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对她的提议表示赞同。
他说：“是个好主意。”
佟婉：“……”
哼~
津城的冬天，阳光很好。敛尽热度，只剩下明媚灿烂。映着蔚蓝的天空，格外好看。
佟婉坐在副驾驶上，带着穆瑾言买的小红帽子，歪着脑袋看向窗外，阳光透过光秃的枝丫，在地上投落出斑驳光影。
如果忽略人们厚重的冬衣，可能会误以为还是在夏天吧。
穆瑾言放轻了声音：“婉儿，想买些什么花？”
“满天星、文竹、香槟玫瑰、栀子花、百合、向日葵……还有小多肉和仙人球。”
“好。”
“文竹送给爸爸，玫瑰和栀子送给妈妈，向日葵送给爷爷，小多肉和仙人掌留给笙笙养。”
“嗯，那我呢？”
“难道，我不是最美丽的花一朵吗？”
“说的也对。”
简单的对话过后，穆瑾言静静地牵着她的手，没有说任何话，却有一种无需言明的情绪在车里蔓延开来。
岁月悠长，他们会慢慢走下去。以最美好的样子，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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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是在佟家吃饭，看到佟婉捧着的金黄色向日葵，佟显笑得合不拢嘴。
人到老年，就是偏爱这些个充满生气的东西，明丽亮眼的颜色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傅笙就无奈了，两盆仙人球和圆嘟嘟的多肉，她是想说些什么呢？
果然，佟婉清了清嗓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笙笙，你看这个多肉多可爱啊，圆嘟嘟的。还有这个仙人球，别看它有很多刺，可是能防辐射啊。你平时工作那么累，总看电脑。更需要养这些小东西了……”
傅笙：“……”
礼物收到了，自然就要准备红包了，这是佟婉常年的套路。
佟显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红包，佟婉捏了捏，很厚，脸上的笑容也很灿烂。
傅笙送了她一对耳钉，淡蓝色很适合她。
吃饭的时候，佟显忍不住打趣她：“小丫头啊，你就是鬼精灵。每年都用小礼物来换我们的大红包，够划算的啊！”
傅笙也附和。
佟婉歪着头挽上穆瑾言的手臂，很是得意：
“今年可不是小礼物哦。我和阿言一大早亲自去花市买的，诚意满分！”
穆瑾言笑了，满是宠溺。
红尘俗世，幸福其实真的可以很简单。
有人爱，有爱人。
安然宁静，细水流长。
到穆家老宅的时候，楚瑾正在厨房包饺子。
穆凡负责擀皮，穆瑾辰负责观摩。
佟婉捧了花束进来，楚瑾赶紧让刘姨找瓶子插起来。
香槟玫瑰，栀子百合……这丫头惯会投人喜好。
深得她喜欢。
看到桌上放着的文竹，穆凡身形微僵，语言也忽然变得迟钝贫瘠，他笑了笑，对佟婉说：“我很喜欢。”
其实，只要是她送的，他都会喜欢。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送他文竹，跟她当年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一样。
“那我的呢？”
穆瑾辰有些委屈，忍不住提醒佟婉，表示自己也想要。
“大男人喜欢花干什么？”楚瑾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做作的小儿子，替佟婉解围。
“婉儿，我们去把花插起来。”话落间，楚瑾已经拉了佟婉的手，起身离开。
穆瑾言淡淡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他都还没有新年礼物呢！
插花的时候，楚瑾注意到了佟婉颈间的红痕，心下了然。
看来，瑾言还是有心的。
楚瑾暧昧地笑了笑，问道：“婉儿啊，你和瑾言最近怎么样啊？”
“挺好的，妈妈。”
佟婉笑着，并没有听出楚瑾的话外之音。
“咳咳”，楚瑾轻咳两声掩饰尴尬，见佟婉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接着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和瑾言，打算什么时候生个孙子给我们玩玩啊……”
“啊……”
佟婉的脸“腾”一下子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虽然她很喜欢小孩子，可是……她现在还没有做妈妈的打算啊。
“你不用觉得尴尬，我没有催你们的意思。只是前一段时间，王太太邀请我们去参加她孙子的满月酒。”楚瑾稍作停顿，看着佟婉羞红的脸笑容暧昧。
她说：“所以啊，我就想问问你们的打算。”
“妈妈……”
佟婉羞红了脸，低着头没有回答。
没有困窘，却有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如果有了一个孩子，阿言，应该会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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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佟婉靠在穆瑾言怀里，声音很淡，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她说：“前几天我在妇产科实习。抱着新生命从产房出来，交给家属的时候，心里特别感动。就好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小的，软软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
男人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眉眼有了笑意。
显然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些什么。
她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手术室外家属的笑容，充满期待，而不是愁苦和遗憾。”
佟婉停住，抬眸看向那人精致的侧脸，问道：“阿言，你喜欢孩子吗？”
穆瑾言笑了，指尖穿梭在她的发间，带着温柔的暖意。
他说：“我只是担心你。”
“我怎么不喜欢呢？小宝贝会有些像我，也会有些像你。软软糯糯的肯定特别可爱。”
“那你想要小调皮还是小棉袄？”
听着男人难得稚气的话，佟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女儿吧，贴心可爱。”
“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期待？”
“有吗？”
“阿言，你不能特别宠她，我会生气，会吃醋。”
“嗯，我考虑一下。”
佟婉：“……”
这还用考虑吗？！
夜色温柔，月光悄悄隐在了云层时候。
新年第一天的晚上，津城终于迎来了初雪，溢满幸福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