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什么事情都扯上别人，你没有做那些事情，还怕别人知道么？”
萧昱端被她的指控弄得心烦意乱，说话也变得激进。
林染看着他。
眼神一如既往，反正他早就习惯萧昱端维护秦湘湘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
萧昱端冷笑，大步走向林染，拿出手机扔在林染面前的桌上，“你自己看看，林染，我真的低估你了。”
林染一头雾水。
她茫然的拿起手机，翻了翻，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瞬间惨白。
手机里。
是她在酒吧里面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虽然只露出一个侧脸。
可依稀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确是“她”没错。
但她确实没有去过这种地方！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微小的表情落在萧昱端眼里，变成了做贼心虚。
“是不是没有想到这些东西会到我这边，林染，在老爷子面前卖惨，装作委屈无辜的样子，现在——”
“照片是假的。”
林染把手机推回去，打断萧昱端的话，“秦湘湘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堪？”
“能和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上\/床，你要我把你想得多高贵。”
萧昱端讽刺一笑，眼神满是轻蔑。
屈辱，愤怒席卷而来。
林染身体气得颤抖，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个男人。
恶劣起来，说话从来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她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怎么会在意她心里怎么想？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
不想再和萧昱端进行无所谓的争吵。
“我每天的行踪你了解得很清楚。”
她顿了顿，无力解释，“新婚夜的时候，我是第一次。”
这句话，她没有底气。
在结婚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不去想，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强行夺走她清白的男人是谁！
“要是我真的是靠出卖色相来赚钱的女人，你觉得新婚夜的时候还会落红吗？”
林染眼神颤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敢和萧昱端对视。
要是她说出之前的事情，萧昱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男人这么骄傲，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娶一个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女人？
“你爱信不信。”
林染轻声说道，“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在强词夺理，那就这样吧。”
她越过萧昱端，离开书房。
萧昱端气得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扫落在地，
他刚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愤怒的不是林染欺骗他，而是想到她躺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朝另外一个男人妩媚逢迎的模样。
光是这么一想，他的理智几乎一瞬间要消失殆尽。
他回来，只是想听她一句解释。
结果呢？
爱信不信？
萧昱端被气笑了。
房间安静下来。
他坐在办公椅中，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
女人穿着白色露背长裙，背后的蝴蝶骨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撩人又妩媚。
忽然。
萧昱端视线一怔。
他清楚的记得。
林染的背后，又几道不算特别明显的鞭痕。
而照片里面的女人……虽然和林染有一张几乎八分像的脸，背后却十分光滑。
难道……
林染坐在床上，拿起刚刚倒进来的温水，和着水把林毅开的那些维生素和药吞下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很平坦，平坦到几乎让她有时候会忘记，这个地方还孕育着她和萧昱端的孩子，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
别的孩子出生，到时候可以获得父母的喜爱。
可她的孩子，等到生下来，萧昱端估计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吧。
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林染抬起头，硬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回去。
房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
林染警惕的瞪着房门，看着萧昱端从外面走进来。
她心里警铃大作，冒出无数种猜测，唯一可能性高的，就是他被她的话气不过，想要带她去打掉孩子。
“你要干什么？”
林染瞪大眼，手指紧紧揪着床单。
萧昱端在她的视线中走过来，他沉默几秒，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是我——”
“我都说了，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不管是离婚还是别的我都无所谓，我不想解释，你放过我行吗？”
林染语气急促，打断萧昱端的话。
虽然这条生命还这么小，可毕竟是在她的身体里存在过的。
说不要就不要。
她舍不得，也没有办法接受。
“林染。”
萧昱端知道她会错意，耐着性子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刚刚的事情，是我抱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像这种小把戏，他应该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他就忍不住来火。
就像是小时候，他最喜欢的东西，被萧云肆抢走了一般。
林染有些诧异，看着面前面容俊美的男人，似乎在看他的话有几分真心实意。
“你看出照片是假的了？”
半晌。
林染开口问道。
萧昱端“嗯”了一声，“照片里的人不是你。”
他在床边坐下来，看她脸色白得厉害，伸手要去摸她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冷？”
女人的手迅速收回去，掌心空荡荡的感觉，让萧昱端再次皱起眉。
“我已经道过歉了。”
是的。
他已经道过歉了。
难道道过歉了，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林染苦笑，一双眼里充斥着无奈和嘲讽：“萧昱端，照片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上次秦湘湘就用了同样的办法来针对我，当初你没有帮过我，现在她又故技重施，你还是没有选择相信我。其实照片哪里有那么难看出来是假的呢？说白了，你就是觉得我不值得信任。”
她要的不是一句抱歉。
他不信任她，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轻浮，利益熏心，为了钱能够不择手段的可恶女人。
只有秦湘湘。
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
几张拙劣的假照片，就能够让他这么气急败坏的来找她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