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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猜测的可能性很大之后,墨澈便急忙停止修炼绝情诀,转而将重心放在处理魔渊事故上,并且让乌风和殷芊一边边讲述当年的事情,企图在里面找到突破口。

还真让墨澈找到了新的线索。

当年的时候神界有五方连华五位上神,魔界有魑魅魍魉四大长老,并且这几位长老似乎并不和,尤其是其中的魍,是一位十分阴邪,专门研究毒物,魔渊中最讨厌神女的长老。

当年神女好端端的忽然堕魔,并且在堕魔过程中失去理智,就是这位长老率先发现的。

殷芊被毁掉的脸也与这件事有关。当年神女深受魔渊大部分魔物的喜爱,神女失去神志后在魔渊大杀四方。神女虽然平时并不怎么出手,向来是以一双素手治病救人,可她身为神王的姐姐,实力自然很强。失去理智,走过入魔会将人体的全部潜能激发,导致她失去神志时实力更强,魔渊内连四位长老联手都无法控制住神女。

当时魔渊上下都请求魔王杀了她,但是魔王不愿,只是与她颤抖,好让她不能在伤害自己的族人。

当时殷芊还是个孩童,她本是孤儿,神女来到魔渊之后会给她讲好多故事,会交给她许多道理,还会在她闯祸的时候护着她,淘气受伤的时候给她上药。殷芊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对神女十分依赖。甚至是因为神女,殷芊才渐渐与第一任魔王熟起来的。

殷芊见到听闻神女失控,不敢相信,跑过来看。见到神女平日里那般美丽的脸上爬上恐怖的黑色纹路,双眼通红,发丝凌乱,像是野兽般低吼时。殷芊承认自己被吓到了,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疼她的神女啊!

于是殷芊便开始心疼,她那么一个善良的神,若是清醒之后得知自己满手血腥得多崩溃啊!她一定很疼,她的身体,她的心,都在遭受着折磨。殷芊想着平日里神女的善良,眼神忽然变得坚定。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她要将神女唤醒!

于是殷芊嘴里一边喊着:“神女姐姐,我受伤了,你能给我上药吗?”一边跑过去。

就算魔王和其他长老们呵斥她,告诉她危险,让她退下,殷芊也还是毅然决然地冲了过去。因为神女姐姐曾经跟她说过,她会永远保护小殷芊的。

可殷芊还没冲到神女旁边,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一侧脸上便涌出温热的液体。殷芊愣住,停下脚步,抬手去摸,摸到一脸的血。她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看向对她出手的神女:“你……你要杀了我?”紧接着,有一道白光袭来!

是第一任魔王及时救下了她,殷芊才捡回了一条命。殷芊被救回来之后就陷入了昏迷。除了重伤之外,还加上严重的心里创伤,导致她全身高热,久久醒不过来。殷芊醒来之后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连神魔大战都结束了。

她在别人的嘴里得知,神女后来清醒过来了,醒了之后日日来看她,还给她调配了许多药,只是因为神力本就是魔力的死对头,再加上神女的神力浩瀚,神力在殷芊脸上留的伤,实在是难以去除,连神女都没有办法。

他们告诉殷芊,那几日,神女日日坐在她床边自责掉泪。她还亲手安葬了每一个死在她手下的魔物们。只是没几日后,她就死在了第一任魔王的剑下。在魔王杀死神女的刹那,魔王的功力忽然暴增!也正是因此,魔王才保住了魔渊,甚至打败了神界。

而魑魅魍魉四位张老也死在了那场神魔大战中。虽然这场战斗胜利了,但是魔渊深受重创,死伤惨重不说,四大长老身死,魔王在不久后也离世,名震各界的乌风大魔将也被驱逐出魔渊。魔渊几乎没有了战力,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也费了很大力气。

所以殷芊才想要死死守护住魔渊。

墨澈很疑惑,好好的神女怎么会堕魔呢?于是墨澈问殷芊:“如何才能堕魔,堕魔后会怎么样?变成魔吗?”

殷芊摇头:“不会变成魔,堕魔,将会变得神不神,魔不魔,没有归处,被各界厌弃的存在。堕魔应当是遭受巨大重创,身体上的,或者是心灵上的,内力紊乱崩盘,心智扭曲的一种表现。简单来说,就是失去了自己的道,变成了世间的孤魂野鬼。堕魔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在堕魔期间暂时失去神志是很常见的事情。”

殷芊说着回想起当年那段她最不愿回想的场景。皱眉:“但是,一般而言堕魔失去神志,最长也只会持续半炷香的时间,神女那次堕魔的时间……至少有三炷香。”说着殷芊叹了口气,语气中是少见的悲伤,“或许当年神女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吧。”

说着,墨澈注意到殷芊抬手伸向自己的斗篷内,似乎是在抚摸自己被毁掉的脸。她在斗篷里生活里几百年……墨澈不知道殷芊对神女是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

或许连殷芊自己都不知道。

墨澈来来回回在脑海中回想着这些事,对一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神女堕魔伤害魔渊的子民时,第一任魔王都没有杀了她,为何在她清醒之后,反而杀了她呢?

墨澈思虑,或许这就是一个缓解神魔关系的重要关键点。

可是乌风告诉他,当时第一任魔王对神女动手时,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周围没有其他人。真正的情况,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

偏偏第一任魔王在神魂稳定的时候,也没能说出些什么有用信息,光挑拨他和乐游的关系了。而且似乎他一回忆当年的事情就头疼,说想不起来。

此刻,墨澈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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