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是水泥面，虽然有些暗色的斑斑点点，但，都是些难以清除掉的污渍。还算干净。
朗跃仁今天穿了一件墨色大衣，大衣里有一个纸袋，纸袋里有刚取的现金。一摞。
这样的纸袋他不知道已经扔出去多少个了，全扔给了畜牲一样的罪该万死之人。
朗跃仁来到阁楼，站住脚，四处看看，对面门上贴满了小广告，应该是无人居住。
朗跃仁转回身，没有敲门，直接用钥匙开了锁。
咔嚓！
听到门锁的转动声，屋内的男人，已经老老实实地钻进了铁笼子。
这个铁笼子，就设在客厅正中央，足足有两米高。空间宽敞，足够翻个跟头。
随着朗跃仁长腿地迈进，男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没等进门，朗跃仁就闻到了一股异样的臭味。
朗跃仁忍不住地皱紧眉头，进来后，门在身后合上了。
朗跃仁看看这屋里，已经造得不成人样儿。
没有人的气息。
屋里非常昏暗，窗帘没有拉开。
地上有烟头，易拉罐，食品袋，用过的卫生纸，敞开口的塑料袋里淌出来不明液体……
椅子倒地，桌子上更是无处下手。
“你想怎么样？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朗跃仁扶起一把椅子，拉到铁笼子旁边，坐下来。
“钱呢？”铁笼子里的男人只关心钞票。声音猥琐。
“昨晚真该打死你！”
朗跃仁深深叹出一口气，生出一种无力感。
处理这种事情，他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次了。
笼子里的男人，面部皱如抹布，又加上鼻青脸肿，基本看不出人样。嘴唇肿成香肠，估计不止被打掉了四颗牙齿。
身上的衣服虽然肮脏，但是衣料不错，全是朗跃仁买的。
只是，这个男人，不干人事，忍不住地非要做畜牲。
笼子里，还算舒适，有褥子，有被子，有枕头，只是脏得不成样子。
朗跃仁请来的男雇工，没有能受得了的，能坚持干完一次的，几乎没有。价格再高，都不来。
因为，这个男人的变态程度令人发指。
要说谁能收拾得了他，目前只有朗跃仁。
但是，狗改不了吃屎！
再说，朗跃仁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地盯住他。
多说无益。人类的语言，畜牲听不懂。
朗跃仁起身，顿了顿。
“晚上最好别出门！控制不住自己，就待在笼子里。别逼我真给你上了锁！”
朗跃仁把纸袋扔进笼子里。离开了。
-
陆离离挤在桌子上，双手攥拳顶住肚子，脑袋歪在课桌上。
整节数学课，她都没怎么听进去。
颜岸然更没有听进去。担心得如坐针毡。
刚刚下课，颜岸然就疾步赶过来。
“你怎么样？”颜岸然只能递上来一个水杯，杯里是热水。
“没事儿！死不了！”
陆离离龇牙咧嘴，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地一层汗。
都怪自己粗心，忘了今天的大姨妈，中午一下吃了两个梨子，个儿特大，一个手掌根本握不住。
“肯定是受寒了。”
“喝热水应该管用。”
颜岸然使不上劲儿，束手无策，感觉自己真没用。
旁边有女生窃窃私语。
陆离离就烦她们一脸的小人样儿！
有本事，大声说出来！
结果，一生气，一使劲儿，下面哗啦，涌出来一片。
以防侧漏，陆离离腾地站了起来，疼痛要人命，疼得站不直身子。
趁上课前，赶紧去一趟卫生间。
陆离离扒拉抽屉，找卫生棉。
嗯？怎么没有呢？又扒拉书包，不对啊，我明明放在抽屉里的，赶紧摸摸裤兜，还是没有。
“找什么？”颜岸然急切地问。
陆离离不说话，看看旁边窃窃私语的女同学，还时不时地不屑一气地笑一笑。
“妈的！”陆离离暗骂一声。
肯定又是她整我。上次的卫生棉也是她拿了，撕开，扔进了垃圾桶。
陆离离还真就搞不懂了，她为什么总跟自己过不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急用，先要过来再说。
陆离离上前。
“给我！”陆离离盯住她，气得满脸涨红。
“什么？”女生装傻，晃着腿，抖着身，眼睛斜视，满脸的不屑一气。
“少给我装蒜！我忍你不是一次两次了！”
陆离离的声量不算低。
颜岸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出陆离离被欺负了。
顿时，血液沸腾起来。
如果是个男生，他早就上手了。
“扔了！”女生一脸的——看你怎么办，你能拿我怎么样！
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离离气极，忘记了肚痛，上手就拽起了女生的辫子。
“放手。”颜岸然一个箭步，上来就抓住陆离离的手腕儿。
“关你屁事！”陆离离瞪着颜岸然，还要骂人。
“我来！”
用不着你上手，这才是颜岸然的内心写照。
陆离离不撒手，颜岸然用力一攥，陆离离吃痛，松开了辫子。
猝不及防！颜岸然反手给了女生一耳光。
立马，女生的脸上一阵抽痛。紧接着，衣领就被拽起来了。
“再欺负离离，你试试！”
颜岸然松开双手，女生被颜岸然狠狠推坐在了凳子上，后背重重撞到了后面的桌子上。
后面的桌子，险些碰到，斜歪到了后面女生的怀里。书本笔袋瞬间滑落。
颜岸然出手极快！周围的同学都呆了！傻了！惊了！
嘴巴成了o，眼睛成了泡，惊呼一片。
陆离离经常被打，早就练出来了，见怪不怪。
紧接着，下面又涌出来了，完了完了完了！
陆离离几乎都不敢移步了。
“你有没有带钱？”陆离离急迫地问颜岸然。
“带了，干什么？”颜岸然掏口袋。
陆离离一咬牙，豁出去了。
“跟我来！”
陆离离大步走向教室外。颜岸然紧跟上。
“只好麻烦你了，能不能去小卖部帮我买包……卫生棉？”
“啊？”
颜岸然一惊，又一窘。男生去买卫生棉？
很快，颜岸然二话没说，顾不得多做思考，疾步奔去了小卖部。
“哎哎哎，我在卫生间门口等。”陆离离追了一句。
颜岸然没回头，赶紧！赶紧！赶紧！
颜岸然感觉今天真是疯了，又打女生，又买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