法。
但最终，他失败了。
只造就出了一块吞噬无数异种扭曲集合意识集合的肉块。
这也是瑟兰迪克吞下血肉后，渴望血肉的原因；这也是其中意识，异常痛恨黎明教会的原因。
这块昔日太岁肉，早已被扭曲异化了根本。
虽拥有着赋予人力量，修补躯体的能力。
但其根本却是块不折不扣的毒药。
不过，这……还并不是这块太岁肉的全部。
燃烧意识，审判过往。
欧格看见了这块昔日太岁肉更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