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彪解释的很有一套。
先是问了一句：“姐！秋歌要是到清美，你打算给她安排啥职务？经理？还是部门主管？”
“不行！”杨晓燕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范德彪提议，说道：“秋歌刚毕业，虽然学的是商业管理，但没有管理上的经验。冒然身居高位，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李秋歌嘴噘的都能挂衣服了，很显然对杨晓燕的话很不满，可说的也是实情。
无法反驳，也不敢反驳。
范德彪很是赞同杨晓燕的观点，说道：“所以你是打算让她从底层做起。”
杨晓燕点点头，对李秋歌说道：“秋歌，清美早晚是你接班，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学会如何管理公司。”
李秋歌不满的说道：“我倒是想，但清美上下都知道我是杨总女儿。”
杨晓燕很是不满，质问道：“咋了？是杨总女儿让你觉得丢人？”
李秋歌立即说道：“我没这样说！”
“那你……”
眼瞅着这娘俩就要吵起来。
范德彪急忙给拦住了：“姐，我正说话呢。你们你娘俩吵吵啥啊？这么不尊重我？”
杨晓燕不吭声了，李秋歌嘟囔一句：“又不是我……”
“秋歌！”范德彪责备的看着她，李秋歌见状闭上嘴巴。
范德彪对杨晓燕说道：“晓燕姐，我觉得秋歌说的很对。再怎么说她也是清美的少东家，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咱不说别的，就说秋歌要是从底层做起，咱就说那些员工怎么看她？又怎么对她？”
“欺负我？”李秋歌来了句。
范德彪一脸的无语：“欺负你这个少东家？拉倒吧，你以为少东家都是王木生啊？”
李秋歌不解的问道：“王木生？谁啊？”
范德彪随口敷衍道：“不是个东西！”
此时远在东北的王木生打了个喷嚏。
“啊嚏！谁……谁又想我了？”
……
范德彪说道：“欺负你指定是不敢欺负，但捧你、拍你那是肯定的。”
杨晓燕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范德彪曾经说过：钱不会和人讲感情。
偏偏职场上又是个处处讲“情”的地界。
杨晓燕再是铁面无私，可架不住其他人的别有用心。
李秋歌说是不想被人说靠关系，可实际上这些话她几乎听不到。
因为这话都是在背后说，没人会当着你的面说。
真正可怕的是进入清美后不担任领导职务还好，真要是当个领导啥的，一些人不知道该怎么舔呢。
这种情况下李秋歌未必能认清现实，无论是以后接管清美还是自谋生路，对她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范德彪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你不如让她去阿薇身边待着，多少能学到点东西，以后回到清美也能用到。”
杨晓燕沉思了片刻，看向李秋歌。
李秋歌见状急忙保证：“妈！我等天发誓，到了我小姨那绝对好好的。”
杨晓燕见状叹了口气，说道：“行吧！我答应你了。路是自己选的，妈妈不能管你一辈子。到了你小姨那别动不动撂挑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秋歌忙说道：“瞧你说的。妈，你女儿虽然没你聪明，但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放心吧！”
范德彪说道：“过几天我要回东北一趟，正好可以顺路送秋歌过去。”
“嘻嘻！谢谢小姨夫！”
李秋歌即将经历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独立”显得很激动。
相较之下，杨晓燕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晚饭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范德彪给阿薇打了个电话告知了母女俩的决定。
两人聊了许久，精神和体力上的双重思念让范德彪只觉口干舌燥。
挂掉电话直觉欲火难耐，就打算下楼去厨房拿点冰的冷静一下。
刚出房门就看到杨晓燕从李秋歌房间里出来。
“姐！”
杨晓燕看到范德彪，问道：“德彪，还没睡呢。”
范德彪回答道：“刚才和阿薇聊了会天，打算下去拿点喝的，你这是……”
紧接着打趣道：“秋歌这么大了，还得哄着睡啊？”
杨晓燕情绪不高笑了笑作为回应，说道：“我去给你拿吧。”
两人来到客厅，范德彪看出杨晓燕有心事，问道：“姐，是不是担心秋歌？”
杨晓燕笑了笑，说道：“被你看出来了！呵呵，很没出息对吗？”
范德彪忙说道：“这话咋说的？！儿行千里母担忧，秋歌又是第一次离开你，担心很正常。不过毕竟是去阿薇那，你也没必要太担心。”
杨晓燕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她去阿薇那我很放心。只是秋歌这孩子打小就没离开过我。上学也是在本地，突然要走，我这心里……”
说着眼圈就有些泛红。
范德彪拍了拍杨晓燕的手，这是单纯的安慰，杨晓燕还不至于想歪。
范德彪说道：“老话说：孩大不由娘。秋歌也大了，出去闯闯总归是好的。姐，你自己得想得开。”
杨晓燕说道：“我没事！就是一时不习惯。德彪，谢谢你。”
范德彪说道：“谢啥！咱这都实在亲戚，而且要说谢也是我说，谢谢晓燕姐让我白吃白住这么久。”
“呵呵！”杨晓燕笑了，白了范德彪一眼，说道：“又来了！正经没两句又开始了。”
范德彪笑道：“至少让你笑了，不是吗？”
杨晓燕点点头，叹了口气：“唉！德彪谢谢你！真的！这不是客气，谢谢你照顾阿薇！谢谢你能照顾我们娘俩，说真的！你在家这段时间，我很开心，这个房子总算是有个家的样子了。不过，秋歌走了，你也要走，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杨晓燕不是男儿，也没流泪。
但越是坚强的人伤心时愈发的难受。
杨晓燕能在上海创下偌大的家业，足以说明这是位坚强的女人。
说李秋歌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这话有些夸张。
但自打离婚后，杨晓燕身边有的家人就只有李秋歌这个女儿。
说句相依为命不过分。
范德彪劝道：“姐，你这想得太那啥了。秋歌又不是结婚嫁到外地去了，她自己也说会回来帮你。而且，过段时间我也会回来。不仅我回来，到时候维多利亚生意南移，阿薇也会过来。”
杨晓燕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就是心里不舒服，说出来好受多了。”
说话聊天唠嗑看似平常，但有时候的确能影响到一个人的心情。
能让杨晓燕一吐了之，心情平复，也能让人心底起波澜。
比如范德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