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月只觉得真气不断地在消散，举剑也越来越费劲了，她气喘吁吁的，司染却毫发无伤，脸不红气不喘。
她默默地朝赵凡使了个眼色，赵凡一下子就会意了。
悄悄地往人群中走了一步，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朝司染扔了一枚暗器。
“啊——”
听到这声音，他以为自己命中了，抬头一看，却是练月捂着肩头，神情痛苦！
司染最恨背后放冷箭的人，她一掌朝练月的肩头拍去，那枚暗器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直直插进了赵凡的右手手腕之处，只听哐当一声，他手中的剑落地，他练武的手，已然废了。
与此同时，练月也被拍了出去，倒在了烈阳宗弟子面前。
司染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冰冷骇人，“你输了。”
练月不可置信自己竟然输给了司染，然而比输更可怕的，是那个赌约！
赵凡用左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右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手不能废！他要是废了，这么多年就白熬了！
司染掷地有声的话在耳边响起，“今日我把话放在这儿，日后烈阳宗若再上门挑衅，这两个，就是你们的下场！”
其他人都是被拉来虚张声势凑数的，眼下宗主之女和宗主首徒都出师不利了，他们这些小喽啰哪儿还敢吱声？赶忙拉起两个受伤的人，逃之夭夭。
“哦——哦——哦——”
青鸾谷的弟子兴奋的举剑高呼。
“师姐威武！”
“师姐威武！”
司染趁机给她们灌输挨打要还手的信念，“以后都给我记住了，甭管谁来挑衅，都给我乱棍打出去！打不过的，找师姐，师姐帮你们揍死他！”
“好！好！好！”
他们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今天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叶营舟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师妹厉害，我总想着，师父他老人家在闭关，我们能忍则忍，能息事宁人就好。没想到，越忍，人家欺负得越厉害。”
司染当然知道身为大师兄的不容易。
青鸾谷的弟子普遍武功都不高，师父又不能出头，他身为大师兄，武学上又迟迟没有长进，也不能像今日这样，打得人家没话说。
总之一句话，老实人，就是比较容易吃亏。
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的办法才奏效。叶营舟已经做得很好了，起码这么些年，烈阳宗的人除了嘴上贱一些，也没有真的讨到什么便宜。
这一次，算是把他们得罪狠了，她倒是想看看，那个不要脸的烈阳宗宗主，能够为自己这个女儿做到什么份上！
“大师兄考虑得比我周到，在我们的实力还没有达到能与人相抗衡的时候，韬光养晦，是很重要的。不顾自己的实力一味地争勇斗狠，是不明智的。不过大师兄，如今师父已经痊愈了，你的武功也精进了不少，咱们也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两人相视一笑。
司颜在一旁看着，也微微地笑了起来。
青鸾谷就要崛起了，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烈阳宗弟子铩羽而归，首座弟子还被废了练武的手，宗主练中天一气之下一掌拍死了两名弟子。
练月哭哭啼啼地说她还跟司染打赌，输了要脱光衣裳挂牌游街。
练中天一听就更加坐不住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敢如此猖狂！他青鸾谷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烈阳宗面前耀武扬威！”
“父亲，这下怎么办？大师兄的手废了，女儿又……女儿不能去游街呀！这要是真去游街了，咱们烈阳宗的脸面还往哪儿搁呢？”
赵凡的手已经包扎过了，只不过大夫说了，日后想要拿剑，是不可能了。
他越想越气，于是开始添油加醋，“师父，那司染实在可恶，不仅没有把您放在眼里，还口口声声地羞辱您。本来两人是公平交手的，可她实在可恶，居然还偷偷使用暗器，不仅伤了师妹，还废了徒儿的手！”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狗见了都得摇头说一声，大家都是畜生，你比我还狗啊！
练中天偏听偏信，一心认为自己的女儿和爱徒在青鸾谷那里吃了亏，必定要讨回来的。只是有一事他想不通，之前他们也没少上门挑衅，哪一次都没有像今日这样狼狈。
司长丰那个老不死的，不是说已经闭关十年了都没有出山吗？青鸾谷的弟子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怎么突然就性情大变，敢跟他烈阳宗叫板了呢？
“你们确定，人家是使用暗器伤了人，才赢了你们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到了这个份上，赵凡只想着能出一口恶气，练月只想躲过那个赌约，不必去游街。
若是宗主亲自出马，哪儿还有他们好果子吃？他们那个师父，就是个摆设，一出山就被人给重伤了，龟缩了十年不敢出来，现在就是出来，也是送死而已！
他们宗主可是江湖武学榜排名前十的人物！岂是一个重伤难愈的糟老头儿能够抗衡的？
“师妹，你真的打算让那练月，去游街啊？”
叶营舟觉得不妥，不管男女，衣衫不整都是不堪，更何况是赤身裸体去游街呢？这要是真的游了，那她日后还敢出来见人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司染当然没有这种专门羞辱人的恶趣味。不过那练月本就心术不正，原主受尽了她的折磨，最后死在了她的手里，作为占用了人家身体的司染，她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但是对付这种刁蛮傲娇的大小姐，不能让她死得太便宜了，得一点一点儿撕碎她的骄傲，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才能对得起她处心积虑害人的手段和心机！
“师兄，你莫不是，看上了那练月？”
她的语气不算太好。
叶营舟闻言就差把脑袋给甩掉了，“我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女子！你别侮辱我的喜欢！”
司染嘿嘿的笑了，“大师兄的眼光向来很好，是我想岔了！你喜欢的，应该是小师妹司颜吧？”
“谁说的……”他忙瞪大眼睛，随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低下头去。挺高个儿的汉子，耳朵根子都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