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其成。”王景盛淡悠悠地说。
……
王文轩是出了名的胆大妄为，消息传开之后，明面上看，围观群众的反响不大，其实小圈子里很沸腾，议论纷纷。心态来讲都是吃瓜看热闹。
但是沈如玉很不高兴，说好严家的女婿是她的儿子沈自若的，却被王文轩横空跳出来截糊。
动作这么快，她想修补都没有机会。
只有给儿子打电话，“你怎么想？”
沈自若不在意，“我又不喜欢严灵珊，文轩喜欢就结婚好了。”
沈如玉气急，“你不知道严灵珊的家世？我刚刚查来她的资料，非常满意。还没开始运作，就这么完了。”
沈自若笑笑，“富义公司是很强，但是严则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他打算让私生子上位，内部肯定会有反弹，到时候乱得很。我在锦城已经心力憔悴，不想替老婆争权夺利。文轩有这个兴致，就让他去好了。”
沈自若好言相劝，“我最近在研究齐家，找了几个漏洞，打算操作一下。运作得好，咱们沈家还有救。”
沈如玉的注意力瞬间跑偏，“你和你舅舅商量过吗？”
“还没。”
沈自若叮嘱她，“有几个关系需要子涛帮忙，过几天我会回来BJ。您别和舅舅讲这个，他有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如玉连连点头，“好好，你哪天回来提前通知我。”
相比较娶媳妇，沈如玉更加关心娘家的安危。
沈自若又安慰了她几句，算是把严灵珊的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电话挂断，沈自若轻皱了眉头，若有所思起来。
尽管有周子涛的提醒，王文轩的行动力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也确实解了他的选择难题。
“李月月。”
他轻轻地挑一记眉，嘴里头嘟喃着，“老子不相信搞不定你。”
……
正值盛春，阳光灿烂，大马路上的行道树绿意盎然。
卫舒和老太爷约在市中心的私人咖啡馆见面。
气氛很不错。
老太爷穿了一身宽松的褂装，花白头发，眉目舒缓，“卫主席气场强大，和我想象中的基本一致，幸会。”
卫舒一身红装，御姐派头十足，她微笑，“老太爷精神抖擞，老当益壮，与我想象的也很一致呢。”
老太爷打个哈哈，“老啦，没办法跟你们年轻人比。”
卫舒抿唇而笑，“跟年轻人确实没法比，闷声不响地把结婚证都给领了。”
她是个爽直的做派，直接就把老底抛桌上了。
老太爷目光微闪，意味深长地说，“我才听说没几天。”
卫舒笑起来，“您老谋深算的，他们就算不说，心里头也有底的吧。年代不同了，咱们没办法和年轻人计较。”
老太爷蹙一蹙眉，盯住她看了几秒，“有些事情可以不计较，有些事情却必须计较。”
卫舒浅浅地笑，“比如呢？”
“景盛是我的孙子，他的儿子要姓王。”老太爷看出卫舒的做派，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
卫舒知道他会提这个，早就备好的答案，“路扬扬是没办法了，他俩后头生的小孩都可以姓王。”
“路扬扬为什么没办法姓王？可以改成王路扬。”
老太爷理所当然地说，“我知道戴家给了他两份股份，戴坚瑞还贴了一套高价别墅。放心，我不会白要这个姓，我给他的锦城股份，至少是戴家给出的两倍价值。”
“路扬扬姓路，又不姓戴。戴坚瑞给出股份，也不是为了买这个姓，仅仅是长辈的心意。”
卫舒叹一口气，声音里含了些感慨，“心悦之所以让宝宝姓路，是纪念她的养父路宣言。她是养父带大的，两人的感情非常深，我建议您不要去触她这道逆鳞。”
老太爷嗤笑一声，声音淡然，“我的太孙，却不跟我姓，这也是我的逆鳞。”
这是要翻脸的节奏啊。
气氛紧张起来。
然而对面坐的是卫舒，她不以为然地往后头靠一靠，坐出一个舒服的姿式。眉心还隐有笑意，“嗯，您打算怎么办呢？”
老太爷看她神态自若，知道威胁没有用。
“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把话头抛回去。
卫舒笑笑，“景盛和心悦还年轻，后面还能生，包括路扬扬的小孩，都可以姓王，我觉得您实在没有必要大动肝火。”
老太爷淡淡看她一眼，“我很看好路扬扬，想把锦城交给他。他不姓王，我下不了这个决心。”
卫舒吃惊，“路扬扬才五个月，您这么早就看好他，是不是早了点。”
老太爷很认真，“我不会看错，路扬扬绝对是经商的天才。”
卫舒努力回忆，宝宝精力旺盛，充分展示出聪明可爱的一面，同时还有股子坏坏的蔫损劲儿。但是就此断定他是经商天才，会不会太草率了？
而且，据她所知，老太爷压根就没见过路扬扬。
心里头奇怪，脸上却是自然，“据我所知，您的家族很兴旺，后辈竞争激烈，在家族的传承上，没有后顾之忧。路扬扬还小，就算他是个商业天才，也要有充分的竞争才能脱颖而出，等到那个时候，也许他已经有了王姓的下一代。”
老太爷摇头，“我是老派思想，不见兔子不撒鹰。”
卫舒嘴角扯出笑容，眸底却很平静，“情况就是这样了，锦城是您的，您可以充分考虑接班人的问题。”
她淡定，老太爷也淡定。相互对视，又各自垂下眸。
静一瞬，卫舒扬起头，笑容很盛，“我这趟过来，带了几个朋友过来，他们在工检法部队海关等等都有关系，这几天我会一一拜会。我公务繁忙，百忙当中抽出时间做这些与生意无关的应酬，只是为了女儿外孙的安全。您可能不知道，我和坚瑞一直都觉得有愧于心悦，尊重她的想法，也会坚决地不惜代价地扞卫她的利益。我在戴氏集团内部有‘煞星’的称谓，不瞒您说，心悦和路扬扬是我的逆鳞，谁敢动他们，我敢跟他同归于尽。”
她这就属于赤果果的威胁了。
老太爷的眉心猛地一凛，“卫主席真敢说啊。”
卫舒耸耸肩，淡淡答，“没事情我不会找事情，自卫反击么，就没有什么不敢说和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