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笙一脚踹倒与她纠缠的人，不经意回头，恰巧望见这一幕。
“等等！”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曾经的好朋友，如今却兵戎相见。
听见温雅笙的声音，文焱缓缓睁开了眼睛。
温陆离手上动作犹豫了一下，文焱忽然温陆离的手腕朝着自己的方向拽了过来。
“二哥！小心！”
白默想要阻止，然而却根本没有余地，眼睁睁看着高处的狙击手再次出手。
附近的人原本以为文焱想用温陆离挡枪子儿，然而事实却是，另有一枚子弹从右方射了过来。
在温陆离倒在文焱身上的时候，子弹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而七楼狙击手的枪声同时响起，不过华允星反应极快，立即朝那边射了一枪。
虽然那是自己人，可是现在情况明显不一样，犹豫了两三秒，他立即退后几步，瞄准上方，及时将那名狙击手击杀。
文焱筋疲力竭，仰面躺在地上，“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温陆离目光隐晦不明，坐在他的身边，望着那些人拼的你死我活，两个人对视一眼，突然就笑了。
另一边，华允星猛地回头看向白默，“丹儿，你确定要与我们为敌吗？”
两人距离甚远，遥遥相视。
白默深吸一口气，“阿星，道不同不相为谋，上次见面时我说过了，我不后悔我做出的任何选择。当初是你们让我走上这条路，因果循环，如我们所约定，该结束了。”
另一边，罗皓停止了攻击，不知为何，明明从前很想解决掉他们，可是他们双方已经打得两败俱伤，他却心无波澜，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情绪。
以战止战，换来的只是无休止的杀戮，每一颗子弹都有可能会带走一条生命。到处都是尸体和血液，激烈的枪声震得他们耳朵嗡嗡作响，好在很快恢复如常。
易云华替易青解决掉背后准备偷袭的人，“皓哥，你发什么呆？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事，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你就想想他们做过的坏事，那些人手上都沾染着人命，包括卧底警察和老弱妇孺，还有在这个地方受到侮辱的少女和孩子。刚才三嫂的朋友说了，他们已经全都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我也不清楚。”
另一方，白默悄悄后退几步，右手伸进口袋中。
文焱本就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气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白默！！！”
盛茗玦和华允星目瞪口呆，“喂！你是不是疯了！那个雕像下面埋着七哥全家的尸体啊！”
“我知道，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要结束吗？那就从起点开始。第一个是花田，第一个是中心广场的雕像，要不然你猜猜第三个在哪儿？”
温陆离静静的坐在地上，没有对文焱动手，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你对未来许下了很多期许，所以一定很想或者出去，第三个地点在空林，那是SUN培训培训杀手的地方。”
白默大拇指摩挲手上钢笔，“跟你们斗了这么久，我也累了，自首吧，我刚才接到了消息，警方的人很快就到了。”
文焱唇瓣苍白，费力的抬起手搭在温陆离肩膀上，“阿离。”
温陆离正想出声，肩膀传来刺痛，立即拍掉文焱的手，拔出身上的毒针。
全身发抖，血液逆流，温陆离视线一阵模糊，在意识消散之前，狠狠一拳锤在了文焱的伤口上。
“我说了，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文焱口中鲜血直流，直至死亡前，依旧狠狠瞪着温陆离。细看之下，可发现淡淡的释然。
明里暗里斗了这么久，终于结束了。
温陆离已经说不出来话，身体后仰倒在了地上，最终望着白默的目光依旧带着缱绻眷恋。
双方老大死亡，场面顿时大乱。
华允星和盛茗玦二人睚眦欲裂，眼眶瞬间红了，朝着文焱的位置奔了过去。
温雅笙感觉整个世界好似黑暗了下来，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幸亏附近的米尔及时将他扶住。她将他一把推开，朝着那边开枪扫射，开出了一条道路。
好不容易接近了温陆离所在是位置，她的手一直在颤抖，泪水逐渐模糊了双眼，口中喃喃呼唤，“哥，你怎么了？你站起来啊！你怎么会输呢！你不是答应我要跟我们回家的吗？”
温亚轩手上武器掉落，呆愣在这原地。他身边的人见状，攻击愈发狠厉。背部的传来的剧痛感唤醒了他的理智，见有人把枪对准了温雅笙，快步冲上前将那人踹倒在地。
他拽住温雅笙的手腕，想要带她离开，可是她却紧紧抱着温陆离的尸体，不肯松开手。
“你不要碰我！你早点干嘛去了！当年如果不是你自私的离开！他为了保护我们，怎么可能会独自扛下所有压力！”
温雅笙受到温陆离的死亡刺激，说话时更是口不择言。
温亚轩强忍住泪水，冷声道，“松手！”
“不，我不要，我要陪着哥哥！”
温亚轩猛的使劲将她推开，将温陆离背了起来，目光温柔，语气轻缓，像是怕惊扰到他。
“阿离，别怕，哥哥带你回家。”
温雅笙擦掉泪水，替他们打掩护，下起手来，让众人仿佛一下子看见当年威震杀手界的小魔女雅笙。
所有人身上都被血色浸染，对战时间过长，他们的动作已经逐渐变得麻木。
站着的人越来越少，放眼望去，尸横遍地。
没有人将这场战斗当做是荣誉，他们只是想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和悲哀的地方。
易青站在距离白默不远的地方，望着温亚轩兄妹三人的背影，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就在他打算上前时，白默第三次按下了钢笔顶端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