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见笑了，那丫头跟我在云镇，从小性子就特别的活泼，久而久之就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三脚猫的功夫……我这么说，你信吗。”
白乐嫆轻笑，“自然。”
沈一歆眼底闪过一瞬的诧异。
“大小姐，老爷今日的话不是你不必往心里去，有的时候，他也挺无奈的。”
沈一歆意味深长的看着白乐嫆，“虽然我不清楚白姨娘为什么对我说这番话，但是他对我怎么样，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呃……”
“我还有事。”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白乐嫆突然的好意，她微微颔首了才离开。
白乐嫆看着她的背影，蜷缩着手指。
到底是恨上了吧。
刚转身，就看到了走廊下一抹苍青色的身影，正负着手，一脸心事重重。
……
当天夜里，老夫人林婉用过晚膳，刚要上床休息就上吐下泻的，一躺下就觉得呼吸困难，一直在嗷嗷直叫，整得跟快断气踏进棺材的人一样。
吓得刚要休息的戴兰琴，梦以莲几人纷纷带着各自的女儿，沈荣莹和沈枝柔跪在院中大哭。
直到太夫过来诊断出，老夫人只是晚间膳食吃得太多，消化不了堆积在胃部，呼吸道不够通畅完全是因为窗口的蒲公英，才导致一串毛病的。
次日清晨。
“听说戴兰琴跟梦以莲两人是被那老太婆拿着扫帚，亲自打出来的，当时许多下人都看见了，愣是没人敢去拦着。”
沈一歆修剪着面前的盆栽，轻笑道：“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丢的可不仅仅那两个姨娘的脸。”
扶桑，“活该，若不是她们心怀此念头，又怎么会做出这种行为。”
“能拿扫帚将人打出来，看来还有些力气。”沈一歆垂眸，‘咔嚓’剪掉一片绿叶。
外层的花瓣向外伸展都被她利索的剪掉，而里面几层的花瓣还紧紧地合拢在一起，渐渐地，层层舒展。
“小姐放心吧，这不过是开始。”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我真想弄死她，何至于跟她这么兜着玩。”
“小姐就是心地善良。”
沈一歆剪栽的动作一顿，“善良？”
这段时间，从扶桑的的言语行为中，她也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或许…她跟善良压根就不沾边。
“别把她玩坏了，毕竟她还有点用处。”
扶桑点头，“属下知道分寸。”
“嗯。”
整朵玫瑰花都展开了，花瓣是红白相间的，像是穿着红色裙子的少女。红与白的花配绿叶，娇姿欲滴。
看着修剪出来的花，沈一歆一阵恍惚。
“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见过纯白，纯红，粉，黑色的玫瑰，却从来没见过红白相间的。”
“小姐，这是你自己拿回来的。”她瞧着长了许多杂叶出来，就给送过来了。
“嗯？”
“当初在帝都，你在外头回来时，手里就捧着这盆花，那时候小姐就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许做碰，包括修剪。”
扶桑继续说到，“属下以为是什么珍贵花草，也没有多问。”其实她也好奇，小姐是从哪里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