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松了口气。
“谢谢。”
她还以为萧云肆要做什么。
“别动——”
萧云肆又忽然开口。
他的脸色比刚刚还要严肃，林染再度被他吓到，身体僵直的站在原地。
萧云肆的手又再度朝她伸过去，然后……在她的头上摸了摸。
林染：“……”
萧云肆笑出声：“抱歉，我就是觉得你的头发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你不会生气吧？”
他促狭的冲她眨眨眼。
林染心里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不自在的往后退一步：“没，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出去。”
“嗯。”
萧云肆假装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两个人刚转身。
忽然。
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林染脸色一僵，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萧昱端！
他怎么会在这里？
萧昱端浑身上下充斥着冷意，一双眼睛里写满愤怒，在林染的注视中，他快步朝他们两个人走过来。
不等林染和萧云肆反应，他握起拳头，狠狠一拳砸在萧云肆脸上。
萧云肆没有防备，被他打倒在地。
萧昱端又把他提起来，一手揪着他的衣服，双眼猩红的看着他：“谁准你来萧家的？”
谁准你碰她的？
萧云肆嘴角滑下一行血丝。
他笑了笑：“大哥，你小点声，让爷爷听到就不好了。”
“是他让你来的？”
“是啊。”
萧云肆耸肩。
萧昱端愤怒无比，抬起手又要往萧云肆的脸上砸。
林染眼疾手快，一把抓着萧昱端的手：“萧昱端，你冷静一点。”
这里距离主屋还没有一百米，要是萧正明听到动静，肯定会出来。
萧昱端回头，瞪着面前满是焦急的女人。
时间仿佛被凝固。
他狠狠甩开林染的手，大步朝主屋走去。
“你快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我代萧昱端道歉。”
林染丢下这句话，就急匆匆的跟着萧昱端进去了。
道歉？
萧云肆笑了笑，舌尖顶了顶被打破的嘴角，眼里笑容意味不明。
林染跟着萧昱端，他进了主屋，直接去了萧正明的房间。
林染想跟进去，最终还是在门口听了下来。
紧接着。
从里面传来争吵声。
“我说过了，不让他来萧家，我已经做出妥协，你还要我怎么样？”
“他是萧家人，萧昱端，爷爷一把年纪，只有你们两个孙子。”
“我在强调一句，不准他进萧家！”
林染错愕无比。
就在这时，房门被怒气冲冲的打开了。
见到站在门口的林染，萧昱端的火气更加暴涨，一把抓住林染的衣服，把她生拉硬拽的往房间那边拉。
“萧昱端，你弄疼我了。”
她的手腕上还有上次的伤痕，被萧昱端这么拉着，疼得不行。
萧昱端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管她。
一直到房间。
他把林染扔在床上，“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对你的态度太好了，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的接近萧云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钳制着她的两只手放在头的两侧。
林染动弹不得。
“萧昱端，你能不能不那么激动？今天晚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她低声哀求，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无比清楚。
“不是那样，林染，和我说这样的话，你心里不觉得羞耻吗？”
“我都说了——”
话没有说完。
萧昱端狠狠咬住她的唇。
瞬间。
口腔里传来一股铁锈的味道。
林染吃痛，用力去推他，可惜没有办法撼动他分毫。
……
事毕。
萧昱端从浴室出来，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女人，冷冷道：“不能如你的意了，我会尽快搬回来。”
“哦。”
林染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
她没有穿衣服，身上的青紫色痕迹格外明显。
直接忽视萧昱端，她进了浴室，直到温热的水冲刷在皮肤上，她才像是找回了神智，麻木的擦洗身上的痕迹。
“那么厌恶我么？”
萧昱端打开浴室门，站在门口，用同样冷漠的语气问她。
林染擦洗的动作停住。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是萧昱端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
“是你厌恶我。”
“萧昱端，从头到尾，你也就信过我。”
“既然没有感情的话，其实互不干涉，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丢下这句话。
林染大步离开浴室，穿上衣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了。
萧昱端：“……”
互不干涉？
他设想了一下，不去管林染，林染也不干预他。
他可以和秦湘湘周旋，也可以看林染和萧云肆在一起。
心里顿时浮现一丝烦躁不堪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对林染的占有欲，他的下颚紧绷，脑袋一空，直接走到林染面前。
他要告诉她。
哪怕他对她没有感情，也绝对不可能接受她和萧云肆在一起。
手刚放在被子上。
刚刚闭着眼睛的女人睁开眼，眼里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潮意。
“我累了。”
她的喉咙有点哑，嘴唇苍白，唯有嘴角还泛着红——是他刚刚咬的伤口。
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容易破碎的娃娃。
萧昱端嘴唇动了动，“我不动你。”
“嗯。”
林染点头，又往外面挪了挪。
明显不想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萧昱端搬回来，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那么难过。
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不堪的女人吧。
察觉到她的抗拒，萧昱端更加烦躁。
林染以为他会上床睡觉，没想到萧昱端松开被子，直接离开房间，啪的一声摔上房门。
他走了？
走了也好。
她松了口气，摸了摸被咬伤的嘴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很快。
外面又传来了萧昱端的脚步声。
林染飞快的闭上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面前。
“还装。”
林染：“……”
她无奈的睁开眼：“你到底要——”
话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面前的丝绒锦盒，错愕无比。
萧昱端似乎也有些不自在，把锦盒扔在被子上：“自己收着。”
说完。
爬上床，睡了。
林染愣愣的坐在床上，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拿过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赫然就是“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