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尚渡瞪大了眼睛，看着历史，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的敌人活在历史书上？】
“这也特么离谱了吧！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啊！”
霞诗依翻看着讯息，说起里面怪异的地方：
“我之前没有设想过你的存在不是唯一的，所以没有细想。”
“每个御兽师都知道，萨弗罗斯的传奇是因为无法契约御兽而诞生的。”
“历史上明确指出萨弗罗斯拥有灵心，可他却无法与御兽签订魂誓，这样的症状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直到你的出现才有了第二个。 ”
尚渡更加不解了：“可我不是人，我是兽啊！”
霞诗依推测道：“你们或许有不同的地方，但你们的相似之处给了你们近似的力量。”
“真的是这样吗？”
尚渡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敌人已经聪明到了这种程度。
霞诗依道：“现在还没有证据，只是推测，我们再看看。”
啪啦啪啦。
又翻了一会儿。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
又有新的线索了。
霞诗依看着消息。惊愕道：“时间线竟然也很合理！萨弗罗斯这个人的出现，恰好在连环杀人案过去十年后！”
尚渡惊了：“还有什么猛料一起来吧。”
霞诗依道：“暂时没有了，萨弗罗斯这个人活了六十年，三次修改了祖灵盟约，将其变成了御灵契约。”
“第一次修改，他将上古人类与御兽部族的盟约，改为对一只御兽的盟约。”
“第二次修改，他将对等的盟约，改成御兽单方面保护御兽师的契约，祖灵盟约也就变成了御灵契约。”
“第三次修改，他想将御灵契约彻底修改为奴隶契约，想让御兽成为人类忠实的奴仆，但这第三次，人们怕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所以将其废除了，毕竟御兽的灵智可不是三岁小孩的那么简单 ，这会让人类遭到反噬。”
尚渡能够明白这种奴隶契约的废除。
沙莲那样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狼，若是被当成奴隶对待，它绝对会让人类吞下恶果。
现在他们之所以是一家人，之所以大哥愿意付出生命去救自己。
是因为昂特、东义、龙莲，他的三个叔叔从来没把沙莲当成过工具。
是因为爱。
他们才成了互相扶持的家人。
这是超越种族，灵魂与灵魂之间的珍惜。
也是这个世界最原初的模样。
一个人，一只兽。
发誓要守护对方直到生命终结的誓言。
最纯净的爱。
被这个人扭曲了。
尚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萨弗罗斯为什么想要统治御兽？”
霞诗依思索道：“或许跟他的经历有关？ ”
接下来。
只是一个推理。
暂时没有任何证据支撑的推理。
假设厄里就是萨弗罗斯。
尚渡思索道：“他的爱人被御兽咬死了，或许那天发生的一切真的如警方所说，是那个公会成员的御兽吃了禁药，彻底失控，并不是那位公会成员想杀了她。”
霞诗依瞪大了眼睛，回想起书中那个洒脱的笑容，接着他的话道：
“他报复了那个人，杀了那个人，本想一死了之，可他莫名其妙地从坟墓里醒了过来，之后.........”
【我会想什么？】
作为对等的存在，尚渡合起眼睛。
周围很静，没有任何声音，黑漆漆的。
他心脏忽然恢复跳动。
棺材里的空气稀薄，窒息的痛苦让他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破开坟墓。
他成功了。
他从自己的坟墓里爬出。
映入眼帘的。
是洒满玫瑰的霞诗依的坟。
空荡，寂寥。
痛苦。
那些报复后的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偌大的世界再也没有一个容身之处。
他大哭一场。
带着那颗将一切都报复完，仍旧空荡荡的心，在人间徘徊。
他会一遍又一遍回想爱人被杀的场面。
那只疯了的御兽每每到了夜晚就会出现在梦里。
那时弱小的他，却无法阻拦，在梦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御兽残害，啃食。
【恨。】
【我好恨。】
一股难以遏止的恨，在心头诞生。
在人间徘徊的每一天，这恨意都会膨胀，最终膨胀到能将这个世界撑裂。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如果不忙碌起来，那些画面就会在脑袋里不断重演。
十年。
他翻遍了所有古籍。
最终找到了统治御兽的方法。
他本就掌握了力量，现在又掌握着报复的途径，最终将一切化作对御兽纯粹的怒火。
身为天生无法契约御兽的人。
他从没有在御兽那里得到过任何的爱。
“啪嗒。”
一滴眼泪在眼角划过，尚渡仰头，喃喃道：
“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霞诗依问道：“你觉得他就是他吗？ ”
尚渡道：“如果我不是唯一的，他很可能就是他，厄里，萨弗罗斯，一个完全被爱扭曲的疯子，直到现在还徘徊在人间的疯子，在修改契约后他又做了什么？”
霞诗依可惜道：“第三次修改被废除后不久，他死了。”
“死了？这么简单？”
计划失败了？
放弃了？
不可能！
尚渡不信他死了，急切道：“之后历史里还有特别厉害的人吗？”
霞诗依道：“没有了。”
尚渡不信他真的死了，他一定是又换了身份。
萨弗罗斯的样貌和厄里的样貌完全不同。
他能够换形，他相信这世界一定有能够改变容貌的天赋，这再正常不过了。
“这家伙又变成了谁啊？！”
尚渡有些急。
霞诗依安慰道：“不要急，我们再沿着年份看看历史，找得仔细一点。”
她继续翻看起来。
尚渡则继续代入萨弗罗斯的视角。
如果他是他。
在计划破灭后，会甘愿收手吗？
绝不。
这世界没有任何留恋了。
换做是他，他会怎么做？
有力量？
拥有奴隶御兽的手段？
奴隶御兽去杀死御兽，他自己也能做到！
尚渡一下子就有了灵感：“战争开始后有没有特别强的御兽师！传奇的那种。”
忽然发现什么的霞诗依喉咙微动。
她缓缓转过头，瞳孔在不自知地打颤：
“你看看这个。”
尚渡接过通讯器，映入眼帘的又是一个贯穿历史的存在。
遭了。
这历史有重大的矛盾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既然在第三次修改御灵契约的时候，人类废除了它。
这说明人类那时已经明白和御兽保持友好的重要性。
这段时间，他们应该跟御兽主动示好才对，御兽意识到这一点应该也会谈判才对。
沙莲是那么爱他们，小星光那么爱他们。
人类对御兽的憎恶根本就没有那么强烈，甚至大多数人都很爱自己的御兽。
拿它们当作家人。
一些御兽应该也会阻止这场战争才对。
可为什么突然打了起来？
尚渡忽然笑了。
这不对啊？
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厄里，低估了萨弗罗斯。
他怎么忘了。
天生拥有魂誓的存在还有一个。
那被黑雾笼罩，屹立于众生战场，用漆黑双翼煽动战火的神明。
他真的奴隶了所有御兽。
尚渡感叹道：
“你竟然变成神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