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淮和徐轶紧随其后冲下来。
“辰子！这人鬼鬼祟祟跟着我们，身上还沾了血，肯定不正常。”
邵淮喘了几口气，想要上手把赵祖拽过来，却被锦辰抬手阻止。
在赵祖的挣扎间，锦辰抬手摸了摸他衣服上的血迹，指尖轻捻。
“这不是人类的血。”
锦辰挑眉，终于松开赵祖，定定看着他，“你从哪沾的血，还是…你自己弄的。”
“关你们屁事！”
赵祖气冲冲，“你们两个外来人是谁啊？故意来我们公寓闹事是不是！”
王伯不知想到什么，望过来的眼神更沉，似乎随时都会冲上来帮赵祖。
锦辰随口，“警察，我们怀疑你和一起附近的凶杀案有关。”
“警察？！”
王伯的反应比赵祖更大，甚至不亚于早上听到消息的赵春梅。
“你们是警察，有证据吗？”王伯硬朗的身板挡过来，气势沉沉。
“……嘶。”
锦辰在犹豫是用学生证糊弄，还是直接把这位养猫哥拎去306。
“有。”邵淮像是终于找到装逼机会，把警官证往王伯跟前晃悠。
谢观惊讶看去，又狐疑看了眼锦辰。
锦辰：“……”
他凑过去咬耳朵，“我又没双胞胎哥哥，不许质疑我。”
谢观颈后微麻，又目移，挪开视线。
顶着王伯复杂到极致的目光，赵祖反抗无果，又有些精神恍惚地被带到了306。
回3楼时，正好撞见从楼上往下走的宋工，依然是那副挎着工具包的老实模样，还连连对楼上说对不起，明天就过去。
锦辰抬头，望见赵春梅的背影，似透着些不甘心。
对上了，宋工周一没空，拒绝赵春梅的请求，周二撞见赵春梅和陈奶奶吵架，晚上遇害。
至少在这点上，宋工没对他们撒谎。
擦肩而过时，宋工显然也对这两个生面孔有些好奇，被不小心撞到肩膀也笑着说没事。
锦辰转身，手里多了串钥匙，随手塞到兜里，半点动静都没有。
目睹一切的谢观：“……”
他抿了抿唇，还是把质疑压了下去。
说不定警院也教这些盗贼般的手段呢。
锦辰回眸看他，笑着轻轻眨了下眼睛。
“保密噢小哥哥。”
没来由感受到信任的谢观哼了声，压下心底情绪，“你还挺会拉人上船。”
306。
赵祖猛地听见门被关紧，下意识抖了一下，到底对警察这种职业还是有本能的畏惧。
转眼就见那个自称警察的男人凶神恶煞逼过来，赵祖暴躁低吼：“我没故意跟踪你！我是想找徐轶！”
过两天就要被揍一顿的徐轶憋着气，“那你跟踪我做什么？”
徐轶甚至有些心惊胆战。
“你不会想杀了我吧。”
“老子又不想坐牢！就是……”
赵祖缩了缩脖子，哽着：“就是想威胁你帮我的猫治病，顶多白嫖你一顿不出钱而已。”
徐轶：“……”
徐轶气得在原地走了两步。
怪不得周三那天，他找赵祖要治疗费，就被这人压在楼道上，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一顿。
邵淮都气笑了，“你没钱付，你还有理了，不对，你要真想找徐轶，在楼道里鬼鬼祟祟做什么？我怎么瞧着你像在躲着谁？”
“我在躲……”
赵祖突然压低声音，“这栋公寓里有虐猫狂。”
“你们既然是警察，这事你们管不管？”
虐猫…
猫…毛。
锦辰脑海中浮现凶手胸前的毛发，忽然站直身体，“怎么虐待的，拔毛脱皮？”
赵祖惊得半天合不拢嘴，“你怎么知道！”
他一激动，连心虚都忘了，“妈的，老子前女友留下几只猫崽，转天就被偷走两只，今天早上我在楼下看到， 那两只猫崽的毛发被剃了个干净！浑身是血差点冻死在草里！”
谢观观察着赵祖，突然出声：“你这么紧张，是有怀疑的人？”
“有！就是501的陈小飞！”
赵祖舔了舔干燥的唇，满脸不爽。
“老子之前就发现这小子不老实，天天带个相机，不知道在拍点什么东西，先前还想找我要猫，老子今天就把他打了一顿。”
“我紧张…是因为，陈小飞和2楼那几个混混玩得挺好，那万一他去摇人把我堵着，老子多亏。”
谢观皱眉，想到早上没接电话的陈小飞，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轶也惊了，缓缓捂住受伤的小心脏。
“难道凶手是陈小飞？”
邵淮：“我们排查过5楼，陈小飞不在屋子里。”
锦辰当即开门：“去204。”
“欸…你们！”赵祖看着飞奔下楼的4个人，挠了挠头，“这也太迅速了，警察果然会管虐猫。”
话音刚落，楼下忽然传来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
跑到拐角处的谢观脚步停了瞬，神色凝重，“是陈小飞。”
“徐轶。”
锦辰瞥见在二楼听见声音冲过去的宋工，喊住徐轶，把钥匙塞进他手里，“你去607，仔细查看宋工的屋子。”
徐轶：“噢，噢！好！”
邵淮吼了一嗓子，“注意安全！”
听见声音来到2楼的人不少。
锦辰三人在他们身后赶到，就见陈小飞慌乱从204爬出来，左边裤腿染了血，脸色煞白。
王伯最先把他扶起来，“怎么了？大吵大喊什么？！”
“死……死人了！！”
陈小飞指着屋内。
锦辰三人神色惊变，望向那溢出门缝的鲜血。
宋工竟然不是第一个死者！
——
607。
徐轶确认没人，赶紧打开房门进去又反锁，才转过身快速扫过客厅，握了握拳给自己壮胆。
整栋公寓里的屋子结构都一样，徐轶找了几个地方，甚至连衣柜里都找过，就是没见可以离开的暗道。
正隐约泄气时，徐轶忽然注意到沙发旁的安全绳，意识到什么，往客厅最外侧的阳台走去。
阳台上很空旷，放了个矮脚梯。
窗户打开，徐轶惊得呼吸加速，连退几步，转身就跑向反锁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