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老哥这副安然淡定的样子，穆瑾辰微微叹了口气，神经绷紧。
“哥，你老实说，你和肖书瑶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气骤然冷却，穆瑾辰不自然移开视线，趁着那人发威之前，赶紧为自己洗白。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
义正言辞地肯定之后，逐渐怂了语气。他说：“只不过，大概一个星期之前，家里突然收到了一个包裹，早上的时候我和妈在吃早餐，就有人送过来了。拆开一看，居然是你和肖书瑶一起进出酒店的照片，还有两张，你们俩衣冠不整……”
其实说衣冠不整，已经很客气了。
照片上，男人埋头于女子颈间，画面香艳。
“谁寄的？”
那人冷声开口，眉眼间满是戾气。
怪不得，网上有人一直在传他出轨的事，母亲也一直明里暗里试探他对肖书瑶和婉儿的看法。
更别提这段时间，婉儿对她冷淡的态度。除了他主动给她打的那些个早晚请安电话，她几乎没有给他发过任何一个消息，更别提打电话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埋头处理北城的残局，给分公司上下整顿，对于妻子的态度确实疏忽了，却不知症结原来出在这里。
但他一时间还真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和肖书瑶有了过分的接触。
自出差之后，他一直和她刻意保持着距离，就是担心有心之人乱做文章。
没想到还是让人转了空子。
看着自家老哥脸上阴郁的脸色，穆瑾辰接着说道：“没有寄件人，快递员放在门口就走了。”
“嗯。”
“哥，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哪天喝醉了，酒后乱性……而且，这个照片，妈拿给婉儿看了……”
“……我知道了……”
原以为老哥会生气，反问他一句，“妈为什么要拿给她看？”
这样他才好接着说下去啊，没想到那人真是个大冰山，语言终结者。
一句“我知道了”，就把他所有的话都堵得死死的。
穆瑾辰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哥，回去好好给婉儿解释一下。这件事，对她影响挺大的。听说，她已经请了半个月的假。”
“嗯。”
穆瑾辰：“……”
还真是个语言终结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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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后座，穆瑾言闭了眼靠在椅背上，脸色平静地背后，记忆翻涌。
穆瑾辰的话提醒了他，前些日子，他和肖书瑶一起参加饭局，他确实喝得有点多。
醒来是在酒店，那个时候，他以为是徐凯送他回去的，也就没多问。
看来，这中间是发生了些什么？
车在爱婉路门口停下，穆瑾辰原本想进去蹭一顿饭的，但看见老哥不佳的脸色，只好悻悻一笑。
“哥，那个，我把你车开回老宅了啊，明天我再来接你。”
“嗯。”
穆瑾言推门下车，并没有看到他脸上担忧的表情。
脚步很快，视线在院子里她常待的位置搜寻两圈，没有找到她的影子。
发现有人来，小哆兴冲冲地从屋里跑出来，绕着穆瑾言跑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在撒娇。
只不过那人脚步不停，根本没有要蹲下身来摸摸它的意思，更别说陪它玩了。
客厅里，电视响着，有音乐声在缓缓流淌，是她喜欢的钢琴曲《风居住的街道》。
她盖着毯子，侧躺在沙发上，睡颜安稳。平和的眉眼间，看不出喜怒的痕迹。
穆瑾言站在离她两步的地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眸光暗了，唇微微抿紧。
小哆叫的这么欢快，她应该是醒了。
如今还睡着，不过是不愿意看到他罢了。
人常说，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既然她睡着了，他就不喊她了。
弯腰倾身，在她眉间落下一吻，浅尝辄止，久归的恋人，带着浓烈的情意和克制。
连人带被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睫毛微颤，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穆瑾言也不恼，大步上楼，将她放在床上，盖了被子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
既然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就等着她醒来。
却不想，那人装着装着，就真的侧了个身翻过去，睡着了。
他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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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佟婉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都是怎么回到了主卧。
直到那人清隽的侧脸落入眸中，她才恍然躲开视线，想起中午装睡结果睡着了的举动，脸颊微红。
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睡着的时候。”那人嗓音很淡，夹着明显的笑音。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着某人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行为，穆瑾言眸光微闪，忽然间倾身凑近，热气护在她的耳边，佟婉不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他说：“因为，某人睡得很沉，小哆叫的那么大声都吵不醒。我怎么能叫得醒呢？”
佟婉：“……”
强词夺理！
见妻子气红了脸，穆瑾言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轻轻拥入怀里。
他说：“对不起，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家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婉儿，是我工作太忙疏忽了你。”
在他没有回来之前，佟婉的心情一直很平静，就算是楚瑾或者网络上不堪入目的说辞，她也没有过多难过，最多是坐在飘窗上喝几瓶酒，然后便安然睡去。
如今这人回来了，仅仅是拥着她，简单说上两句，她就已经委屈得不行。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佟婉扯着他的衣摆，轻轻在他怀里蹭了蹭。
她说：“阿言，你终于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
你知道吗？你走的这段时间，母亲对我更加冷淡，甚至不惜拿出离婚协议逼我签字。
新闻舆论持续发酵，你和她有图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