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湘刚好进来。
听到这些话，一张俏脸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嘘，秦部长来了……”
有人偷偷提醒。
本来高兴无比的办公室，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几天。
秦湘湘就像是一个炸药桶，好像一点就会炸，市场部的人也知道秦湘湘输给了林染，心情紧张得不行，生怕触她的霉头。
“秦部长。”
陈律朝秦湘湘点头，“萧总让我来通知您和市场部其他人一声，这个礼拜，组织市场部员工出海旅游……”他顿了顿，又意有所指的看了林染一眼，“到时候萧总也会去。”
萧昱端竟然真的会去。
林染有些诧异。
以她对萧昱端这个工作狂的了解，绝对不会把时间，放在和基层的团建当中。
秦湘湘心里冷哼一声，画着微醺眼妆的双眼带着几分嘲讽：“知道了。”
她踩着高跟鞋，扭着纤腰进入办公室，把门摔得噼里啪啦作响。
陈律对秦湘湘的态度毫不在意。
朝林染点了点头，离开市场部。
“陈助理。”
林染追出去。
“萧昱端真的会去？”
她还是有点不信。
陈律为难的摁了摁眉头，看到林染眼里的光芒，有些不忍。
“怎么了？”
林染发仿佛发现异样，追问。
陈律已经调整好情绪，笑了笑：“是的，今天萧总和林毅医生一起吃饭，说您现在怀着孕，应该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刚好这次市场部要团建，萧总觉得和你一起出去玩一趟也不错。”
“嗯……”
林染努力压抑着即将上扬的嘴角，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忙了。”
心里像是喝下一整瓶气泡水，林染感觉自己的脚步都变得轻飘飘的。
“林染——”
看着她轻盈的步伐，陈律心里的愧疚更多。
他不由自主的叫住她的名字。
林染回头，“怎么了？”
“没……”
他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林医生让我提醒你，明天产检，让你别忘记了。”
“我记得的。”
她记得很清楚。
虽然肚子依旧还很平坦，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有爷爷，肚子里面，还有一个还没有成型，却已经在她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地位的小孩子，以及……还有萧昱端。
陈律看着林染进入市场部，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回到办公室。
陈律偷偷看了眼萧昱端的脸色，旁敲侧击的暗示：“少夫人知道您要陪她出去旅游，很高兴。”
萧昱端正在看文件。
他顿了顿，从鼻尖发出一声：“知道了。”
“萧总……”
听到声音。
萧昱端合上文件，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眸锁定在陈律身上：“有话直说，我什么时候教你说话吞吞吐吐的了？”
“萧总。”
陈律咽了口唾沫，他想了想，终究还是良心不安。
“少夫人现在怀孕，而且您也知道秦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她被秦家惯坏了，要是真的对少夫人不利……”
秦湘湘可不是简单的女人。
秦家够有钱，够有权势，除非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秦湘湘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林染……
他一开始，也觉得林染是个看萧家有钱，所以想方设法嫁给萧昱端的女人。
可现在事实告诉他，并不是这样。
至少林染，在他眼里，是一个努力好强的女人。
萧昱端心情烦躁，把文件重重丢在桌子上，没有正面回答陈律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觉得你现在的待遇怎么样？”
待遇？
待遇当然没话说了。
他现在的待遇，已经比普通公司的中层领导都高。
尤其是萧昱端助理的这个名头，以后就算他独自出去创业，光靠这个名声都能给他带来不少利益。
“很满意是吗？”
萧昱端神情漠然。
陈律点头：“是……”
“那如果有一天，你被赶出萧氏，以后收入不足现在的百分之十，你会有什么想法？”
萧昱端质问道。
陈律张口结舌，明白萧昱端的意思，惭愧低头：“对不起萧总，我只是觉得少夫人太可怜了……”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同情弱者。
看到林染那样的女人，想到她到时候知道真相的时候会多难过，心里就会下意识不忍。
可萧总呢？
他现在够冷血，够残酷，何尝不是被逼出来的？
“下去吧。”
萧昱端右手一抬，“下一次，别让我再听到你说那些话。”
“是。”
陈律知道。
今天自己说的这些话，已经犯了大忌，要不是看在他跟随他这么多年的面子上，今天，他已经被开除了。
林染……希望到时候知道真相的时候，不会太难过吧。
“还有，那个女人的下落……继续找，尽快。”
萧昱端语气飘忽，眼睛也不知道看着哪里。
陈律再次为林染默泪。
萧总心里，是真的记挂着那个连面都没有漏过的女人。
果然，在感情面前，从来都没有公平性。
*
自从上次出院后，林染就一直记挂着下一次产检。
好不容易迎来这一天。
林染很忐忑。
早上一起来，就在衣帽间挑衣服。
自从怀孕之后，她的衣服全部都被换了一批，鞋子也是。
一开始是那些修身却不失性感的衣服裙子，而现在的，宽松舒适的偏多，还有鞋子，清一色都是运动鞋和平底鞋。
哦。
萧正明连防辐射服都给她准备好了。
萧昱端打着领带，一回头，就看到女人正看着架子上面的衣服发愁，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好像遇到了什么极其眼中的问题。
萧昱端：“……”
女人真的很麻烦，这些衣服，有什么区别吗？
“少夫人。”
王妈拿着一套衣服进来，“老爷子说了，机器里面电子设备太多了，对宝宝不好，让你穿防辐射服去。”
她一边说，一边把衣服往林染身上比。
林染哭笑不得：“王妈，真的不用，都是产检必要的项目，不会对宝宝有影响的。”
看来。
不管是普通人家的长辈，还是有钱人家的长辈，担心起孩子来，都是一模一样的。
“啊……”
王妈很为难。
“丑死了。”
一只手横空出世，直接把她手里的防辐射服给扯过去，胡乱扔在架子上，又很轻车熟路的，取下一件衣服。
“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