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瑾言收拾好桌面文件出门的时候，佟婉和穆瑾辰已经站在一边开始聊起了天。
关于毕业典礼的话题。
因着佟婉生日的时候，穆凡还在医院住院。原本的计划被意外打乱，所以穆瑾言和穆瑾辰商量着在毕业的时候重新来过。
或许这样，还更有意义。
当然，打听情报是穆瑾辰的专长，楚瑾和穆凡负责计划，穆瑾言负责出钱……还有最后的实施。
出于好奇，穆瑾言站在佟婉身后不远处并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小姑娘说毕业那天的流程。
“早上有一个毕业典礼，是八点开始，估计到十一点也就结束了。然后就没什么事儿了，大学生活就结束啦！”
佟婉笑眯眯地看着穆瑾辰，言语之间，难掩激动。
“那我们可以进去看你们的毕业典礼吗？”余光瞥见不远处单手插兜的男人，穆瑾辰视线微闪，语气却听不出半分怪异，继续着他们好朋友间的对话。
“婉儿，我也想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好啊！”佟婉有些兴奋，“到时候，我带你们进去！”
穆瑾辰点头，看着佟婉激动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发笑。
希望到了那天，她不要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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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佟婉毕业典礼将近，傅笙也从南城匆匆赶回了佟家老宅。
和他一起回津的，还有傅云黎。
临行之前，那人说：“我又不是不认识佟婉，当年在津城，她也喊我云黎哥哥呢！”
傅笙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做任何表态。
如果拒绝，倒显得刻意，反倒会引起他的注意。
还不如就顺着他的想法，制造几个烟雾弹，让他找不着北。
到了佟家门口，傅笙态度强硬地拒绝了傅云黎想要住进佟家的要求，理由极其可恶：
“婉儿在家，你住进来不方便。”
傅云黎：“……”
佟家三层小楼，难道一间客房都没有吗！
傅云黎冷哼一声，视线落在布置温馨的小院里，意味深沉。
不住也好，方便他查当年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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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三楼书房。
傅笙和佟显正在下棋，棋局纠缠，难分胜负。
看着傅笙平静镇定的落子，棋路可进可退、可攻可守，佟显心里踏实放心了很多。
比起五年前他刚离开时候的年轻气盛，如今的傅笙心思沉着缜密，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
佟显将棋子轻轻放回棋篓，重重舒了口气，感叹道：“笙笙啊，爷爷下不过你啦！”
傅笙眼眸微挑，嘴角漾开了缓缓笑意，似是在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你已经长大了，也成熟了很多。”佟显迈步走到写字台前的凳子上，随意坐下。接着说道：“但是笙笙，人这一辈子，关键的岔路口就那么几个，爷爷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不要做让自己追悔的事。”
“嗯，我会谨慎的。”傅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下意识忽略了佟显的言外之意。慢条斯理地收拾好棋盘，拉了个凳子坐在佟显身边。
“爷爷，我这几年不经常在津城，你要照顾好自己。”
傅笙的抬眸对上佟显复杂的视线，漆黑幽深的眸底一片沉静，他说：“爷爷，我接您去南城吧。”
“不了，我留在津城。”佟显摆摆手，重重叹气。
犹豫良久，他接着说道：
“笙笙，穆家前两日来与我商量婉儿的婚事了。”
傅笙瞳孔微缩，眼中闪过破碎的光芒。
不过一瞬间，他强扯出一抹笑意，语气极淡：“婉儿答应了吗？”
佟显摇头，“还没有告诉她。瑾言打算给她个惊喜。”
闻言，傅笙冷笑一声，“难得穆瑾言这样看重婉儿，顶着公司这么大的压力还能想着儿女情长。”
佟显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傅笙，欲言又止。
“笙笙，你对婉儿……”
“爷爷，我希望婉儿能够幸福。”傅笙知道佟爷爷想说什么，出声打断他。
“她心里的人，是穆瑾言。”
傅笙自嘲地笑了笑，语气极为苦涩：“不是我。”
是啊，他们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却抵不过她对那人的一见钟情。
所以当年，他落荒而逃，远去南城。
其实，他是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从穆瑾言身边将佟婉抢回来，害怕自己会让佟婉收到伤害。
如今，五年已过。他们感情稳定如初，傅笙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样也好，在他羽翼未丰无法护她周全的情况下，他宁愿将佟婉亲手送入另一个人的怀抱。
只要是她想要的人，只要她能幸福。
见傅笙心下明了，佟显也不再过多提及。
沉默良久，他随口问了问南城的情况。
将佟家的所有根基交给傅笙，佟显是放心的。
这一孙辈，只有他和佟婉两人。佟显不想让佟婉重蹈覆辙，所以自小将她护得很好，所有事宜全数交给傅笙。
当傅笙说到傅云黎也来了津城的时候，佟显眼波微动。
他动了动嘴唇，良久出声：
“有空，待他来见见我吧。”
傅笙心下一愣，也没多问，点头应下。
他知道，佟显不会无缘无故见一个素昧谋面的年轻人，就算这个人是他曾经的大学校友、甚至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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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楚瑾特意带着佟婉去美容院做了个SPA，她说：“女孩子的一生就这一次，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佟婉不疑有它，以为楚瑾说的是毕业典礼一生只有一次，倒也没有多想。
跟着楚瑾在美容院折腾了一整天。
出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真的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