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吃......不会是。”
杨御看着那张疑似从壁画上拓印下来的石刻，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他感觉到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这也难怪。
这么大的眼珠子就已经够怪异的了，想象一下将眼珠子当做食物，更是让人感觉到生理上的不适。
李义没管这么多，追问道。
“你不是说这巨眼是图腾么？可是我看这就是很普通的日常画面。”
听到这话，黑山还没什么反应，杨御的反应却变得更大了。
这么恶心的玩意，你管这叫日常？
此刻在他面前，画面上巨眼旁边的触须，好像一下子全都活过来了一般，不停的蠕动着。
一想到那个时候的人将这些东西当做食物，再也忍不住的杨御“yue”的一声捂住嘴，夺门而出，过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厕所传来冲水的动静。
李义:......
吐完了之后，杨御感觉好了许多，顺便洗了把脸后，振作精神走回房间时，正好听到黑山讲了一个故事：
那不是什么日常，我听家里的长辈说过，这幅画其实描绘的是当年第一次祭祀图腾的场景，因为很有纪念价值，所以才能流传这么久的。
当年我们家还不是什么神眷一族，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部落。
那个时期的人类毫无生产力可言，正是处于最基础、还未形成实际意义上的社会的阶段，为了抵御外敌和野兽入侵，人们习惯性的根据亲疏关系聚集在一起，逐渐的形成最原始的社会架构。
而这个时期的人类还是以狩猎为主，而那个时期的野兽可比现在的要强悍许多。
所以那是个以崇拜力量为主的时期，因此，图腾文化就应运而生了。
家里长辈说，巨眼，就是神眷一族最初的信仰图腾。
说到这里，黑山指着拓印上的巨眼，语出惊人。
“这个，据说就是当时神明赐予我们这一族的东西，只要将其切碎生吃下去，就能获得如同神明一般的力量，所以，这其实是一个获得神明恩赐的场景，原先我以为这只不过是一种传说，可听到你那天的猜想，我立刻就想到了这幅画......”
说到这里，黑山看向李义，仿佛在等待他的答案。
李义则是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在杀死傲慢之前，李义也不相信什么邪恶外神的说法。
尽管他确实见过不少的神明，还跟一些神有过接触。
但那些其实都属于因为意识的聚集而产生的一种神灵，如死神，睡神之类的，这种因为集体的意识诞生的神明可以一眼就辨别出善恶好坏，因为使他诞生的意识注定了这一类神不会对人类造成什么伤害，最多就是顺应天理，不断循环罢了。
就像之前有一次，因为某件事涉及到人类本身，李义还帮了那位睡神一次。
也就说，因为人类的意识诞生的神明，一般来说不会对人类产生危害，甚至在人类遭遇巨大危机的时候，这些意识形态神明还会出手相助。
所以说，这一类诞生于人类意识温室的神明，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善良那一类的神明。
可是别忘了，除了人类自己的臆想出的意识神外，还有另外一种。
那就是真实存在的生物，或者我们也可以把它们称作远古神，或者外神。
这一类生物往往超过了人类的认知，巨大无比，而当他们偶尔被人类发现之后，会因为人类强大的意识得到加持，从而变得比以前的自己更加的强大。
这样的好处让这些“外神”无比的觊觎这种能让他们变得更强大的力量，并开始从各个方面诱导人类。
将这种基于恐惧的意识不断的放大，从而获得在他们看来人类最强大的武器的加持。
意识，或者说，人类无比丰富的想象力，正是这些外神的养料。
而当他们偶尔发现，吞噬人类的意识能够获得更多更强大的力量的时候，这些外神变得疯狂了起来。
他们开始疯狂的寻找宇宙之中所有类似的文明，寻找这种能够为他们提供丰富“养料”的文明。
最后他们发现，只有人类能做到。
只有人类的丰富想象力，才是他们变强的温床。
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有一颗能够诞生人类这种碳基生物星球被他们发现的时候，他们早早就会等候在那。
等待着文明的产生，并在文明产生的初期，向这些文明的始祖展现自身的强大，让他们奉若神明。
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得到一份固定的养料，偶尔还会因为人类的祭祀行为吃到鲜美可口的“食物”。
后来他们索性就将祭祀的日子规定下来。
也就成是后来人类传统节日的由来。
通过人类无穷无尽的想象力，这些原本生命有限的生物，不但变得更加强大，寿命也随着人类的繁衍变得悠长无比。
然而他们却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他们还是低估了人类的想象力。
于是，意识神明就应运而生了。
或者也可以称其为人神，因为这些神明都是因为人类而诞生的、原本并不存在的神。
这些原本并不存在的神明，诞生于人类的意识之中，并通过口口相传，逐渐形成、发展、壮大。
到了后来，甚至开始侵蚀这些远古“神明”的地位来。
就比如，财神。
这种直到人类产生了商品交换和一般等价物之后才诞生的神明，甚至跟历史上某个非常有名的商人挂上了钩。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信仰意识的力量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当人类社会进入了和平时期的时候，这样的力量空前高涨，反而被忽略的，就是那些以力量强大着称的远古神明，也就是外神。
因此，不可避免的，外神和人神之间，产生了利益的冲突。
那就是关于信仰意识的。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
那就是香火之争。
而在李义看来，这个巨大的眼球，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外神。
跟他目前所知道的那只仅凭一个分身就将副本世界搞得天翻地覆的未知生物，同属于外神这一阵营。
如今他虽然消灭了这只外神的其中一缕情绪源，可线索却断了。
那么如果能够找到这颗眼球的线索的话，是不是也能找到关于这只外神的相关线索呢？
“咱们走吧，黑山，带路。”
打定主意后，李义并不打算拖延时间，当机立断下床准备出发。
而两人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刚才沉思了半天，忽然站起来就说要走的李义。
“去哪？”
“还能去哪？”
李义一边穿衣服，一边收拾。
“去你家的祖地！”
黑山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色彩，二话不说，连忙帮着收拾起来。
而杨御则是开口问道。
“去那干嘛？你有计划了？”
他其实想说的是，既然留下来的，是不是得做点是，比如平息战乱之类的。
李义明白他的想法，不过并没有理会，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走吧，你要去就去，不去的话，就分道扬镳吧。”
说完这句话，直接扬长而去。
“唉，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