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瞎吗？看不见？”顾沫沫声音慵懒地回了一句，又继续给灵儿喂粥，“有什么事等孩子吃饱了再说。”
顾姗姗被她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愤愤不平地躲到厉战霆身后。
而厉战霆看着女儿吃饭吃得这么乖，也不忍心打扰，硬生生地站在原地，等顾沫沫喂完了最后一勺粥后，他才走了过去。
“灵儿，乖，跟爸爸回家。”厉战霆伸出手，试图从顾沫沫怀里把女儿抱走。
厉清灵下意识地向后一躲，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顾沫沫的衣角，抗拒地摇了摇头，“爹地，灵儿不想回家！灵儿想跟漂亮阿姨呆在一起！”
厉战霆只觉头痛，这个女人身上究竟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看来得加紧时间找到琉璃了，要不然灵儿以后不认琉璃这个妈咪了怎么办？
他弯下腰来温柔地哄着道：“灵儿，你连爹地都不要了？嗯？”
灵儿傲娇地嘟嘴：“灵儿宁愿要妈咪也不要爹地。”
厉战霆：“……”
身为爹地的尊严，一点都不剩了。
顾姗姗闻言，迎了上来，添油加醋道，“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从小看着灵儿长大，灵儿就是我的心肝宝贝啊。昨天你抢走她的时候，害她淋了雨，哮喘发作！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虽然你是我的姐姐，但你要是敢伤害灵儿一分一毫，我一定跟你拼命！”
顾沫沫没忍住，嗤笑一声
呵呵，好一个栽赃陷害。
昨天如果不是她碰巧遇到，就算顾姗姗使用蛮力把灵儿带回了家，不去医院，也是治不了灵儿的哮喘的！
现在，她竟然把这一切缘由，都归结到她身上来？
还没等顾沫沫开口反驳，一旁的厉清灵听到顾姗姗这样抹黑漂亮阿姨，顿时不满了。
她一张小脸胀得绯红，“你说谎，漂亮阿姨才没有让我的哮喘发作，明明都是你的错！漂亮阿姨把我带回家里，悉心照顾我，还唱歌哄我睡觉，漂亮阿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不准你冤枉她！”
厉战霆有些嫉妒，灵儿都没这么维护过他。
顾姗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灵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姨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怎么能帮外人呢？”
“我喜欢漂亮阿姨！我要漂亮阿姨当我的妈妈！”厉清灵不假思索地道。
“灵儿乖，不可以胡说。”厉战霆温声提醒。
灵儿的妈妈只能是琉璃。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他都一定要找到琉璃。
顾姗姗生怕厉战霆就此放过顾沫沫，连忙补上一句，“战霆，不管怎么样，顾沫沫她抢走灵儿的事情是事实……”
顾沫沫听到这话，不由地觉得可笑。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抢走了灵儿，那你怎么不给他解释解释，我为什么带走她？嗯？”顾沫沫抬了抬眼皮，看似无关痛痒的质问，却让顾姗姗顿时面色惨白。
她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有……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因为你嫉妒我！”
顾沫沫眉眼弯弯，风情万种，不慌不忙地问了句，“我嫉妒你？我嫉妒你什么？”
“你嫉妒我能跟厉家来往，嫉妒我因为灵儿和厉家交好！而你就没有那么好的命！”
“顾姗姗？”顾沫沫眼角的笑意霎那间凝固了，灿若星辰的眼眸像是落入冰川一般，寒光直射她的脸颊，“我给你脸了？”
顾姗姗愣怔了几秒，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厉家长辈之所以将她看做恩人，就是因为她当年将厉清灵和厉梓骁抱到了厉家。
而这件事只有厉家长辈知道，他们为了保护两个孩子幼小的心灵不受伤害，从来没有告诉两个孩子，他们是被捡回来的。
可以说，顾珊珊的好运，就是靠偷顾沫沫的孩子换来的！
顾沫沫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翻到昨天莫风发给自己的一段视频，递给了厉战霆：
“厉总裁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欣赏一下，她究竟做了什么？”
顾沫沫之所以没有把视频放到电视屏幕上播出来，就是不想对女儿造成二次伤害。
厉战霆双眼微眯，接过手机。
有女儿之后，他也习惯了将音量关闭，点开了播放键。
视频中，顾姗姗犹如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正在疯狂拖拽灵儿上车。
而灵儿那张惨白的脸上，写满了抗拒，小小的身子发着抖，表情痛苦地咳嗽着。
厉战霆的心仿佛被绳索勒住一般，难受的不能呼吸。
还没到视频播完，他就已经看不下了，握着手机的手垂放到大腿边，看向顾姗姗的眼神，凌厉如剑，黑如点漆的双眸中，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顾姗姗虽然不知道视频中的内容是什么，可看到厉战霆如此愤怒的样子，她猜到一定跟昨天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她连忙上前一步，抓住他西装的袖口，卑微祈求道，“战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伤害灵儿……”
厉战霆脸色冷得吓人：“顾珊珊，我不管厉家长辈怎么看待你，但是我已经给了你一笔钱，当年的事情已经算是了结。”
“如果你再出现在我女儿面前，不管厉家长辈多看好你，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冰寒刺骨的声音，让顾珊珊脑袋像被雷劈了一般。
这五年来厉战霆本来就怀疑她，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今晚的事情一出，厉战霆不就更怀疑她了？
“战霆，你别这样，我如果真的想伤害灵儿，当年我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从她亲生母亲手里救下灵儿啊……”
谁知她话音刚落，厉战霆脸色陡然冷峻下来。
那双鹰隼般的黑眸，冷冽得可怕。
顾珊珊也被吓到了，似乎不明白自己刚才到底说错了哪句话。
厉战霆浑身气势冷冽：“灵儿的母亲，绝对不会是那样不顾孩子生死的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否则，就算是厉家长辈亲自出面，也休想护住你。”
他这话，倒是让顾沫沫愣了愣。
他就这么……相信她吗？
厉战霆伸手，满脸厌恶地拿开她抓住自己衣角的手，走到了灵儿身边。
顾姗姗心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
“灵儿，乖，是爸爸不好，跟爸爸回家。”厉战霆看着女儿已然恢复的脸色，心中仍是心疼不已。
“灵儿不要！灵儿就要留在漂亮阿姨身边，爹地，你就让灵儿跟漂亮阿姨呆几天吧。”厉清灵把头埋进顾沫沫的胸膛，抱着她不肯撒手。
厉战霆耐着性子又哄了几句，“灵儿，爸爸答应你，以后经常带你过来玩，但现在，你先跟爸爸回家。”
“不要！不要！不要！灵儿不要回家！灵儿就要漂亮阿姨！”厉清灵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