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头坐在木凳上，手指敲着桌面：“那就拿出来。”
林凡掏出一个黑不溜秋长满疙瘩的小茶壶，轻轻放在桌面。
又将唇膏大小的琼玉瓶子，放在茶壶旁边。
亚妮俯身，一只手撩着落下的发丝，仔细端详这两件奇怪的东西。
“疙瘩茶壶？好丑。”
灰老头压根没想细瞧林凡摆出来的东西。
武断的道：“行了！事实证明你在耍我，随我去领取一份脚镣脖圈，戴上以后，当我的马奴！”
林凡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
“莫急，你可瞧好了，这茶壶，可正是茶壶祖宗……的赝品。”
亚妮被这说法给逗笑了。
“赝品你都好意思说，那就不是好茶壶啦。”
灰老头这才正眼看向疙瘩茶壶。
倒吸一口凉气，拿起来查看。
“嘶……这……”
“传说中，世间第一把紫砂茶壶，名石榴。”
“据古籍描绘的形态，就跟这把茶壶如出一辙……”
说到这里，眉头微皱：“然而你这个是高仿之物，也体现不出多大的价值吧？”
林凡眯起眼睛道：“你打开盖子，就知价值多少。”
灰老头拿起疙瘩茶壶，放在鼻尖嗅了嗅。
“恩，自带茶香，有点儿意思。”
随后缓缓打开茶盖。
内里竟长满了厚厚一层黑紫色的疙瘩。
使得仅剩的空间，只够倒入两小杯茶水的容量！
亚妮嘿一声，特意卖弄着自己道听旁说得来的“真知灼见”。
评论道：“脏的发霉，也不像人家养紫砂壶一样的茶垢，差上加差！”
谁知，灰老头却严肃的微微摆手。
“不对，里边的东西，正是长年冲泡茶叶形成的‘茶山’。”
话没说完，林凡转身走去取来热水。
“容我倒点水进去，泡一杯让你细品。”
灰老头双手轻轻把茶壶放回桌面。
林凡立马倒进热水。
下一秒，一股深沉绵长的淡淡茶香，飘进灰老头和亚妮的鼻腔。
亚妮用力吸了吸：“味道太淡了，我都说不是好东西啦！”
灰老头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说道：“我品茶多年，把玩过的顶级茶壶不胜枚举，这茶香味清淡却不俗，还是第一次闻到过。”
“林凡，你直说吧，这把茶壶的价值，到底体现在哪里呢？”
林凡慢慢的把茶盖打开。
玩味的说道：“变个魔术给你们看看吧。”
亚妮特好奇的把头凑过去查看。
下一秒，惊讶的道：“倒进去的水不见了！神呐！”
林凡把茶壶放过来，不断地抖动着，滴水未落。
“对，茶壶内里养茶山，茶山藏水，化天铭，就是这把疙瘩茶壶的价值所在。”
灰老头不可思议的连连眨眼，用力拍一拍手。
大为心动的喊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你再给我具体说说这壶！”
“说说！”
林凡微微点头答应。
随后拿出一个平平无奇的木头小茶杯。
“请看。”
“我的疙瘩茶壶里边的‘茶山’能藏水。”
“热水被茶山吸收后，可永久保温，并与茶山释放出的茶素相互交融。”
“偶尔想品上一口的话，仅需按下茶盖中央的珠子，藏在茶山里的茶水，就能被倒出来。”
咯咯咯……
他边说边操作，果真如所说的一般，将淡金色的茶水，倒进木茶杯之中。
霎时间，沁人心脾的茶香四溢。
使得灰老头和亚妮，又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露出怡然的笑脸。
亚妮迫不及待地道：“我要喝。”
林凡笑道：“可以，喝吧。”
亚妮不懂如何品茶，将茶水一口灌进嘴里。
即刻张大了嘴巴，吐着舌头，不断用手朝嘴里扇风。
“好烫……”
林凡哭笑不得：“烫就赶紧吐出来啊？”
亚妮硬是把茶水咽下，表情古怪的道：“但是很好喝。”
旋即把双手罩在口鼻外，哈了哈气。
难掩兴奋的道：“呼出来的气，全都是天然的香味！”
“灰老头！比你的茶好一万倍！”
“林凡，我去拿个碗过来，你帮我泡一大碗！”
话未说完，跑得比兔子还欢快，去远处找碗去了。
灰老头彻底惊呆了。
亚妮小主心直口快，恰恰最能直观的评判出，林凡这个鬼斧神工的茶壶，远不是他的茶壶能相提并论的存在！
林凡心知，灰老头算是被这疙瘩茶壶迷住了。
不动声色的拿出第二个木茶杯，给灰老头也倒了一杯茶：“请你也喝一杯。”
灰老头拿起茶杯，细闻细品，从未有过的甘洌芬芳，让他热泪盈眶。
“真是大开眼界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茶壶跟你这个对比之下，不值一提啊！”
林凡打开玉琼小瓶子，抖出一粒黑色如猫牙米的奇物。
亚妮端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陶瓷盆跑来，乐呵呵的放在桌上。
“你帮我把这个倒满那种茶就好了，呵呵。”
林凡把刚取出的黑米粒，扔进陶瓷盆里，倒入了大量的热水。
亚妮刚想问他在干啥？
下一秒，哇的一声！
“米粒开花了！变成了五片茶芯！跟刚才的茶一样香！”
林凡道：“对，就是刚才那种茶，疙瘩茶壶形成的茶山，也正是常年冲泡这种茶叶，养出来的。”
亚妮惊喜的道：“一颗黑米粒就能泡一大盆，你这一瓶子的黑米粒，都能泡一吨茶水咯！”
林凡把一整瓶茶米粒都送给她。
“这一瓶有两百多颗，是我玉琼宫的特产，名叫玉琼茶。”
“你送过我礼物，礼尚往来，这瓶玉琼茶，就送你了。”
亚妮紧紧握着林凡的礼物，兴高采烈地道：“谢谢！喝完我再拿宝石跟你换多一点好么？”
林凡爽快的道：“没问题！”
此时，灰老头悄然间对亚妮投去了一丝嫉妒的眼色。
林凡眼看鱼儿就要上钩了。
利索的把疙瘩茶壶和两个木茶杯收好。
冷冷的瞥了灰老头一眼。
“你也承认你的茶叶茶壶不如我的好，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灰老头特不甘心，微微抬手道：“慢，我希望你把疙瘩茶壶跟那一对木杯子，卖给我。”
“同时，在以后长期将玉琼茶供应给我。”
“至于价格方面，你随便开，我绝不还价。”
林凡不假思索道：“你拿别的跟我交易吧？”
“答应的话，茶壶茶杯赠你，再送你十瓶玉琼茶。”
灰老头闭了闭眼，压低声音道：“你希望我拿什么跟你交易？”
林凡早就有了如意算盘。
做人做事，讲究一个雁过拔毛，有机会就得捞好处，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这灰老头的钱财，林凡不稀罕。
这边鸟不拉屎，就算灰老头把黑金水牛送他，他也搬不动。
不过，灰老头有一件，让林凡特别稀罕的东西……
林凡声音响亮的道：“我介绍两个人跟你学真本事，你教他们几招，作为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