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现在觉得很无奈。
自己不会就是这个天命帝王星吧。
“为什么，不是还有两个皇子吗？”
他想破砂锅问到底，但是很可惜，以现在的好感度，玄澈压根没有要告诉他原因的意思。
“殿下只管照做便是，我总归不舍得害了您的。”
玄澈转开话题，似乎刚才那个严肃的人不是他似的。
锦辰无措，锦辰很失落。
不想当皇帝，但貌似自己是唯一人选，还是老婆要求的怎么办。
那当然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长长长长叹了口气。
【宿主，看开一点，您当了皇帝，以后就没有人会阻止您和小可怜在一起了！】0731试图劝诫。
锦辰哼了一声，看得出来它并没有把文武百官放在眼里。
“殿下前些日子舟车劳顿，想来也是疲乏了，今日便好生休息吧。”
带着锦辰逛完宫殿，玄澈似乎是还有要事在身，已经准备告辞了。
锦辰闷闷不乐，用他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嘀嘀咕咕。
“还是做小七的时候好，哪儿像现在天天都要忙。”
玄澈听了进去，讨好似的拥上锦辰的脖子撒娇，“我忙完就来陪殿下。”
“你最好是。”
锦辰捏上他小巧的下巴，在殷红唇上附上一吻，顶着玄澈讶异的视线理直气壮。
“盖个章，以防日理万机的督公大人忘了过来。”
唇上温热的触感很是稀奇，玄澈更加明白，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意味锦辰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份。
他微红了凤眸，觉得再没有哪一天，会像今天这般开心了。
【检测到反派心动值+10，累计15！】
【检测到反派黑化值-5，累计85！】
两人又拥抱了会，收到窗外暗卫提示的玄澈不得不先离开。
他一走，锦辰就觉得这个偌大的宫殿毫无生机，连个消磨时间的物件都没有。
0731辣评，【宿主，您这个样子倒不像是未来的皇帝。】
【那我像什么？】
锦辰直觉它没什么好话，果然下一秒。
【像个等待帝王临幸的深宫怨妇。】
很好，他果断把某系统扔进了小黑屋。
——
另一边。
玄澈到达东华门后，眼尾的笑意才特意敛去，重新变得面无表情。
在一众参拜声中，他走进东厂狱房。
这里关押的都是不愿承认犯罪的朝廷重犯，以及各种会对江山产生威胁的人。
一旦被东厂抓了进来，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最后说出来了事实，也免不了一顿苦头。
如此，便被京城所有人视为人间地狱。
而玄澈，就是这个地狱的绝对掌权者。
刚走进来，空气中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哀嚎声和惨叫声就从各个牢狱里传来，里面的所有厂卫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觉得不叫的人才不太正常。
“参见督公大人。”
众厂卫见到玄澈，立刻下跪行礼。
玄澈走进审讯堂，冷声，“都起来，锦华轩还没有过来？”
“启禀督公，大皇子已经在偏室候着。”闫安道。
“让他进来，我到底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借口。”
“喏。”
闫安眼神示意手下的人，后面立刻有人去请来锦华轩。
这还是玄澈重生以后，首次和他单独见面。
前世锦华轩嚣张又得意的愚蠢笑容似乎还印在玄澈的脑海里。
直到自己死，那个蠢货都认为是他甘拜下风，输了便以死谢罪。
这样愚蠢的人，玄澈还见过另外一个。
现在还整日沉迷修道成仙的乾永帝。
现在看来，这父子俩是如出一辙的愚蠢自大。
“玄澈！你找人把我带进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锦国未来的天子！”
锦华轩很是恼怒，甚至有些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在这样恐怖压抑的环境中，找到一丝权力带来的安全感。
他的小把戏被玄澈看在眼里，不以为然喝了口茶，开口便是绝对炸裂。
“莫说你还不是天子，就算是，本座也照样不放在眼里，比如……你父皇。”
玄澈抬眸，幽深凤眸里仿佛蕴含着无限杀意和漠然，仿佛在看蝼蚁。
这样的眼神和话语让锦华轩觉得浑身发凉。
“今日过来，想必是受了陛下的旨意，让你来道歉。”
玄澈用瓷盖轻轻撇去茶水上的浮沫，敛眸道：“那便让本座看看大皇子的诚意如何，再做打算。”
审讯堂的烛火已经全部亮了起来，各类刑具摆放在墙上，每一样都曾经见过血，都曾虐待过犯人，煞气冲冲。
明明周围全是火盆，锦华轩却只觉得冰凉。
他还不怀疑，若是自己的做法让玄澈觉得不满足，今日怕是难走出东厂大门。
早知道玄澈真的如此心狠手辣，便不在路上动手了，区区一个锦辰，在宫里随便找个借口杀了便是。
纵使心里再如何不甘心，锦华轩也只得乖乖下跪，俯首磕地。
“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差点伤到督公大人，往后必将更加小心，不和督公大人有任何冲突。”
“考虑不周？”
玄澈质问，“你的意思是，以后还想对锦辰动手？”
“这就不劳督公大人费心了，您不会连皇储之争都要插手吧？”锦华轩的语气带着讽刺。
“很好……”
他眼尾泄出冰冷笑意，看锦华轩已经如同看个死人。
“既然如此，本座便相信大皇子是无心之失，不过这剩下来的一个杀手，还没有审问呢。”
玄澈随意将茶盏丢开，示意闫安把当初遇见的山匪杀手中，唯一被抓住却没有杀掉的带进来。
“不如大皇子陪本座一起审问如何？”
他也没有管锦华轩是否同意，让人搬了椅子过来入座。
那杀手被拖着吊起来时，浑身上下已经遍布伤痕，但也只是在那日的山路打斗中伤的。
玄澈慢悠悠起身，葱白削瘦的指尖在墙面摆着的刑具上滑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一处，选中了刑具。
那是一把梳子模样的铁质物件。
“大皇子可能没有见过这样的物件，名唤铁齿梳。”
他边说着，边朝着明显意识不太清醒的杀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