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且很可恶的实验员还想影响他和老婆的关系。
锦辰才不会上套。
“我不信。”
锦辰拒绝了实验员的命令，并且以愤怒回击。
似蕴含无限海洋力量的漂亮尾鳍拍打饲养舱，每个动作都透露着焦躁和怒意，这小片水域内逐渐变得混乱而狂躁，暗流席卷。
“十七号！保持冷静！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已经有了前几轮的前车之鉴，实验员们纷纷警惕起来，先一步架起迷醉枪，护目镜后的眼神充满警觉。
“你要是还想见到你的饲养员，最好乖乖配合！”
红离被这样的场景刺激到，作为战斗武器的基因激发，利爪逐渐在饲养舱外壁上摩擦，再看向舱内锦辰的目光也变化。
不再是畏惧和被药物支配的吸引。
而是杀意和试图取而代之的好胜心。
但他蹲在角落，变化没有被实验员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舱内的十七号原种人鱼身上。
“废话，真多。”
锦辰听着心烦，又能隐约察觉到正在被监控，这样的感觉让他格外排斥。
他四下张望，目光凝在用来睡觉的贝壳上，幽蓝瞳孔内浮现几分危险。
【哇，您要拆家啊。】零滚滚秒懂，【我支持！】
人鱼突然安静下来，四个实验员面面相觑，以为是警告起到了作用，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打开舱口，准备把红离也关进饲养舱内。
有药物干涉，十七号就算是不想也只能被迫接受交配。
哪料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
红离全然没有先前的恐惧配合，如鬼魅般突然扑向实验员，利爪拥有能够穿透钢铁的力量，毫不犹豫插进半开的饲养舱。
“啊！”
守在门口的饲养员被扑开，伸出去的手没有来得及抓住红离的尾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冲了进去。
“怎么回事！”三号大惊，“红离不是吃了药吗！怎么突然暴走了！”
“不好！”
二号从地上爬起来，拔出迷醉枪大吼：“红离想杀了十七号，快阻止它！”
饲养舱口大开，一号和四号实验员来不及多想立刻游了进去，却被翻滚的水浪拍打到几乎迷失方向。
“开枪！”
二号在外面吼。
始终注视着里面情况的三号骤然发现不对，“不！等……”
话音未落，一号和四号已经同时开枪，本该正中红离或是十七号，可原本无惧水火的子弹却突然在水里变换方向！
砰的一声。
仿佛在躁乱的水底丢下一个闷雷，水花四溅。
锦辰抓住两个愚蠢的人类，拎着脖子把一号和四号丢了出去。
但两个丢出去的人还只是开始。
在实验员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被大卸八块的贝壳床、营造海底环境的海藻、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饲养舱内的各种玩具和钢笔，全都一股脑被锦辰丢了出去。
还精准对着他们两个投掷，跟个长了眼睛似的躲都没处躲。
“该死的！”二号顶着脑袋上的大包气得失去理智，拔出闪电枪毫不犹豫射击。
噗嗤！
一道巨浪从舱口翻涌而出，扑在二号身上。
二号眼前一黑，忽然感觉一道劲风袭来，手里的枪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抢走，心生恐慌的瞬间被巨浪拍打在地，浑身湿透意识恍惚。
三号吞了吞口水，慢慢转头看向舱口。
锦辰坐在半月形的舱口边缘，尾鳍卷着闪电枪把玩，又落在水中翻来覆去。
忽的抬眸，歪头看向逐渐往后退的三号，手臂抬起，眸中满是兴味。
“等一下！”三号往他身后点了点，“红……红离。”
下一瞬，锦辰蓦地回眸，撞见撕咬着冲过来的红色人鱼。
凶恶的冰冷，血腥气的利爪。
红离被完全激发出杀气，只想杀死眼前的原种人鱼。
“林，你看起来很担心十七号。”
监视器外，艾德蒙冷不丁说了一句，言语中带有深意。
察觉到探究目光，林隽掐了掐手心，强迫眼神从正被红离冲去厮杀的锦辰身上挪开，再侧头看向艾德蒙时眼神清明，“如你所见，老师，十七号的能力很强。”
“作为主刀手，我不能让他在手术之前有任何伤口，否则会影响手术质量。”
“是吗，这很好。”
艾德蒙在表格上打了几个勾，似乎对红离的暴走一点也不意外，苍老的脸上出现笑意，“那么，就去安抚你的十七号吧，他太美丽，留下伤痕确实不太好看。”
“我会在这里看你的表现，林。”
“是。”林隽紧绷的神经没有放松，也疑惑于艾德蒙的选择，经过总部的筛选，红离应该就是……最适合和锦辰畸形基因融合的生物。
怎么会放任它死亡。
游卓然往桌上放着的两份报告上看了几眼，暗自记住编号和结论，又若无其事挪开目光，继续去看监视器里的斗争。
毫无疑问，红离没有对锦辰造成任何伤痕。
只是融入了鱼类基因的战士，即便拥有了一部分的种族天赋，也依然无法和生来就是海神后裔的人鱼相提并论。
林隽赶到办公室时，红离同样被锦辰同样丢出饲养舱，怕污染水质似的，似是凝聚的乌云散去，舱内的波涛终于恢复平静。
红离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即便奄奄一息也下意识想要继续杀戮，眸中充血满含对这条人鱼的杀气。
唯一幸存的三号实验员见林隽过来，像是看见了活命的希望，忙不迭跑了出去。
不愧是如今基地里口口相传最不能惹的十七号，比那条每天都要吃掉好多鱼的白鲸暴躁多了！有人十七号是真杀啊！
林隽垂眸看了眼躺着的红离，面不改色了结它的生命，再拔出手术刀往内走去。
“隽！”
锦辰游出来，无视满地血腥，想像往常那样去抱他。
林隽后退半步，抬眼冷视眼前满含期待的人鱼。
“十七号，回到饲养舱，配合实验员进行手术前的准备。”
“……为什么。”锦辰拉住他的手，尾鳍亲昵缠上去，“我不想，隽。那些人让我，和红鱼睡觉。”
锦辰皱眉，神色失落，“你不管我？”
林隽和他对视，冷硬目光内是无从解释的无奈。
监控还在盯着，他不能再安抚锦辰，也无法解释已经为锦辰安排好退路。
人鱼只是想执拗地要一个答案。
可他偏偏不能给。
“回去。”林隽再次重复。
锦辰不动声色瞥了眼摄像头，见好就收，一把甩开林隽的手。
“哼。”
“不理你。”
他游回饲养舱，生气，但不忘继续提要求，“换新贝壳！”
林隽垂下的手瞬间变得空落落，好像连心也变得落不到实处，仓皇侧身避开摄像头，继续冷声道：“如果接下来还不配合，我会把你锁起来。”
“谁怕！”锦辰嚷嚷，漂亮尾鳍暴躁拍打水面，“你也走！”
【检测到反派心动值+5，累计55！】
锦辰沉入水底，背过身去不看乱糟糟的办公室。
【监控都被我控制啦！宿主想什么时候逃走？】零滚滚问，又要开始造作了呢！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