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抬起右手遮了一下右眼。
他本人并不知道被白孟欣附身的这件事，当然也不能说是附身，白孟欣的状态更像是一枚丹药，一枚有着自我意识被慕笙灵魂吞噬掉的精神丹药。
在白孟欣受到净化之后，她就利用了自己成为鬼魂之后的某个能力与慕笙签订了一个约定。
她选择将自己灵魂献祭给慕笙。
而她想要的结果不过是复仇，不过是想要一个结果，不过是一个让自己可以安然长眠的结果。
只不过她身为一个用自身极端情绪制作出来的残魂野鬼，真的太弱了，否则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杀掉李恬，然后再使用李恬的的灵魂补完自己残缺的部分，让自己不会随处处于消散的状态。
所以她才会在宴会上吸收到慕笙溢出的那部分灵气之后出现，因为她实在是太弱小了，所以她选择了慕笙，选择让这个初次见面的人替自己完成复仇。
根据契约，慕笙在李恬死亡之前是不能直接将这部分来自外界灵魂吞噬掉的。
“不是。”慕笙平淡的回应了对方，“或许她附在我身上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亲眼看到你的死亡呢？”
李恬的歇斯底里与疯狂都因为慕笙话语停止了下来。
他盯着慕笙的双眼，不知道是想从那里再次看到那一道熟悉身影，还是想从慕笙那一双因为修炼了精神力而愈加深邃的双眼中看出什么。
“你要杀我？”
慕笙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这一次回到青松市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无论李以松给多少钱，李恬和唐扶均他是不可能放的。
这第一，放“鼠”归山的选项并不符合慕笙性子，他更喜欢看着自己敌人一步步走向瓦解，走向灭亡。
第二点，就是慕笙先前与苏佑讲过的那件事。
在大千世界中，各个种族的之间摩擦不断，实力为尊就是大千世界最核心的规律。
所以，要么选择杀人。
要么选择被杀。
而没有人不会珍惜自己生命，在大千世界之中，门派招收弟子的时候也是会考验弟子的心境的，而在弟子成功进入宗门之后，他们所在宗门中接取任务里总会包含清理山匪的任务，而且还给出了必须亲手击杀匪首的限制。
慕笙虽然没有去过大千世界，但他有着系统给他解惑，所以他算是对大千世界中的一些基础常识还算是了解。
得到慕笙肯定答案李恬失去了双眼之中疯狂，他恐惧的跌倒在地面之上，为他身上那一身昂贵的沾上了更多的灰尘。
李恬恐惧的手脚并用的向后退去，但还没退几步他就撞到了土墙。
这里是本身就是傅应海临时挖出来的囚犯，再加上李恬又是杀人凶手，傅应海除了在出口的地方用心加固建造了以外，其它的一些细节他都没有用心去做。
“你不能杀我。”
慕笙露出玩味的笑道：“为什么不能杀你。”
“你没有权力杀我！就算要判刑，也应该是法院，而不是你。”李恬已经恐惧到能争取一秒时间那就努力争取那一秒活着的机会。
李恬怪叫道：“对，你没有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了白孟欣？”
所有人都在看着李恬表演，就连唐扶均也不例外。
“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我杀你，并不需要证据，只要我觉得你的死能偿还死去的人，能让活人安心就行了。”慕笙摇摇头，伸手从虚空一抓，翠竹就被他从系统空间里取了出来，“把其余两人带出来，然后你们返回前面药园。”
见过翠竹威力的傅应龙立刻指挥着众人取来绳子，将唐扶均和司机先生绑着带了出来。
其中，李恬想要趁此机会逃走，但却被最胆小的傅应海一脚给踹了回去，等的只让李恬在地上打滚没有了再站起来的力气。
“你也走吧。”慕笙扭头对着还站在原地苏佑说道。
其余人，包括邱郑羽在内都已经顺着慕笙指令返回药园之中，只有苏佑还在原地没有动弹。
就仿佛如他之前与慕笙开的玩笑一样。
“要是你需要鼓励或是哭鼻子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用。”苏佑盈盈一笑，重复了一边自己先前说过的话语。
慕笙很认真的道：“等会可能会很血腥。”
苏佑一副你是小看本小姐的表情，淡淡的说道：“你忘了我是警方特别顾问了么，多么惨烈的现场我都见过，你这是小看我的心态能力还是在对我的职业表示鄙视啊？”
“行吧。”慕笙从小就拗不过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的好友，于是只能无奈允许了对方的请求。
慕笙举起翠竹，青与蓝色的光芒交汇与翠竹之上，冷冽的风从翠竹之上吹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李恬匍匐着趴在铁栅栏之前，恐惧表情爬满了他的脸。
在面临自己死亡的时候，李恬抛弃了自己的一切。
尊严？还是白孟欣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活着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为了活着，他现在愿意答应慕笙所有的要求。
慕笙摇头：“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飓风卷起冰刃冲入囚牢，翠竹散发的光辉越加明亮，锋利的风刃割开了李恬皮肤，鲜红血液顺着他的皮肤流下，绝望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山林，去又在最高亢的时候戛然而止。
李恬死了，成为了慕笙翠竹之下，也是慕笙这一生所杀的第一个人类。
这是开始，但不是结束。
慕笙精神中想起了一声极轻，也很轻柔的女声，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一股庞大精神力融合进了他的灵魂之中。
只一瞬间，他就通过这部分逐渐与自己融合精神力了解到了白孟欣做法，也知道了她的决然，所以慕笙尊重对方的选择，也心安理得接受了这部分的多出来的精神力。
白孟欣只是个普通人，成了鬼魂之后灵魂又有残缺，所以带给慕笙的增幅并不算很多，直接吞掉整个灵魂精神力的慕笙察觉到了自己精神力大概增幅了四分之一左右。
慕笙将心神抽出，沉默的瞄了一眼洞窟内碎肉，抬手让风刃吹塌了囚牢盖住了洞里的惨状。
撤掉向翠竹输出的灵力，慕笙收回武器，向着药园走去。
“想吐就吐吧，难不成你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吐出来，你不担心的你在他们面前的形象被毁掉么？”
苏佑追上慕笙，声音轻柔的劝道。