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辰侧首看着萧凌然。
萧凌然是神色严肃。
“好，你说。”慕星辰点点头。
萧凌然拉着慕星辰的手，绕过主屋去了后面的草坪。
中间有三两棵树，四周空旷，比较适合谈话。
萧凌然与慕星辰来到树荫下坐着。
慕星辰隐隐觉得，萧凌然要说的事可能跟他的病情有关系。
“还记得萧可可吗？”萧凌然开门见山，原本他不打算这么早说的。
可是听了周可菲的话，萧凌然决定早些说出来，让慕星辰自己选择。
“嗯，记得，你姐姐。”慕星辰这么说的时候，其实是不太相信萧可可是萧凌然姐姐。
“她不是我姐姐。”
慕星辰一怔，答案呼之欲出。
萧凌然望着她：“萧可可也是我。”
他眼中的紧张，慕星辰没有忽略。
“所以，你有女装嗜好？”慕星辰有些艰难地说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慕星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莫名的觉得多了块更大的石头压在心上。
萧凌然却摇摇头。
慕星辰愕然：“就是纯粹为了逗我玩吗？”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在8号园半夜起来的那一晚，她看到了萧可可，萧可可却无视她上了楼，等后来萧凌然下来时，身上却有奶油味。
那时候她就有些怀疑了，但是又想不通为什么萧凌然要那么做。
“我没有女装的嗜好，确切来说，萧可可是我，也可以说不是我。”萧凌然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也变得涩然。
这样的秘密，萧家的人避之不及。
他不知道把这些说出去，慕星辰会不会和他们一样憎恶他、远离他！
如果慕星辰要走，他舍得放手吗？
萧凌然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因为想抓住黑暗里的光，就将慕星辰也拽入黑暗中。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勇气了。
慕星辰却还在看着他。
“星辰。”萧凌然深深地吸了口气，“萧立阳那一次并没有胡说八道，我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慕星辰眉头渐渐皱起来：“我知道。”
“萧可可是我另一个人格，我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萧凌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他在S市怼天怼地、横行霸道，可这一刻却低下头，不敢直视慕星辰。
说实话，慕星辰一点都没想到人格分裂。
可是现在听到萧凌然承认了，她想起了曾经和萧可可和萧凌然说过的话。
萧凌然说萧可可不要脸自称是他姐姐，可他没有承认过萧可可是他姐姐。
萧凌然让她不要相信萧可可的话。
萧可可说她别人都当她是恶魔，从小只有弟弟陪着。
萧可可用的是左手，不是因为左撇子聪明，而是不想跟主人格一样！
萧凌然和萧可可基本上一个在白天，一个在晚上，从来不会一起出现！
……
原来，他们真的不是姐弟，而是同一个人。
人格分裂多数是因为童年遭遇过重创而产生的。
所以，萧凌然的童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慕星辰望着萧凌然那毛茸茸的脑袋，一时间竟满是心疼。
萧凌然没有听到慕星辰的回应，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他低声说道：“之前隐瞒你，很抱歉，我尊重你任何的选择。”
慕星辰呼吸一窒，伸手抱住萧凌然：“萧学长，只要是你就好，我们可以好好治疗的。”
萧凌然猛地抬头：“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不可怕，你并没有主动伤害过任何人，我为什么要怕你？”
“可是……”
慕星辰点住他的唇：“嘘，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其实也不算故意隐瞒我。”
“你和萧可可都暗示过我无数遍，我怀疑过，但是没有想太多。在答应你之前，我就已经考虑过你的生病的事。”
“萧凌然，我不是一时冲动，不管你的病能不能治好，我们都要努力试试，实在不行，那就当我多一个姐姐好了。”
萧凌然深深地望着她：“萧可可是个女性人格，你不嫌弃吗？”
“不嫌弃，我就当你有个女装的嗜好好了，又不妨碍别人，也没伤害任何人，有什么不妥的呢？”
“星辰辰……”萧凌然抱紧慕星辰，他真的很害怕，慕星辰会因为这个头也不回的离开。
天知道刚才那短短的瞬间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折磨。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吗？”慕星辰轻声问道。
只有知道原因，才能想办法去解决。
萧凌然闻言浑身一颤，跟着绷紧了身体。
慕星辰察觉到，立刻说：“要不我们先进去吧？”
萧凌然的反应已经很明显地表现诱发他人格分裂的事对他来说很可怕。
慕星辰不想刺激萧凌然，甚至有些后悔提了这件事。
萧凌然沉默了许久，才松开慕星辰。
他抬头望前面那棵树的叶子，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将绑架那件事说了一遍。
他语速很慢，尤其是说道被虐待的时候，身子止不住的发抖：“那个变态喜欢女童，以为我是女孩子企图侵犯我，结果脱了我裤子发现我是男的，他就开始暴打我。”
“那长着倒刺的鞭子，沾着辣椒水，每一鞭下来都让我生不如死，又或者是用泡了辣椒水的钢针扎我，很疼很疼。”
“萧家一直没来救我们，那个变态见我不吃饭，就将白饭泡着开水，灌我吃下去。直到十天之后，我母亲才找到我们，将我们救了出去。”
“我养了三个月，才慢慢恢复。可是有一天，萧以昆喝醉了酒跑到我房间里，我才知道原来萧以昆也是个变态，喜欢男童。”
“萧可可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她虽然是个女性人格，可是却好像天赋异禀，那一晚差点将萧家所有的人都杀了。”
“可我毕竟年纪小，最终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被萧家绑了起来。没过几个晚上，萧可可这个人格又出现了，根本绑不住，于是萧家再一次遇到死亡的威胁。”
“但萧可可没有成功，又晕了过去，我当时其实不知道萧可可这个人格的存在。醒来之后，就被铁链锁在地下室接受所谓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