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希宁眨巴眼，是不是不销毁，更加仁慈点。
“每个星球毁灭之前，都会有机会让其他主神选择，是否接手。”上卿含着笑的样子，很儒雅、带着亲和力的贵气：“虽然只能保留部分，但文明的种子可以在新的星球生根发芽，比起等待星球一步步进化速度要快得多，我想你一定会要。”
所以才叫她过来？
如果是新神，或许她一口就答应下来。可经历过那么多，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大馅饼不会莫名其妙从天上掉下来。要么就是运气好到爆，属于自带光环女主。要么就是对方很慷慨。
就以她能抽中黑暗系统的运气，什么都说钱的上卿，总觉得其中有鬼。要知道她还欠了一亿多的债呢！
希宁狐疑地凝视上卿，半晌才不是很自信地问：“那个，其他主神不要？”
那么好的事情，不是应该抢着要。想想哪怕拉几个人回去，作为亚当夏娃，也少了几百万年猴子到类人猿、再到现代人的进化过程。
上卿好似知道她会提出这样问题般回应：“主神要宣布规则，实地住上三年，最后提出一个问题后，再决定是不是带回他们文明的希望。带回来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只能在25立方、载重17吨之内。不是因为东西问题，而是责任和承担的压力。”
墨冥在旁边添刀：“三年的时间里，你作为主神却不能参与任何决定，只能看着这些愚蠢的生物为了活命会做出何等傻事。战争和天灾之后是什么样子吗？会全部显示在你面前，有可能更加悲惨和愤怒。就算你撑过这些，把文明残留带回去，你愿意在你的星球上养这些玩意吗？别忘了，你还有你的生灵。”
手指挠着后脑勺，好似是这个道理。自己的初代神已经让她够头疼了，好不容易解决，不让他们把力穷这个傻小子制成熏肉、弄成棍，再添加新的生命，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更何况，自己的崽，再作天作地，拆家打架，那也是自己的，默默忍受下来。对待其他的崽，特别是洛姬的崽，不能说可以做到不偏心。
那就不要了，她堆砌起笑容来：“上卿大大，我知道你照顾我，有什么好事第一时间就想着我，可是我才疏学浅、资历又不高。这其他主神都办不了的事情，我更难胜任，那个……我也只有辜负你的好意了。”
到底是干了那么多任务的主神，说起虚伪的话来一套套的，自己都替自己不脸红，脸皮实在太厚了。
上卿听后，依旧含着浅笑，手指轻轻一点，顿时眼前的蓝色星球一下变大了，只短短一秒不到，就到了一处地方。
这里有几万个人，在巨大的建筑物内，正跪在地上。
有的喃喃自语，好似在祈祷也好似在忏悔，达到忘我境界的，已经说得口吐白沫、双眼翻白。
有的伏在地上痛哭流涕，有的撕扯自己的头发衣服，有的拿着鞭子抽打自己……而已经有些人已经晕过去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没人看到出现场地的希宁他们，三个就这样漂浮着，看着底下的一切。
上卿带着她往中间高台上掠去，而底下众生依旧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这是祈祷派，他们的思想就是因为他们的罪导致星球的灭亡，所以用这种办法赎罪，视频通过电磁波朝着宇宙播放，祈祷有神灵或者更高等级的生命过来拯救他们。”
在中间高台上，有几个身穿灰色，剃光头发和眉毛的人盘腿而坐。和底下跪拜的信徒不同，从他们干枯而灰黑，甚至还有驱虫在爬的脸上能看出，他们早就死了。
应该这就是殉道的人。
这简直去了，希宁忍不住问：“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坐飞船离开，去其他星球。”
上卿打开书，手指轻轻点击上面悬浮着的星系图：“每个主神所管控的星球都会有屏障，这是恒星在发生核聚变反应的过程中，会向外界辐射大量高能粒子，并且因为恒星引力作用下，包裹在星系外围。当飞船高速穿过时，会形成五万左右摄氏度的高温。”
看着演示中的飞船穿过这层高能粒子时，被烧融化，就知道飞出星系的不可能。如果用慢速，三年后大黑洞将在很短时间内吞噬掉整个星系，来不及逃出去。
上卿又放大了点星系图：“在屏障外面还有一层星云，是由恒星引力引来，又被高能粒子墙阻挡在外面，也就是整个星系的最边界。”
这样飞船更不适合高速行使，除非有办法在飞船前面弄一个开拓船，分开粒子和固体，可以目前这个星球的科技，很难达到。
希宁嘴角微抽：“为了把他们拦在恒星系里，可真是煞费苦心。”
上卿合上书，微微摇头：“任何事情都是双刃剑，他们虽然出去遇到问题，但大量的宇宙射线和尘埃就不会轻易进入，会被阻挡在外，变成了星云一部分。否则还没等到文明发展起来，他们的星球就被陨石砸成筛子了。”
可关姐啥事，姐才不想留在这里看他们三年的自虐。知道人处在绝望境地时会如何，就算换个地方，也到处充斥着负面：“看完了，该回去了。我还想去休息区吃点心，喝碗大碗茶。对了，上回墨冥说，给我吃碗面条来着。”
“走了。”这次墨冥倒是很配合。
上卿手指飞快地朝着她一点。
突然有人在台下大叫了起来：“是神，女神！”
这下抬头的人更多了，纷纷欣喜若狂：“是女神，女神啊，救救我们吧……”
希宁瞪着眼珠子，转向上卿。可与此同时，一股股无形地信仰力从整个场地的四面八法涌向她，让她顿时倍感精神，舒服得不得了。
上卿好似还是刚才表情，可怎么看怎么奸猾：“他们现在能看到你，把你当做他们的救世神。这三年里，这个星球所有生物都能看到你，你可以得到源源不断地信仰力。想想，一下能还清你所有的欠债还有剩。”
呃，这个……
如果说比天天看绝望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穷。
“那个……”她不是很确定地看着墨冥：“我想三年时间可以坚持一下，不知道每天能有休息不。”
“主神在凡间，可以不休息，但这次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看着。看不下去就到没人的地方等三年，到了时间决定是不是接收。甚至通知他们，我都可以代劳。”上卿提出的条件好有诱惑力。
如果能很快弄到还债的钱，相信几乎所有人都愿意屠宰场杀猪宰羊、去墓地守夜、去停尸间值班。更何况可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管，工资管够；到任期结束时，再看看另外奖金是不是需要拿上。
“让我再想想。”希宁感觉好纠结，捂着额：“能不能先离开这里，他们吵得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