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古怪得很，我们不但没有抓到他。”矮胖小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如实说道，“还……还死了一名弟兄。”
闻言，瘦高青年脸上的不悦又增添了几分。
同时，也有对叶凡实力的疑惑不解。
一个淬体境二品的凡人，不仅能从一头凝丹期白虎口中脱险，竟然还能逃过这么多人追击的同时，杀了一个人。
要知道，他的这些小弟，除了几个人是淬体境八品，其余人皆是淬体境九品。
思虑着这些，瘦高青年不禁暗道：此子定然不简单，也难怪有人悬赏一百块中品灵石寻找他。
“大哥。”
一道声音打断了瘦高青年的思忖。
瘦高青年望去，是加入他们不久的吴天。
“那小子，我之前见过，他与清风门应该有些关系。”
然后，吴天就将自己之前的一些经历说了出来。
至于说有些关系，而没有断定叶凡是清风门外门弟子的身份，那是因为那日叶凡跳出来救宋婉，身上穿着的并非清风门的衣服。
瘦高青年闻言，点了点头，但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毕竟就算叶凡是清风门的人，他们也不可能去清风门找人。
别说清风门了，他们现在都不敢回已经算是全部沦陷的齐国。
此番他们之所以出现在长竹森林，目的其实与叶凡是一样的。
都是为了穿过长竹森林，然后去到周国。
……
一棵树下。
叶凡自储物袋中拿出一双长靴，穿在了自己脚上。
看着狼狈的自己，叶凡只觉自己运气实在有些差，竟走入了那凝丹期白虎的地盘，险些人入虎口。
坐在大树下，叶凡有着劫后余生的放松感。
他拿出了一个几块牛肉，一个水壶。
就着清水，吃着牛肉。
“你能不能用你的神识，给我探探路？”
叶凡一边补充着能量，一边询问神秘女人。
“我的神识范围只有不到一里，那只凝丹期白虎，是一里之外就感觉到了你。若非我第一时间察觉到白虎，让你领先一里距离逃跑，而且还探查到那些人，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命活？”
女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叶凡却没有丝毫情绪，但他觉得，女人应该直接出去探路，而不一定要一直跟着自己。
不过叶凡不会这样去要求女人，他并不是很喜欢依赖他人，神秘女人也没有这个责任为他探路。
像是明白了叶凡的心思，神秘女人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我完全可以像之前一样出去为你探路？”
叶凡不语，算是默认，只待神秘女人的下文。
“其实我驱动灵珠飞行，也是需要消耗神识的。”
“我明白了。”
叶凡了然。
其实神秘女人不说，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毕竟这一路上，女人都一直出去为自己提前探路，避免遭遇一些修士或凡人，若非如此，他很难走出齐国，来到这长竹森林。
而到了这里，神秘女人不但没有再为他出去探路，甚至连话都少了。
许多时候，叶凡还发现神秘女人似乎陷入了沉睡。
以至于他对着灵珠说话，都得不到女人的回应。
“小子，你很聪明。心性也不似常人，生生死死在你眼中，太过稀松平常，若非你是凡人之躯，我都以为你被夺舍了。”
叶凡不接话，只是沉默。
神秘女人又道：“我知道你身上肯定有属于你自己的秘密，就像我也有自己的秘密一样。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混沌神诀，而我需要你飞升之后，带我离开这个世界。”
“我去藏书阁了解过飞升，飞升之人，除了肉体与灵魂，什么都带不走，所以，我若是飞升了，怎么带你离开？”
这是叶凡一直以来的疑惑。
“你可听过天地万物始源于混沌？”
叶凡不知道神秘女人为什么这么问，但也确实在哪看到过这样的话，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看到过了。
但叶凡肯定，这是他第一世的记忆。
“你的混沌神体，可以兼纳万物，包括灵珠。”
“你可以直接说跟我说，具体怎么做？”
叶凡显然不想听这些显得奇幻的概念。
见状，神秘女人果然直接开门见山道：“就是你飞升之际，吞下灵珠。”
叶凡心下有些疑惑，沉默了片刻后又问：“你确定我吞下灵珠，我自己不会有事？”
“我也不隐瞒你什么，灵珠容纳无数灵气，就算是通天境强者服下，也会爆体而亡。但我说了，你是混沌神体，而混沌神体可以兼纳万物，所以你不会有事。”
叶凡觉得，神秘女人的话不可信。
而且他这时候产生了一些疑惑。
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问了出来：“你可以驱动灵珠，这么长时间，你完全可以找机会趁我熟睡之时，进入我的体内，然后消除我此时的担忧，可你并没有这么做。”叶凡停顿了片刻，继续道：“这是不是说明，你还是有所顾虑，或者不确定我的身体是否能兼纳灵珠。至少以我目前的凡人身躯，应该不行。”
神秘女人沉默了片刻，显然没想到叶凡会想到这么多。
而叶凡所猜想的一切，确实是神秘女人的顾虑。
“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相信混沌神体能兼纳灵珠，你也得相信。除非，你愿意当个凡人，匆匆百年之后，衰老而死。”
神秘女人早就看出了叶凡对修行的执念。
否则从一开始，得知自己是凡体的叶凡，不会去藏经阁查阅有关凡体能不能修行的书。
而修行，似乎也是叶凡此时唯一想要做的事。
至少在神秘女人看来，叶凡就是如此。
“这交易，怎么看，我似乎都不亏。”
叶凡淡然道。
而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以神秘女人的说法，他习得混沌神诀之后，只要中途不出意外，他大概都能走上飞升之路。
而到那时，纵使即将飞升的他，兼纳不了灵珠，自己也活到了飞升的时候，也体验完了从一个凡人，到即将飞升成神的经历。
这样的经历，无论如何，好过最终以凡人之躯老死。
“你……当然不亏。”
神秘女人应道，似乎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计划很有自信。
她甚至觉得，是叶凡走了运，遇到了她。
否则没有混沌神诀，混沌神体跟凡体没有什么区别。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只是你不担心我习得混沌神决之后出尔反尔吗？还是说，你有办法让我不会出尔反尔？”
叶凡疑惑询问。
“这很简单，我不会一开始就将混沌神决的所有内容告诉你，只有你破品之后，成为真正的修士，然后向天道起誓愿意飞升之时带着我一起离开，我才会告诉你混沌神决的所有内容。”
所谓的向天道起誓，叶凡没有听过。
但神秘女人这么说，他也不怀疑这种事的存在。
毕竟这个修仙界，本就光怪陆离。
很多事情，已经不能以常理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