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吩咐穆瑾辰，“瑾辰，快给婉儿倒茶。”
穆瑾辰强忍住笑意，毫不留情地拆台，“妈，你太热情了，快把婉儿吓住了。”
佟婉：“……没有没有。”她浅笑着松开穆瑾言的手，自然地走到楚瑾身边，模样乖巧：“伯母，我很好。”
楚瑾赞赏地拉住她的手，没好气地看了穆瑾辰一眼，“臭小子，快去！”
看似斥责，实则充满了宠溺。
穆瑾辰将礼盒放在桌上，语气幽怨，“我在这个家没有地位了……”
穆凡：“……”
楚瑾：“……”
佟婉：“……”
穆瑾言面不改色地踢了他一脚，语气很淡：“觉悟不错，还算有自知之明。”
穆瑾辰：“……”欺负人！
沙发上，楚瑾一直握住佟婉的手，笑容不减。对佟婉，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一方面，爱屋及乌。穆瑾言喜欢的姑娘，他自然也是喜欢的。
另一方面，小姑娘乖巧懂事，一点都没有其它女孩儿的那种浮躁、娇蛮。温柔安静的样子，谁能不喜欢。
穆瑾言坐在一旁，看着相处愉快的“未来婆媳”，笑容舒心。
临走的时候，楚瑾滑了一个手镯在佟婉手上。虽然不是帝王绿，但玻璃绿的手镯通体光滑，成色上等。
内行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佟婉眉头微蹙，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胳膊。
这样贵重的礼物，她没办法接受。从小的礼仪教导告诉她，无论长辈如何疼爱，做小辈的，也不能轻易收人礼物。
无奈盛情难却，楚瑾把她的手握得太紧。
佟婉尴尬地瞄了一眼旁边的穆瑾言，表情纠结。谁知那人根本没有理会她眼中的尴尬，淡淡笑着。“既然是妈给儿媳妇儿的，你就收下吧。”
“……”佟婉的脸“噌”一下子就红了，声音迟缓，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伯母……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楚瑾朝穆瑾言瞄了一眼，眨着眼睛，颇显暧昧，笑着握紧佟婉的手，“你呀，是我们瑾言放在心尖上的人，哪有什么不合适的。快收下，以后经常来穆家玩。这儿啊，也是你的家。”
尤其是最后一句，楚瑾说得极为暧昧。
佟婉羞红了脸，眼眸低垂，一时无措。
穆瑾言倒是笑了：“妈，我会经常带她回来的。”
一旁的穆瑾辰也帮腔道：“妈，你也不怕把你儿媳妇儿给吓跑了，这么热情~”
楚瑾先是一愣，好像自己确实太过于热情，反应过来，连声说道，“婉儿啊，伯母就是太高兴了，所以有点激动。你不要介意啊……”
佟婉放松地笑了笑，模样乖巧，“没有，伯母对我很好~”
闻言，楚瑾笑得更加开心，拉着她的手叮嘱，“那咱们说好了，你可一定要多来我们家玩啊。”
穆凡没有错过佟婉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他走上前将楚瑾揽在怀里，嗓音温和：“小婉，你别有什么压力。你伯母就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想多看看你。我们年轻的时候就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但是没能如愿。不过以后啊，你要是能常来看看我们老两口，就好了。”
一旁被嫌弃的穆瑾辰：“……”所以就因为他是个儿子，家庭地位才这么低？！
穆瑾言倒是笑了笑，极其自然地握住佟婉的手，拒绝道：“我先送婉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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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佟婉笑容不减，眉眼间却浮现着淡淡的忧伤。
她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有感受过父母的温情。小时候做梦，总能梦见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安心踏实的感觉像妈妈，也像爸爸。
没有人不向往一个温馨的家庭，有人疼有人爱的感觉，就像一汪清泉对久经沙漠的旅客一样，无法抗拒。
她也一样。
这是第一次以穆瑾言女朋友的身份来到穆家，她忐忑不安，害怕自己言行稍有差池，就会惹得他父母不喜。
陆童总说，婆媳关系是最难相处的。稍微不注意就能引起一场世界大战，恐怖至极。
但幸好，他们对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佟婉笑了笑，侧眸看向一旁浅笑的穆瑾言，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常经典的问题，好奇地问他：“阿言，如果我和伯母同时掉在水里，你会先救谁？”
穆瑾言微愣，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一抖，不过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佟婉没错过他脸上的一丝犹豫，眼中的火花瞬间熄灭，恹恹地转头看向窗外，不发一言。
感觉到身边小姑娘失落的情绪，穆瑾言无奈扶额。有时候，他真想看看小姑娘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居然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在爱人和至亲之间，两难的选择。无论选择哪一方，对他而言都是万劫不复。这两人本就不应该放在天平的两端进行称重取舍。
在他的心目中，两者的重量是一样的，他不愿意做出任何决断。
但是穆瑾言没有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的抉择真的让他万劫不复。
穆瑾言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看来，我得让我妈去报个游泳班了。”
笑音明显，还夹着些许无奈和宠溺。
佟婉轻哼一声，低声咕哝道：“还是我去报个游泳班吧……”小姑娘顿住，想了想又接着说：“可是我身材不好，穿泳衣不怎么好看诶……”
穆瑾言：“……”
街灯昏黄，遇上了60秒的红灯，穆瑾言颇为无奈的视线落在一旁垂眸嘀咕的小姑娘身上，心跳逐渐加速。
那一日的意乱情迷，他……记忆犹新。
亲手丈量过的尺寸告诉他，某个小姑娘的身材，是真的玲珑有致，诱人得紧。
穆瑾言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之前听你说，最近在要准备中秋文艺晚会是吗？”
“嗯！”佟婉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