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5章
情为何物
“反正小镜都要跟着大哥哥，小镜可是不怕这个灵誓反噬，还能让大哥哥信任小镜，所以，这个灵誓是一定要有的。要是大哥哥不信任小镜，到时候不帮小镜，小镜可是会哭的。”
“娘的，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轮回的老家伙，果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这小姑娘看着人畜无害，没心没肺的，可是这小算盘扒拉得这叫一个精啊，真是一点儿不吃亏。”梁远小小地怨念了一回。
“天哪，大哥哥，你这丹田，这五行灵气，这……这……这也太……太……变态了吧？”认主之后刚被梁远收进丹田，小姑娘状态的器灵小镜便被梁远的阴阳五行丹田彻底震惊到了，瞪着大眼睛惊叫起来。
听着小镜嘴里突然冒出个变态来，梁远是一脑门子的冷汗。“这小姑娘，这是刚看完自己传过去的信息，现学现卖，好的没学，倒是把变态这个词先学会了。”
“呜呜呜……”刚刚还惊叫的小姑娘，忽然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小镜要是早碰见大哥哥，就不用沉睡无尽的岁月了。”小姑娘也算是喜极而泣。
一个器灵有如此鲜明的性格，足见这太古神器也确实不是盖的，单单这人性化方面，就已经不亚于常人，远远走在了老灵和老墨的前边。
“小镜同学，这些灵气虽好，不过你确定你能吸收？”想到之前妖娆熟女器灵所言，梁远不禁疑惑地问道。
“谁说要直接吸收了嘛！大哥哥丹田里有这么高级的灵气，那么大哥哥用这些灵气修练出来的叫什么来着……对了，叫真元力，这个真元力就肯定更高级。只要大哥哥用真元力温养小镜的本体，估计只要有个几百万年，小镜的伤势就能完全恢复了。小镜就不用等到大哥哥修练到这一界的最高境界才能修复伤势了。”拖延了无尽岁月的伤势忽然修复有望，小姑娘真的开心之极，说话间更多了几分欢快。
小姑娘说的是轻松无比，梁远盘坐的身体却是差点没造趴下。
“天，这小姑娘一开口就是几百万年，仿佛这几百万年是吹一口气一般那么容易。”梁远着实被这小姑娘的大手笔大气魄给小小地震慑了一回。
“大哥哥，这有什么好吃惊的嘛！几百万年很久么？小镜随便发个呆都要几亿年，几百万一晃就过去了嘛。小镜可是太古神器，哪是那么容易就能修复的。几百万年已经是最快最快的啦！这还是大哥哥丹田里的灵气真的太高级了，高级到小镜都不知道有多高级，才有可能几百万年修复好小镜的伤。要是别的灵气，几百亿年都很正常诶！”看着一脸吃惊的梁远，小姑娘器灵小镜浑不在意地给梁远解释着。
梁远彻底无语了。敢情在这小姑娘眼里，几百万年还不够发个呆的。这小姑娘等得起，梁远可等不起，梁远还指望着这太古神器给自己出力呢，等几百万年，梁远可不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再说了，梁远可是知道，自己的真元力可不是吸收阴阳五行丹田的灵气修练出来的。
梁远的阴阳五行混沌丹田自成循环，虽然梁远和小元婴能指挥混沌丹田吸收炼化外界的灵气来修练，但是阴阳五行丹田自身拥有的灵气，眼下的梁远却还是无法动用。唯一能动用混沌丹田灵气的情况，只有在梁远重塑肉身之时才可以。
事实上，梁远的真元力起初是吸收修真界的天地元气和晶石，现在是吸收神元石修练出来的，远没有小镜想当然以为的那么高级。
所以，梁远可不认为自己的真元力能修复小镜的伤势，至少眼下的真元力做不到。否则老灵、衍灵、老墨他们也不至于要吸收神元石来恢复伤势了。
“咦？大哥哥的真元力怎么还没有这些灵气层次高？这是怎么回事？看来小镜是高兴得太早了，小镜还是要等上无尽的岁月，等到大哥哥修练到……”
从意外惊喜到忽然发现是一场空，巨大的落差，巨大的失落，小姑娘器灵小镜，整个人瞬间便垮了下来。一时间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小姑娘委屈得话都说不下去了。
“别，别，千万别哭，我最怕见别人哭了，尤其是见不得小姑娘哭。”摇着双手，梁远忙不迭地制止道。
“我就哭，人家伤心嘛。”这小姑娘还真是伤心了，眼泪噼里啪啦、一双一对儿的往下掉。
至少这一点上，就比老灵强多了，老灵就是想哭都流不出眼泪来。老灵的品阶离太古神器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没的比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小毛孩哭什么啊？我好像没说过帮不了你吧？”梁远皱巴着一张大黑脸，一脸苦相地对小姑娘器灵怨念着。
梁远这个郁闷。自始至终这小姑娘都没容自己说话，都是她自己在那自己猜测、自说自话的。最后还把她自己搞哭了，连问一句梁远都没问，梁远真是服了这小姑娘的大条。
“啥？那意思是说大哥哥还有别的办法？难道大哥哥你真的有比神界层次还高的灵气？不对啊，有我也吸收不了啊？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小姑娘说着说着又没动静了，敢情是又自己把自己憋死胡同里了。
梁远都服服的了。这小丫头本来还是要问自己的，结果问着问着又开始自己找答案，结果又把自己绕迷糊了。
“我说，这位小同学，你就不能听老大把话说完？不要自己那瞎琢磨好不好？能自己把自己绕迷糊，这么奇葩的器灵，小远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哪！”
还没等梁远发话，久未出场的小元婴忍不住数落上了小姑娘器灵小镜。只是这口气上就有些拍老腔——小东西还装上了。
“我就爱钻死胡同，怎么地，要你管！”这小姑娘器灵头都没抬，气哼哼地回了一句。拌嘴，绝对是小姑娘的本能。
“不对！诶，你是谁？你怎么在大哥哥这里？切，我的事才不要你管呢。”这小器灵真够大条的，话都回答完了，这才想起来问对方是谁。
“小样的，还不用我管，告诉你，在这一亩三分地儿，都归小远我说了算。我是谁嘛，刚刚你不是还认我为主了么，嘿嘿……”这小子笑得这叫一个猥琐啊，还真有几分梁远的真传。
这不废话么。本来这小子就是梁远的元婴，梁远的精气神可都在小元婴身上呢，这小子可不就是梁远么。
“该死的，原来你是大哥哥的元婴。怪不得刚才没发现不是大哥哥说话呢。你的气息和大哥哥一样，所以小镜才没发现换人了。诶，不对啊，元婴怎么能自己有意识呢？真怪了啊？难道大哥哥的元婴成精了不成？”这小镜还真是永远都有问不完的问题，而且好像永远都能把自己绕进去，小姑娘又把自己绕迷糊了。连修复伤势的事情都忘脑后去了。
而且绕就绕吧，结果还给小元婴安了个罪名——元婴成精了！
“你才成精了呢！看看你，一会儿小屁孩，一会儿老太婆的，要我说啊，你是器灵成精了！”小元婴豆大的小手，指着小镜忿忿地说着。
“我才没成精呢，我是正常的器灵，只是因为有伤，不能控制而已！你就不正常了，你见谁家的元婴能自己说话的？”小姑娘却是不依不饶地反驳着。
“切，那是你没见识好不好。元婴会说话，那其实也很正常。”小远这小子真是继承了梁远的厚脸皮，瞎掰脸都不红。“反倒是你，你见谁家器灵变来变去的了？像你这么变来变去的器灵，就是不正常。所以，你才是器灵成精了呢！”
“我没成精，是你成精了！”
“我没有，成精的是你！”
“是你！”
“是你！”
……………………
看着这俩拌嘴，梁远这个汗哪！一个是老到不能再老的器灵，一个是驾驭着混沌五行丹田的强大元婴，此刻却化身为两个打嘴仗的小毛头，梁远真是哭笑不得。
只是，吵得正欢的两个小毛头，俨然已经忘记了，这么半天，貌似已经过了足有一刻钟，可是小镜居然没有切换到妖娆熟女或者乖戾老妇的状态。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梁远必须出场了，不然估计这俩小家伙能吵到没完没了的。
“小远，你小子好歹算是半个主人，又是男生，你就不能让着小镜点儿？”
“小镜，看你吵得这么来劲儿，是不是伤都好了啊？”
梁远是各打五十大板。
“嘿嘿，老大，我这不是好久没出场了，嘴痒痒嘛！得，老大你别瞪眼，我眯着去还不行么我！”小远这小子天生就是脸皮厚，滚刀肉，梁远也拿他没辙。
“嘿嘿……大哥哥，小镜也是太久没说话了嘛，突然有人跟着吵嘴，一开心就收不住了嘛！”小姑娘也是垮着个小脸，讨好地看着梁远，让梁远更是发不起脾气。
这俩一个滚刀肉，一个装可怜，梁远是服服的了。
“行了，都别在这跟我装了！小远，你，别在那儿给我装死，起来开工！小镜，你，准备开始疗伤！”
看着跟这俩磨叽起来肯定没完没了的，梁远索性直接下命令。
“好嘞，小远我出马，保证事事都妥妥的，老大你就瞧好吧。”小远答应一声，立刻精神抖擞地摆出了盘膝趺坐的修练姿势。
这小子本身就是梁远，当然知道梁远的想法。倒是器灵小镜却是一时还没明白梁远的意思，小姑娘迟疑了一下，有些发呆中。只是还没等她发呆完毕，神器的本体却是已经被小远一把抄起，直接塞到了屁股下边当坐垫了。
“嘿嘿，小屁孩，要乖，看哥哥给你疗伤！”这小子一边使坏嘴里还一边占便宜。
“该死的，你是谁哥哥，我才不要你做哥哥！你放开我。我才不要在你屁股下边！”小姑娘真急了，尖着嗓子大叫，“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自爆！”
“嘿嘿……你可是认主了的，没有老大的允许，你是不可以自爆滴！”这小元婴一副吃定了器灵小镜的架势。
没有主人指令，即便是太古神器也不能自主行动。只能吃了这个闷亏。把个小姑娘气得恨不得把小元婴掐死。
这小子正得意间，屁股下边的铜镜忽然就飞了起来，直接立在小元婴的身前。镜子里照出来的小元婴，被斑驳的镜面扭曲得七扭八歪、支离破碎、嘴歪眼斜的，惨不忍睹。
“诶，老大你咋还亲自出手呢，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啦。她是神器，坐又坐不坏嘛。”小元婴招牌式的猥琐笑容，涎着脸，一副讨好的样子。
“娘的，少跟我贫嘴。小镜是女孩子，不可以这么开玩笑，知道么？赶紧给我开工！再不老实，小心老大我收拾你！”
训完小元婴，梁远又回头安抚被自己从小远屁股下“抢救”出来的小镜：“小镜，别生气了，这小子就这德行。不过他真的没恶意。而且，你要疗伤可是还要全靠这小子了。好了，小镜，准备好，咱们开始疗伤。”
“疗伤？怎么疗伤？用大哥哥的真元力疗伤么？这个能行？”一转眼的工夫，大条的小镜已然忘了和小元婴掐架的事情，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梁远如何给自己疗伤的困惑之上。
“行了，别犯迷糊了，准备接收真元力。有没有效，试过才知道。”梁远笑着对小镜吩咐道。
梁远说话间，手中已经多了一枚五色小石子，正是丫头当初在中州星淘到的那一枚。
为了迅速让小镜的神器本体恢复，至少要恢复到能帮上自己的程度，梁远决定动用五色小石子的能量。
手上空有神器却还要等上数百万年甚至更久才能派上用场，这绝对不是梁远想要的。能发挥作用的神器才是神器。一件只能束之高阁的神器，在梁远的眼里和废铁没什么两样。
五色小石子一出，器灵小镜再一次被大大地震惊了一回。好在小镜多少已经适应了梁远连番的出人意料，所以虽然吃惊，倒也不像最开始那么难以置信了。
无视了小镜一脸吃惊的表情，梁远二话不说，握住五色小石子，运转起无名功法，便开始吸收、炼化起了五色小石子中的五色氤氲灵气。
鉴于小镜的品阶远远低于彩绫，而且又只是为了验证小镜能否吸收由五色小石子炼化出的真元力，所以，整个吸收过程梁远是一发即收。只吸收了一息左右的时间，还没等五行天兆降下，梁远的功法便已经停止运行。
也正是因为如此，梁远才敢在仙居中运转无名功法。否则，阴阳五行天兆的巨大光柱，绝对是超巨型的大灯泡，整个银河系都能看见，还谈什么隐藏身份了。
梁远炼化所得的真元力，在小元婴的控制之下，直接输入到了小元婴面前的斑驳铜镜之中。
虽然小镜不能吸收超过自身层次的灵气，虽然梁远用五色灵气炼化所得的真元力在层次上高于刹那芳华，但是因为刹那芳华是认主神器，所以小镜却是可以吸收梁远的真元力。
如果连梁远的真元力都不能吸收，那小镜之前所说的用主人的功力温养疗伤也就无从谈起。认主神器吸收主人的功力温养本体，在大道法则之下，是允许主人的功力高于法宝本身层次的。像梁远身上的那些灵器，还有五行山在内，就是因为吸收了高于自身层次的真元力的温养才进阶的。
虽然只是片刻的吸收，虽然炼化所得的真元力并不多，但五色小石子的五色氤氲灵气层次实在是太高了，这就导致炼化所得的真元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所以尽管全部只是一丝丝的真元力被刹那芳华的本体吸收，可是对于刹那芳华的好处却是太大了。
一丝真元力入体，器灵小镜甚至于来不及感知这些真元力，神器的本体便已经开始了衍变。
刹那芳华古老斑驳的铜镜本体之上，一层混沌色的光雾忽明忽暗，闪烁不定，让人无法看清雾气之中的变化。
只是不到三息的时间，光雾蓬然一闪，接着便是猛然一收，瞬间便全都钻进了刹那芳华的本体之中。
再看刹那芳华的本体，原本古老斑驳、坑坑洼洼、锈迹斑斑的镜面，此时却是已经完整平滑、青光幽幽、光可鉴人，变成了一副完好的铜镜。整张铜镜虽然依然还是那么古朴，但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破败，更多地反而是一种厚重。
看来，这一丝的真元力，颇是让刹那芳华的神器本体受益匪浅。
神器本体修复有望，梁远本应该高兴才是，可是看着梁远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怎么看也怎么不像开心的说。
就在刹那芳华神器本体结束衍变的一刹那，刹那芳华的器灵本体也在这一瞬间定格，不再是原来那般不停地切换。
只是，这最后定格的器灵本体，不是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也不是成熟妖娆的熟女，而是那个干瘪乖戾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