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得以报，季来之才不管外界都是如何传闻，只知道自己非常开心和轻松，从来没有过的那种。
虽然很有可能是解毒药丸又在发挥作用。
但是不管了，开心就是开心。
啪！
沈老邪实在没忍住，抬手拍了一下季来之的手背，“臭小子，给你娘烧纸钱呢，一个劲傻乐什么！”
季来之嗷了声，往火盆旁边挪了一点，“臭老头，我开心点让我娘也知道大仇得报怎么了。”
“我娘肯定也不想看见哭哭啼啼的。”
沈老邪摸着胡子啧了声，“还真是。”
祖孙俩把纸钱烧完，见季来之又要溜，沈老邪吹胡子瞪眼，一把薅住季来之的衣领。
“等会走，外公有点话要问你。”
季来之目光一转，点着头嗯嗯两声，假装自己真的有在听，“您说。”
沈老邪：“……”
果然还真只有尊者能管得住这混小子。
可想到尊者，沈老邪又觉得一把冷汗直冒。
“此前尊者来到寒月坞，扬言要以客卿长老的身份做你的教习先生，可真把老头子我吓得够呛。”
听到是关于锦辰的事，季来之一下子来了兴趣，眼巴巴蹲在火盆对面听着，可谓是十分乖巧。
“锦辰还说过什么，外公快同我说说。”
沈老邪又摸着花白的胡子，“此前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偏偏选了你，而不是独孤少盟主，尊者只说无意间看过你的身手，说是根骨清奇适合做他的徒弟。”
“老头子我也开心啊，你小子总算可以不被季远山困住了，一点也没多想。”
“谁曾想……你们竟成了这样的关系。”
说到这句话时，沈老邪的语气有三分惆怅，三分担忧和四分无奈。
季来之：“……”
什么啊！
怎么听起来是很见不得人一样。
他叭叭叭地不满狡辩：“什么叫‘这样的’关系，什么样了。”
沈老邪闻言眉头一锁，觉得自家这孙孙是又开窍又没开的，神情麻木，一点也不想帮锦辰那老狐狸戳破窗户纸。
“那你说，是什么关系。”
季来之想也没想，“ 最亲密的那种，没有锦辰我会死……”
咚！
最后那个字被沈老邪敲了回去。
季来之捂住脑袋，咬牙切齿，“臭老头！”
“死什么死，你才多大就说这些不吉利的！”
沈老邪险些气得倒仰，“这么说，你真心仪尊者？”
季来之眨了一下眼睫，缓缓点头，郑重轻嗯了一声。
“那我心仪的话，他是不是就要娶我？”
沈老邪：“……是。”
他心累拂袖。
“罢了罢了，心仪就心仪吧，尊者把你宠成这样，也不像是会始乱终弃的。”
沈老邪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担忧没有什么用，摆了摆手，“去，玩你的去。”
季来之一下子就往外溜了，比刚才还开心。
——
锦辰以旁人所不能理解的、过于雷厉风行的手段，将无相司内所有的叛徒都揪了个干净。
他人虽在武林盟，可就像是在无相司内有放了双眼睛似的，任谁的小动作都无法逃脱，有些内贼被抓时自己都意识不到究竟哪里露出过马脚。
不过他们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而锦辰每处理掉一个人，清道夫就会把相应的证据甩出来，一时间，无相司上下噤声不敢言，平时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更是无比庆幸。
而有他的镇压，武林大会举办得非常顺利，至少明面上没有人敢闹事。
【检测到反派黑化值-10，累计27！】
【检测到反派心动值+5，累计93！】
听见系统播报音，议事厅内的锦辰往窗外狗狗祟祟的影子看了眼，含笑垂眸没戳穿。
正在说话的独孤盟主话音一顿，“尊者，可是对这个提议有什么见解？”
锦辰敛去笑意，快到让人觉得是错觉，“没，就按你说的做。”
他屈指敲了下桌子，又道：“我再过三日会回无相司，在此之前会安排好大会收尾事宜，凤虚子留下来代为负责。”
“是。”凤虚子抱拳应下。
又有长老忽然震声警觉看向窗外，“谁在门外偷听？！”
“无妨，是我那……喜欢随处猫着的徒弟。”
锦辰牵唇，“今天就到这里，流云逐月的事你们无需操心，他们会自己送上门来。”
长老随众人出去时往地上看，那团影子还在窗户旁猫着，心想尊者的徒儿喜好也是挺古怪的。
等人都走完了，季来之才往里面爬了爬，探进来半个头，正好撞上锦辰往下看过来的视线。
锦辰好整以暇看着，“人当腻了，今儿个真想当个到处乱爬的狗崽子？”
“谁说的，我才不是。”
季来之从地上爬起来，给自己找理由，又屁颠屁颠往锦辰腿上坐。
“这不是看你们商议的时间太长，我等着累，干脆就坐地上等了。”
季来之看起来实在格外高兴。
锦辰把人往怀里搂了一把，“报了仇就高兴成这样，喜怒都写在脸上了。”
“不全是因为那个。”季来之摇头，兴高采烈地搂着锦辰的脖子要亲。
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锦辰倒也不急，辗着送上来的那瓣唇长驱直入，不断加深。
季来之惊了一下，没想到锦辰会亲得这么凶，没一会就承受不住，舌根发麻得厉害，口腔里每处软肉都被欺负了个遍。
可他稍稍推拒，就被警告似的掐了把软下来的腰身，只能极为难耐地哼唧着哆嗦。
等亲完，季来之差点酸得合不拢嘴，控诉着往锦辰颈窝里埋，“你怎么这样。”
“不喜欢？”锦辰像得了便宜的狐狸，牢牢将季来之按在自己的怀里，“不喜欢那就……”
“别呀，喜…喜欢这样还不行吗。”
季来之从鼻腔里挤出哼声，好在还没忘自己是来说什么的。
等想到这回事，季来之肉眼可见又变得更开心了一点，坐在锦辰身上晃了晃垂着的腿。
“你要我吗，你要娶我吗？”
锦辰有些讶异，“怎么突然说这个。”
季来之也惊讶，“不能说吗，还是你也没有想过，哎呀我早该想清楚的，你要娶我，我就不用担心会被你丢掉了。”
他像是窥见了天底下最让人欢喜的秘密，额头往锦辰掌心顶顶。
“娶我吧娶我，不然……不然我娶你也行。”季来之一副我就是要缠着你一辈子的模样，环着锦辰的脖子撒娇。
锦辰笑了一声，“娶，当然娶，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时机还不到。”
季来之从怀里抬起头，“什么时机？”
“我们来之的仇报了，我的还没有呢，现在外面多的是人想杀了我。”
锦辰说着，指腹按了按少年微肿的下唇，“等我处理掉那些人，我就娶你。”
季来之忍不住着急起来，“那些人都是谁，你告诉我，我也帮你一起杀。”
“他们会送上门来，”锦辰说，“等过两日我带你回无相司，他们总会忍不住的。”
急着杀了他的人，又怎么甘愿把他放回大本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